许我耀眼（17）

许妍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真正释然的笑容。乔建斌的暴怒并未持续太久，因为追债的电话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打来，让他焦头烂额。

他试图用父亲的权威强压灵芸和许妍，却发现这对平日里看似温顺的女儿，此刻却像铜墙铁壁。

“反了！真是反了！”他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计可施。王亚珍除了哭骂“没良心”，也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办法。

乔琳更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面对这混乱的局面。

高考前最后两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但灵芸和许妍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们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复习，眼神里是超乎年龄的冷静与决绝。

高考当天清晨，灵芸和许妍早早起床，平静地收拾好考试用具。

“站住！”乔建斌堵在门口，脸色铁青，“今天你们敢踏出这个门试试！”

灵芸停下脚步，抬眼看他，目光冷冽如冰：“我们要去考试。”

“我说了不准去！”乔建斌怒吼，伸手就要来拉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班主任李老师和几个同学，他们是约好一起来接姐妹俩去考场的。

看到门内的情形，李老师严肃地上前：“乔先生，请让考生按时赴考。”

乔建斌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灵芸趁机拉着许妍，侧身从乔建斌身边走过，对李老师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李老师，我们走吧。”

走出那栋令人窒息的楼房，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许妍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紧紧握着灵芸的手，低声道：“妹妹，我们一定要考好。”

“嗯，姐姐加油。”灵芸回握她的手，眼神坚定。

考场内，笔尖沙沙。十年的努力与积淀，在此刻凝聚成答卷上工整的字迹。灵芸下笔从容，思路清晰；许妍沉着应对，发挥稳定。

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如同解放的号角。

姐妹俩没有回那个令人压抑的“家”，而是直接去了她们秘密购置的小楼。

小楼虽然不大，但干净整洁，带着一个小院子，阳光充沛。

灵芸拿出手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姥姥熟悉而慈祥的声音：“喂？哪位呀？”

“姥姥，”灵芸的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是我，芸芸。”

“芸芸？！”姥姥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惊喜和关切，“考完试了？累不累啊？妍妍呢？你们好不好？”

许妍也凑近话筒，大声说：“姥姥，我也在！我们都很好，考试也很顺利！”

灵芸的眼眶微微发热，她稳了稳情绪，用轻快而坚定的语气说：“姥姥，我们都好。我和姐姐买好了房子，有个小院子，您一定喜欢。我们这就回去接您，以后，我们和您一起住，再也不分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姥姥压抑的抽泣声：“好，好……姥姥等着，等着我的好孩子来接我……”

挂断电话后，灵芸和许妍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几天后，灵芸和许妍回到乔家收拾最后一点行李。乔建斌阴沉地盯着她们：“考完了？明天就去厂里报到！”

王亚珍也在一旁帮腔：“养你们这么大，也该回报家里了。”

灵芸将最后一件衣服放进背包，拉上拉链，转身平静地看着他们：“我们不会去打工。生育之恩我们记得，等你们老了，该给的赡养费我们会按法律规定支付。除此之外，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你说什么？”乔建斌猛地站起来。

但灵芸已经拉起许妍的手，拎着简单的行李往外走。乔琳站在房间门口，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走到门口，灵芸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保重。”

这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决绝的意味。

门在身后关上，也关上了过去的一切。

阳光下，灵芸和许妍并肩走在通往新家的路上。

“姐姐，我们自由了。”灵芸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