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陆家邀约
苏颜坐在教室后排，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停在一张照片上——泳池边的背影，陆凌骁站在水边，手臂搭在栏杆上，侧脸线条冷硬。
下课铃响，江辰从门口探头进来，看见她一个人坐着，走过来低声说：“陈景明那边……学校还没通报。”
“不急。”她合上手机，“他动一次，就会漏一次马脚。”
江辰点头，把一叠打印资料放在桌上，“AI项目书改好了，你看看要不要提交创业孵化园审核。”
她翻开第一页，快速扫过技术参数和预算分配。这些数据她早就记熟，只是需要一个正式流程走一遍。
“等陆家那边消息。”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
她接起，声音平稳：“苏颜。”
电话那头传来女声，语气端庄却不带温度：“我是陆曼云。今晚七点，来老宅吃饭。”
没问她有没有空，也没提邀请缘由。
苏颜握紧手机，“好。”
挂断后，她盯着黑下去的屏幕三秒，起身往外走。
校门口，陆凌骁靠车边站着，手里拎着瓶冰水。见她出来，拧开盖递过去。
“我妈找你了？”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你知道？”
“我猜到会这样。”他拉开车门，“她昨天看了夏冉星那张照片。”
“一张泳池照，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值得被查。”他坐进驾驶座，“她不喜欢突然冒出来的人，尤其是能让我破例动手的。”
她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所以你是提前知道要发生什么？”
“我知道她怎么做事。”
他语气平淡，“饭局不是考验能力，是看态度。她会问你家世、规划、对未来的打算。别解释太多，也别装乖巧。”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做你自己就行。”他顿了顿，“但别太锋利。”
她轻笑一声，“你怕我得罪她？”
“我不是怕。”他转头看了她一眼，“我是知道她一旦否定谁，就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车内安静下来。
过了片刻，她开口：“福伯的事，你母亲知道多少？”
“他知道我母亲当年的事，仅此而已。”
他说，“他们之间有旧约，不是效忠，是信诺。”
她没再追问。
车子停在图书馆前，她下车时，他忽然叫住她。
“如果你不想去，现在还来得及推掉。”
她回头看他，“可我想去。”
他挑眉。
“我想看看，你成长的地方是什么样。”她说完，转身走进大楼。
傍晚六点四十分，苏颜站在陆家老宅门前。
这是一栋三层灰白色欧式建筑，外墙爬满常春藤，铁门厚重，两侧立柱上有浮雕花纹。她按了门铃，几秒后，管家开门。
“苏小姐，请进。”
客厅灯光明亮，沙发上坐着一位穿深蓝旗袍的女人，盘发，耳坠垂珠，正翻着一本财经杂志。
陆曼云抬眼打量她，目光从脸落到手包，又缓缓移回眼睛。
“坐。”
苏颜在对面坐下，将包放在腿上。
“听说你是计算机系第一名？”
“今年是。”
“明年呢？”
“只要还在读，就还是。”
陆曼云微微颔首，“你父亲苏振宏，三年前在岭南投资了一块数据中心用地，后来转手卖给新加坡财团，赚了将近二十亿。这笔交易是你建议的？”
苏颜没有惊讶。这种级别的信息，对方查得到。
“是我提出的可行性分析报告，最终决策由董事会做出。”
“你在其中占股多少？”
“百分之五的技术入股。”
“一个学生，拿五分红利？”陆曼云嘴角微扬，“挺会算账。”
“不算账的人，留不住钱。”苏颜直视她，“特别是别人想拿走的钱。”
两人对视几秒，陆曼云忽然笑了。
“凌骁这孩子从小就不服管，谁都压不住他。可他愿意带你来见我，说明你有点特别。”
“也许是他在试探我的底线。”
“彼此都在试。”陆曼云放下杂志，“你觉得陆家是什么样的地方？”
“资源多，规矩也多。有能力的人往上走，没用的人会被淘汰。和商场一样。”
“那你准备怎么站稳？”
“我不需要站稳。我要的是合作。如果未来陆氏考虑布局人工智能产业，我可以提供全套解决方案，包括算法模型、硬件适配和政府对接渠道。”
陆曼云眯起眼，“你已经有产品了？”
“原型机测试完成，下周申请专利。”
苏颜从包里取出U盘，“这是白皮书摘要，您可以先看看。”
陆曼云没接。
“你以为拿个U盘就能谈合作？”
“我不是来谈合作的。”
苏颜收回U盘，“我是来赴约的。合作的前提是互相认可，而现在，我们才刚开始认识。”
客厅陷入短暂沉默。
楼上脚步声响起，陆凌骁走下来，换了身深灰色衬衫，袖口卷起。
“妈。”
陆曼云看他一眼，“你确定要让她掺和进来？”
“她不需要谁允许。她做的事，自己负责。”
陆曼云冷笑，“你们年轻人总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可现实不是程序代码，改两行就能运行。”
“现实比代码复杂。”
苏颜站起来，“但也更真实。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避开哪些陷阱。比如不该信的人，不该签的合同，还有——不该嫁错人。”
陆曼云眼神微动。
陆凌骁看了她一眼，对母亲说：“饭好了吗？饿了。”
“厨房一直备着。”陆曼云站起身，“吃饭吧。”
餐桌上菜式精致，苏颜夹了一筷子青菜，动作自然。
陆曼云忽然问：“你和凌骁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凌骁停下筷子。
苏颜抬头，“您觉得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联姻工具，趁早收手。陆家不缺钱，也不靠婚姻扩张版图。”
“我不是工具。他是我男朋友。不是因为家族，是因为选择。”
“选择可以变。”
“我的选择不会。”
她放下筷子，“我经历过一次错误的决定，代价太大。所以这一次，我会看清每一个人，每一步路。”
陆曼云盯着她看了很久。
最后，她端起汤碗，轻轻吹了口气。
“那张图已经在校园论坛爆了！标题叫‘校霸私会苏家千金，深夜泳池亲密接触’，浏览量五十万了！”
陆曼云放下汤匙，看向苏颜。
苏颜却笑了。
“那就让它爆着。反正也不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