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暧昧交锋
苏颜抬头看了眼陆凌骁，他正盯着她，眼神里有点说不清的东西。
“回屋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陆曼云还在原位坐着，茶杯里的水已经凉了。
“妈。“事情解决了。”
陆曼云点点头，目光落在苏颜脸上。
“三年前，你还在读高二，对吧？”
苏颜一顿。
“那年暑假，凌骁去瑞士参加国际青少年科技创新赛，回来时特意绕道去了南城。”
苏颜没接话。
“他从不请假，更不会为了谁跑一趟外地。可那次，他硬是多待了三天。”
陆曼云笑了笑，“就因为听说你在那边参加编程夏令营。”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苏颜看向陆凌骁，他站在落地灯旁，侧脸线条绷得很紧。
“您怎么知道的？”
“我问他。”
陆曼云端起杯子，
“他说，有个女生在台上讲AI模型优化，讲得比教授还清楚。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苏颜心跳快了一拍。
她确实去过那个夏令营。她记得台下有个男生一直盯着她看，眼神太亮，让她差点卡壳。
直到重生后，在京华大学门口，他靠在车边，寸头利落，嗓音低哑：“苏颜，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不是偶然。
“那时候你还小。”
陆曼云看着她，“我没当回事。可这几年，他身边从不留人。朋友介绍的名门千金，他见都不见。我以为他是不想结婚，现在看——”
她顿了顿，“他是早认定了一个。”
陆凌骁终于动了。
他走到母亲对面坐下，“妈，别说了。”
“我说这些，不是要逼你什么。”
陆曼云语气平缓，“我只是想确认，你们之间，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是真的。”苏颜开口。
她看着陆凌骁，“我不知道他三年前做了什么。但我知道，现在他站在我这边，就够了。”
陆凌骁抬眼看她。
那一瞬，他的眼神软了一下。
陆曼云沉默片刻，换了话题。
“你刚才说，智能语音系统要落地物流行业？”
“对。”苏颜点头，“第一阶段先解决方言识别问题。江浙沪一带的老调度员习惯用本地话指挥，现有系统误判率太高。”
“你有数据支撑？”
“三个月采集了六百小时真实通话，标注了两万三千条语料。模型训练用了迁移学习，准确率已经达到92.7%。”
陆曼云挑眉。
“你知道陆家控股的‘通达速运’正在推进智能化改革吗？”
“知道。”
“如果你的系统能通过内部测试，我们可以签合作协议。”
苏颜没急着答应。
“测试标准是什么？”
“两周内完成三省调度中心的压力测试，错误率低于3%。”
“能做到。”
“你不问报酬？”
“第一批订单，按市场价八折结算。等系统稳定，再谈长期分成。”
陆曼云笑了。
这次是真心的笑。
“你比我想象中更敢谈。”
“我不怕合作，只怕不公平。”
陆凌骁在一旁听着，手指无意识敲着沙发扶手。
他母亲向来不轻易许诺资源，更不会主动提合作。她这是……认可了？
“还有件事。”陆曼云看向儿子，“你爸下周回国。他想见见苏小姐。”
陆凌骁眉头一皱。
“他说，既然你要走这条路，就得让所有人看清你的选择。”
苏颜明白这话的意思。
陆正宏要亲自见她，不只是考察她，更是要看苏家继承人值不值得联手。
“我可以去。”
“别急着答应。”陆凌骁低声提醒，“我爸不像我妈这么好说话。”
“我知道。”苏颜看着他，“可有些事，躲不过。”
陆曼云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
佣人拿来外套。
陆凌骁接过苏颜的风衣，替她披上。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很多次。
“我送你。”
两人走出老宅大门，夜色沉静。
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灯未亮。
陆凌骁拉开车门，等她坐进去。自己却没有马上发动车子。
“我妈今天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
“她只是……习惯了防备。”
“我能理解。”
车内很安静。
路灯的光斜照进来，映在他半边脸上。
“三年前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他转头看她，“我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你会信？”
“现在我会。”
他一愣。
苏颜靠近了些，“你说过，我不是你第一个带回家的女孩。”
“那是应付家族安排。”
“那你今晚，是正式把我带进陆家？”
“算是。”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不用。”他声音低了点，“我是自愿的。”
苏颜没说话。
她伸手摸了摸安全带扣，金属有点凉。
“陈景明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等他把帖子炒热。”
“然后呢？”
“让他自己跳进坑里。”
“你早就准备好了？”
“秦墨查到他和校外打印店的交易记录。伪造文档用了旧版办公软件，连字体渲染都不一样。”
“你还留着监控？”
“创业园服务器保存三个月日志。你凌晨调试模型那段，刚好被拍到。”
苏颜轻笑。
“你倒是细心。”
“不是我。是我让人特别关照你工作室的安保系统。”
她怔住。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注册公司那天。”
苏颜看着他，这个人，表面冷淡，背地里却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觉得呢？”
她没回答。
陆凌骁忽然伸手，指尖勾住她的手指。
动作很轻，像是试探。
苏颜没抽开。
他慢慢收紧，掌心温热。
“下周评审会，我去现场。”
“你不用特意去。”
“我想去。”
“为什么？”
“因为你值得被所有人看见。”
苏颜心头一颤。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笑了。
“那你到时候，别光坐着。”
“要我干嘛？”
“帮我盯着评委席最右边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他有问题？”
“他是林薇薇的表哥，上周刚调进孵化园管委会。”
陆凌骁眼神冷了下来。
“你想让他出丑？”
“不。”苏颜摇头，“我想让他主动退出评审组。”
“你有证据？”
“有。”
“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她抬眼看他，“只要你在场，他就撑不住。”
陆凌骁笑了。
“你真是越来越狠了。”
“不是狠。”她反问，“那你呢？”
车外风吹动树梢。
她的声音很轻，却直直撞进他心里。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为什么要插手这么多？”
陆凌骁没说话。
然后他俯身靠近，呼吸扫过她耳边。
“你说错了。”
“什么？”
“我不是插手。”
“那是？”
他盯着她的眼睛。
“我是要把你的一切，变成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