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二天下午，塞里尼亚才从近乎力竭的沉睡中悠悠转醒

她勉强起身，推开窗，想透透气

然而，窗外的景象让她愣住了

平日里虽也热闹，但今日楼下的街道似乎格外不同

几个街坊正巧路过，抬头看见她，立刻露出了惊喜又带着几分恭敬的笑容

“哎呀，是小仙人醒了！”卖菜的阿婆笑着说道

“小仙人昨日辛苦了！”旁边茶馆的伙计也笑着拱手

塞里尼亚：小……仙人？

塞里尼亚以为自己还没睡醒，用力眨了眨眼

可下面那些人依旧用那种混合着感激、好奇甚至有点敬畏的眼神望着她

她有些慌乱地关上半扇窗，心脏怦怦直跳

她匆匆整理了一下仪容，决定下楼去看个究竟

一路上，这种奇怪的待遇变本加厉

“小仙人早……啊不，下午好！”

“昭明巡天真君，您需要点什么吗？小店免费赠送！”

“就是她！昨天那场及时雨，就是这位小仙人唤来的！岩王爷都降下神谕了！”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塞里尼亚越听心越沉

人们热情地围拢过来，塞里尼亚不适应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那些善意的目光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

然后猛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旁边一条无人的小巷

归终：看来，我们的小真君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一个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响起

塞里尼亚抬头，看见归终不知何时已站在巷口，正含笑看着她

塞里尼亚：归终姐姐……

塞里尼亚：他们……

归终：我都知道了

归终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归终：摩拉克斯那家伙的神谕昨夜便传达到了七星那里

归终：言明璃月来了位新生的仙人，仙号“昭明巡天真君”

归终：七星虽未明发公告，但这消息在民间传得可比风还快

塞里尼亚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塞里尼亚：我不习惯这样……

归终：我明白

归终：突然被推到台前，被众人寄予厚望，确实会让人不安

归终：那么想不想暂时离开这里，去个清静点、没那么多目光的地方？

塞里尼亚几乎是立刻点头

归终微微一笑，拉住她的手

归终：走吧，我带你去望舒客栈散散心

归终带着塞里尼亚直接出现在了顶层的露台，这里视野开阔，微风拂面，让人心神一静

令塞里尼亚有些意外的是，魈正抱着和璞鸢，默立在栏杆旁，似乎早就在此

而伐难也恰好从楼梯走上来，手里端着一盘杏仁豆腐，看到她们，笑着招呼

伐难：我就猜你们可能会来这儿

归终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塞里尼亚也坐下，温和地问道

归终：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塞里尼亚：嗯

归终：你不必担忧太多，你是新生的魔神

归终：但璃月人民信仰岩王帝君，仙人的身份对你会友好一些

归终轻声安抚着塞里尼亚

塞里尼亚：我只是担心，我会辜负这个称号

伐难笑出了声

伐难：说什么呢，小妹

伐难：再怎么说，也只会是称号配不上你

伐难：毕竟“昭明巡天真君”本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魈也在此时适时出声

魈：不必忧虑，没有哪位仙人是无所不能的

魈：做好自己便行

塞里尼亚：那……我试试?

魈虽然没有说话，但将目光从远方收回，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

塞里尼亚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块杏仁豆腐送入口中

或许，背负一个仙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至于引起一切的罪魁祸首钟离，当晚就被归终请过去喝茶了

归终：我不反对你这样做

归终：这是迟早的事

归终：但塞里尼亚才刚刚适应在璃月的生活

归终：也才刚开始打开心防

归终：我还以为你和她已经提前声明了

钟离放下了杯子，看着脸上略显怒意的归终缓缓开口

钟离：对于未能提前告知，的确是我的错

钟离：但璃月的七星已经盯上她了

钟离：若不能尽早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往后只会更麻烦

钟离：“昭明”……多么好的一个寄寓

钟离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遥望远处的星空，归终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