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暗流再涌
发布会的余温还没散去，苏颜刚回到公司办公室，手机就响了。
是银行发来的通知。
她点开看了一眼，账户有笔大额资金入账，来自陆凌骁名下的投资公司。备注写着：**合作启动款**。
她没急着回复，而是打开电脑后台系统，调出最近三天的数据流量图。
曲线异常。
用户增长放缓，原本谈妥的两家合作机构临时中止对接，官网咨询入口的响应速度莫名变慢。她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IP来源记录，发现一批陌生地址集中在凌晨时段发起高频访问，像是在试探服务器防御。
这不是自然流量。
她靠向椅背，盯着屏幕，眼神沉了下来。
不到半天，风向变了。
她拿起手机，拨通陆凌骁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你的服务器被盯上了。有人在刷虚假请求，规模不大，但持续不断。目的不是攻击，是消耗。”
“我知道。想让我们疲于应对，露出破绽。”
“沈氏没打算单干。我查了那两家突然撤约的公司，背后都有共同投资人——明面上不显山露水，但资金链往上追三级，全指向沈家控制的离岸基金。”
她冷笑一声：“拉帮结派？”
“不止。他们找了三家媒体平台，准备联合发稿，说我们的AI模型存在数据泄露风险，建议监管介入调查。”
“证据呢？”
“没有证据。但他们不怕没证据，就怕你不回应。你一回应，话题就热了。等舆论起来了，再放出些真假难辨的消息，哪怕最后澄清了，口碑也伤了。”
她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两下。
“他们是想用一群小动作，把我拖进泥里打滚。”
“没错。群狼战术。一只咬不倒你，就十只、二十只轮流上。耗你的精力，乱你的节奏。”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街道车流如常，写字楼玻璃幕墙映着阳光，刺眼。她眯了下眼。
“他们忘了，我也能咬人。”
“你想怎么动？”
“他们不是要造势吗？那就让势更大一点。”
她声音平静，“把那几家背后有沈氏影子的合作方名单整理出来，连同资金路径一起，匿名发给行业监管平台。”
“你不怕他们反咬你恶意举报？”
“我不怕。我们每一步都合规，代码开源部分经得起查。但他们不敢。只要监管部门盯上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资金立刻就会缩回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
“你比以前狠了。”
“不是我狠。是他们逼我明白，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现在我有了自己的路，谁挡，我就拆谁的台阶。”
他又沉默几秒，才开口：“我已经让财务重新规划资金流向，接下来三个月，所有备用金全部激活。你需要多少资源，我都给你顶住。”
“不只是钱的事。他们既然想玩大的，那就别怪我掀桌子。智启科技从成立第一天起就没想过低调生存。这次，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压制。”
“你有计划了？”
“有。”
她走回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上周提交的专利申请批下来了。图像识别核心算法的优化方案，已经归档备案。从明天开始，我们对外宣布技术升级，并邀请第三方机构做安全认证。”
“他们会说你是作秀。”
“那就让他们说。”
她翻开文件第一页，“等认证报告出来，再公布第二项技术突破——实时语义纠错系统，准确率98.6%。这个数据，现在全行业没人能做到。”
“你打算一次性把牌全亮出来？”
“不。”
她合上文件，“只亮一半。剩下的，留着等他们跳得更欢的时候再甩出去。”
他低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半步都不让。”
“因为他们也不会让。”
她盯着那份文件，“陈景明上次失败后，沈氏损失了两个重点项目，股价跌了百分之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波只是开始。”
“所以你要抢在他们前面出手。”
“对。不能等他们布好局，必须打断他们的节奏。只要他们乱一次，后面的联盟就会动摇。资本永远只站胜利的一方。”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我这边也在动。陆家在华南的产业园有个新项目要招标，原定合作方是沈氏旗下的子公司。我已经让法务找出合同漏洞，今天下午就发函终止合作。”
“理由？”
“技术资质不符。”
她嘴角微扬：“你比我还快。”
“我不是快。是早就准备好了。沈氏敢碰你，就得做好面对我的准备。他们以为拉几个小角色就能围剿你，却忘了我陆凌骁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她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忽然问：“你爸那边……没问题吧？”
“他昨天召开了董事会。有人提了反对意见，认为这时候和沈氏正面冲突会影响集团整体布局。但我爸最后拍了板——他说，陆家的投资，只给值得信任的人。”
她没说话。
“他还说了一句，如果连护不住的人都要投，那不如关门。”
她手指轻轻捏住了文件一角。
“他这是……认可我了？”
“不是认可你。是他看懂了你。他说你能在短短三个月内把一个被质疑的团队做成行业焦点，靠的不是运气，是实力。而实力，才是豪门之间最硬的通行证。”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那你呢？你是怎么看我的？”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
“我第一次见你发狠，是在会议室揭穿沈氏窃取技术的那天，你站在投影仪前，一句话都没提高音量，可全场都怕你。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需要我保护的人。你只是……愿意让我站在你身边。”
她没答话。
“所以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们集结势力？好啊。那就看看，是他们的联盟厉害，还是我们的根基牢固。”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打开笔记本。
“接下来几天，我会让技术团队分批次发布测试数据，保持热度。同时联系几家长期合作的供应商，确认订单稳定性。如果有谁突然毁约，立刻启动法律程序。”
“我来配合。陆家在物流和硬件供应上有三个长期伙伴，我可以让他们优先保障你们的需求，切断沈氏可能的供应链干扰。”
“还有，盯住陈景明。他最近很安静，这种安静不对劲。”
“我已经让人查他最近的社交往来。他和林薇薇有过两次私下见面，地点都在校外咖啡馆。赵凯也出现在附近，疑似传递资料。”
“他在找突破口。想从内部瓦解我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打开一封未发送的邮件草稿。
标题是：**关于江辰同学项目权限调整的通知**。
内容只有两行字：
“即日起，核心代码库实行双人验证机制。所有提交需经本人与指定技术人员双重确认。”
“具体人选，今晚确定。”
她按下保存。
“防患于未然。我不信任何人，只信规则。”
“你变得很谨慎。”
“不是谨慎。是清醒。前世我什么都信，结果输得一无所有。现在我只信自己亲手建立的东西。”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苏颜。”他忽然叫她名字。
“嗯。”
“不管他们来多少人，多少次。我都陪你扛到底。”
她看着屏幕上那封未发出的邮件，指尖停在发送键上方。
窗外阳光偏移，照在她的侧脸上。
她终于开口。
“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狼。”
她按下发送键。
邮箱界面跳出提示：**邮件已成功发出**。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江辰的回复：**收到，马上执行**。
她关掉页面，转开摄像头测试窗口。
绿灯亮起。
系统显示：**本地环境安全，未检测到异常连接**。
她正要关闭程序，屏幕右下角忽然弹出一条警报。
提示内容为：**外部IP尝试批量抓取公开接口文档，触发风控机制，已自动封锁**。
封锁记录显示，来源地址归属于一家名为“恒远数据”的公司。
该公司注册信息显示——法人代表为沈氏集团远房亲戚。
她盯着那行字，没有动。
陆凌骁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
她缓缓抬起手，截下这张图。
然后新建一封邮件。
收件人填写：**行业网络安全监督平台**。
附件添加：封锁记录、IP溯源路径、公司关联图谱。
正文只写了一句话：
“贵平台曾公示，鼓励企业主动上报潜在网络威胁行为。现提交以下证据，请查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