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禁宫夜审露真相，先皇后的血泪遗书

第15章 禁宫夜审露真相，先皇后的血泪遗书

太后被禁足慈宁宫的第三日，萧玦派来贴身太监，传沈清颜去御书房议事。彼时她正对着先皇后的旧信发呆，信中那句“补药寒凉，腹中孩儿似有不安”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墨痕，像极了未干的血泪。

“婕妤，陛下怕是要问先皇后的事。”林嬷嬷递来披风，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太后虽被禁足，可她娘家势力不小，您说话可得多留个心眼。”

沈清颜点头，将书信仔细折好藏进袖中，跟着太监往御书房走。刚到门口，就听见殿内传来萧玦压抑的怒火：“查！继续查！当年给先皇后熬药的宫女、太医院的院判，一个都不准漏！”

她推门进去时，萧玦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明黄常服的衣角垂在地上，沾了些许灰尘。“你来了。”他转过身，眼底满是红血丝，“坐吧，朕有话问你。”

沈清颜刚坐下，就听见萧玦的心声：【朕总觉得先皇后的死不对劲，可查了这么久，只找到些零碎线索。沈清颜既敢提此事，定有更多证据，朕倒要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

“陛下，臣妾今日来，是想给您看一样东西。”沈清颜从袖中取出那封书信，递了过去，“这是先皇后病逝前一月，写给她兄长的家书，臣妾偶然从沈家旧物中找到的。”

萧玦接过书信，展开细看，指尖微微颤抖。信中除了提及身体不适，还隐晦提到“太后送来的补药，喝后总觉腹痛”，最后一句“若我遭遇不测，望兄长查明真相，护我孩儿周全”，更是让他脸色骤变。

“补药……”萧玦低声重复着，突然抬头看向沈清颜，“你可知当年给先皇后熬药的宫女是谁？”

“臣妾知道。”沈清颜点头，“那宫女名叫春杏，当年在先皇后病逝后，就被太后以‘照顾不周’为由，打发到了浣衣局，后来听说‘意外’落水身亡。但臣妾查到，她其实没死，而是被太后的人秘密关押在慈宁宫的偏院，至今还活着。”

萧玦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传朕旨意！立刻去慈宁宫偏院，将春杏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太监领命而去，御书房内陷入沉默。沈清颜看着萧玦凝重的神色，听见他的心声：【若春杏真能作证，太后当年的所作所为，就能水落石出！只是……朕真的要对母后动手吗？】

她没有多言，只安静地坐着。有些事，只能靠萧玦自己想明白。

入夜后，春杏被带到了御书房。她穿着一身破旧的灰布衣裳，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见到萧玦，她扑通一声跪下，泪水瞬间涌出：“陛下！奴婢冤枉！先皇后娘娘死得冤枉啊！”

萧玦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声音沙哑：“你起来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先皇后的补药里，是不是加了东西？”

春杏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是！是太后！当年太后每月都会给先皇后送补药，还特意叮嘱奴婢，一定要看着皇后娘娘喝下去。可皇后娘娘喝了几日后，就说腹痛不止，腹中孩儿也不安稳。奴婢觉得不对劲，就偷偷留了些药渣，找太医院的人看，他们说药渣里加了‘落胎草’！”

“奴婢吓坏了，想告诉皇后娘娘，可太后的人看得紧，根本没机会。后来皇后娘娘早产，生下的皇子没活过三日，皇后娘娘也一病不起。奴婢想把真相说出来，却被太后关了起来，对外谎称奴婢落水身亡……”

说到这里，春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颤抖着递过去：“陛下，这是奴婢当年偷偷藏起来的药渣，还有皇后娘娘写下的遗书，您看！”

萧玦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干枯的药渣，还有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是先皇后的字迹，写着：“太后欲害我母子，补药有毒，望陛下查明真相，为我和孩儿报仇。”

真相昭然若揭！萧玦握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眼底满是滔天怒火，声音冰冷得能滴出水来：“传朕旨意！太后谋害皇嗣、害死先皇后，罪大恶极！将其废黜太后之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太监领命而去，御书房内一片死寂。沈清颜看着萧玦悲痛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唏嘘——先皇后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可她和她的孩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多谢你。”萧玦突然开口，看向沈清颜的眼神里满是复杂，“若不是你，先皇后的冤屈，怕是永远都无法昭雪。”

“陛下言重了，臣妾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沈清颜屈膝行礼，“天色已晚，陛下也该歇息了，臣妾告退。”

走出御书房，夜色深沉，寒风刺骨。沈清颜抬头望向慈宁宫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想必正忙着办理废黜太后的事宜。她知道，太后倒台后，后宫的格局会再次发生变化，而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贵妃和二皇子的反扑。

但她并不畏惧。先皇后的冤屈得以昭雪，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也能为自己和沈家，讨回前世的血海深仇。

沈清颜握紧了手中的披风，一步步往景仁宫走去。月光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清冷的光晕，也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