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钟离：心中有很多疑问？

塞里尼亚用力点头，眼圈又红了

钟离沉吟片刻，挥袖布下一道隔音的屏障，然后才缓缓开口，向塞里尼亚解释了所有的缘由

钟离：我已存在了六千多年，与你父母一同建立璃月港也已是三千七百年前

钟离：我无法抵抗磨损

钟离：某个微雨的清晨，我在港口散步，听到一个商人对属下说

钟离：你完成了你的职责

钟离：现在，去休息吧

钟离：那时，我在人群中驻足良久

钟离：心中不断自问:我的职责…是否已经完成？

钟离：但当我开始考虑是否应该退下神位时…我发现我有好多原因

钟离：我不确定璃月是否准备好进入人治的时代，所以我设计此次假死来观察

塞里尼亚呆呆地听着，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茫然和一丝被隐瞒的委屈

塞里尼亚：所以……您早就计划好了？

塞里尼亚：所以才让我离开璃月港？

钟离：嗯

钟离坦然承认

钟离：你性情率真，若提前告知，恐难以流露出悲恸之情

钟离：再者，你掌握魔神之力时间尚浅，若不提前告知，恐会力量失控，造成伤亡

塞里尼亚低下头，抿着嘴唇

虽然理解了原因，但想到自己之前的担心和失控，还是觉得有点丢脸和小小的不开心

钟离：此事关系重大

钟离看着她，语气郑重地嘱托

钟离：绝不可再对外人提及，包括归终与伐难他们，暂且也需隐瞒

塞里尼亚：我明白了，先生

塞里尼亚：但您要与我签订契约

塞里尼亚认真地盯着钟离

塞里尼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要最先告诉我

听了塞里尼亚略显孩子气的话，钟离不免微微一笑

塞里尼亚：不要笑，我可是很认真的

钟离：好，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安慰好塞里尼亚后，他们重新返回饭局，商量送仙典仪的事件

钟离：送仙典仪，乃是对一位逝去仙神的最高敬意，万不可马虎

钟离的语气平稳如常，仿佛只是在规划一次寻常的采买

钟离：所需之物，皆非凡品，需精心筹备

派蒙飞在半空，掰着手指头数

派蒙：第一样，是要上好的『夜泊石』对吧？

派蒙：据说那种石头能在黑夜里发出温暖的光，是用来照亮帝君魂归之路的？

钟离：不错

钟离赞许地点头

钟离：品质上乘的夜泊石，是典仪基石

钟离：你们可去璃月港内的珠宝匠人处打听，寻那色泽深邃、内含星辉者

塞里尼亚忍不住插嘴，带着点小得意

塞里尼亚：我知道解翠行的石头老板那里有好货！

塞里尼亚：上次弥怒前辈想雕个摆件，我们还一起去挑过

钟离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她的信息

派蒙：这第二样嘛

派蒙继续回忆着从公子和璃月百姓那里听来的信息

派蒙：是需要『霓裳花』制成的香膏？

钟离：正是

钟离：霓裳花乃璃月名卉，其香清远，可通幽冥

钟离：此事，可请教城内精通此道的莺儿

荧认真记下，塞里尼亚也默默点头，心想回头可以陪旅行者一起去，她对那个说话总是带着别样意味的莺儿姐姐可是印象深刻

钟离：第三样乃是『涤尘铃』

钟离：此铃音色清越，有涤荡尘俗、安抚魂灵之效

钟离：据我所知，现存于『萍姥姥』处保管

塞里尼亚没说话，她从归终和夜叉那里听到过很多关于她的消息，但从未见过面，只知道她擅长音律，长得很漂亮，与归终经常比试

接着，钟离又陆续提及了其他几样珍品：象征仙家瑞气的『仙家符箓』，代表人间烟火的『风筝』，以及最后压轴的，凝聚了信仰与思念的『永生香』

塞里尼亚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先生他……筹划自己的“葬礼”，竟然也能如此面面俱到，平静无波

她偷偷瞄了一眼钟离沉静的侧脸，暗暗咋舌

派蒙：所以……

塞里尼亚：我们只需搞定前三样就行，其余的就都交给先生了

塞里尼亚拉着荧和派蒙就往外跑

荧：塞里尼亚，你怎么跑这么快

塞里尼亚：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开始行动吧

派蒙：那我们先从夜泊石开始？

送仙典仪的筹备，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