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契终章·镜中真相

我握紧玉佩踏入密室,老道的呼吸声在身后格外清晰。石门轰然闭合的瞬间,墙上的铭文泛起幽蓝光芒,映得祭坛上那方青铜匣子泛着暗红。

"林苏双生,血契为锁。"老道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我盯着他手中与我一模一样的玉佩,喉头发紧。寒风穿堂而过,将香炉里未燃尽的灰烬卷起,血腥气混着檀香味直冲鼻腔。

脚步声由远及近,梅花簪的绣鞋踏碎满地烛光。"你真不该活着回来。"她扯下帷帽,发间的梅花簪在密室里泛着冷光,"当年那场火,就该烧死所有真相。"

我后退半步,背脊撞上冰凉的石壁。玉佩突然滚烫起来,掌心沁出的汗珠在铭文映照下泛着血色。老道站在祭坛前纹丝不动,像一尊看透生死的泥胎塑像。

"你们联手骗了我七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影说娘亲没死,襁褓里的梅花簪就是证据。"

"所以你就来送死?"梅花簪冷笑,袖中银针闪烁寒芒,"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破空而来。我翻滚躲开,袖中匕首划出一道弧光。老道忽然抬手,墙上铭文骤亮,我胸口的印记如刀剜般剧痛。

"血契封印阵。"我咬牙撑住摇晃的身子,看着祭坛四周浮现出的血色符文,"原来这就是你们的打算。"

梅花簪已欺身逼近,指尖银针直取咽喉。我侧身闪过,匕首削断她一缕青丝。她旋身再刺,银针擦过我耳际,钉入石壁时竟发出金铁之声。

"住手!"老道的声音带着怒意,却不是对我们。

梅枝般纤细的手指突然攥住我手腕,梅花簪的力道大得惊人。"你以为自己逃得出命格?"她凑近耳边,温热的吐息带着血腥气,"林婉儿早就死了,你只是个替死鬼。"

匕首当啷落地。我猛地甩头,额角撞上她鼻梁,趁她吃痛松手的刹那夺路而逃。玉佩在掌心发烫,墙上的铭文随我的脚步明明灭灭。

"玉简!"老道惊呼。

青铜匣子突然迸出红光,我踉跄停步。玉佩不受控制地飞向匣子,两半玉佩在空中拼合成圆。血色符文从匣子涌出,在空中交织成母亲的身影。

"娘......"喉咙哽住,眼泪砸在石板上碎成星子。

"不许看!"梅花簪尖叫着扑来。

我本能地护住胸前玉佩。她的指甲划过我脖颈,却在触及肌肤的瞬间僵住。我们同时低头,只见胸前印记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蛇形暗纹。

"血契反噬?"老道的声音带着颤音,"不可能......"

剧痛突然袭来,我跪倒在地。玉佩与玉简的红光交织成网,将我包裹其中。记忆如潮水涌来——大火中的襁褓、雪夜奔驰的马蹄、影怀中温热的药汤。

"你真是......"梅花簪踉跄后退,银针落在地上发出脆响,"林家最后的血脉。"

老道突然暴起,苍老的手掌拍向我天灵盖。千钧一发之际,玉简迸发的红光将他震退三尺。我抬头看他,第一次看清他眉心的朱砂痣,与母亲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娘亲,您说过要让我活得像自己。"我轻声说,任由红光裹挟着冲向密室穹顶。石壁在面前碎裂,寒风卷着雪片扑面而来。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有那个熟悉到心颤的声音:"小姐!"

我跌坐在雪地里,玉简映出的最后一幕是老道绝望的面容。怀中的太后御令令牌沾满血污,胸口不再疼痛,却有什么更可怕的力量在血液里苏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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