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万狂走过去时,大妈正把葡萄往秤盘上放,嗓门拔高了八度:“你自己看!我刚买的时候称是一斤二,回家一称才一斤,这不是坑人吗?”老板急得满脸通红,反复校准秤砣:“大妈,我这秤真没问题!说不定是您回家路上掉了几颗?”

“掉什么掉!我揣在包里没动!”大妈气得吹胡子瞪眼。

青铜令牌在掌心微微发热,红光一闪,直接映在秤盘上——原来秤盘底下粘了一小块磁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正是这玩意儿让秤不准了。万狂没直接点破,只是弯腰假装捡东西,指尖飞快地蹭过秤盘底部,那块小磁铁就悄无声息地掉在了地上,被他一脚踢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再称称看。”万狂随口说道。

老板将信将疑地把葡萄放上去,秤砣精准地停在了一斤二的位置。“哎?怎么又准了?”老板愣住了,大妈也挠了挠头:“奇了怪了,难道真是我刚才看错了?”

万狂忍着笑,指了指草丛:“可能是刚才有东西粘在秤底下了,现在掉了。”老板连忙跑过去捡起磁铁,脸瞬间红透,对着大妈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秤底下粘了这玩意儿,真是不好意思!我再给您添两颗葡萄,算我赔罪!”

大妈见真相大白,也消了气:“算了算了,下次注意点就行!”

解决完葡萄摊的小插曲,万狂沿着街边往前走。路过一家老书店时,令牌又轻轻“嗡”了一声,这次的波动带着点墨香,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他走进书店,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头,正对着一本泛黄的旧书叹气。

“老板,怎么了?”万狂问道。

老头指了指那本书:“这是本旧诗集,前几天收废品的送来的,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是一对年轻男女的合影,背后还写着‘1988年,于西湖’。我想着物归原主,可找了好几天都没线索,这照片留在我这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万狂拿起照片,令牌红光微闪,画面浮现:照片上的女人叫陈秀兰,当年和男友在西湖合影后,就把照片夹在了诗集中,后来搬家时不小心把书弄丢了。如今她就住在这个小区,退休后总来书店看书,却从没留意过这本旧诗集。

“我认识照片上的人,我帮你送过去吧。”万狂说道。

老头喜出望外,连忙把照片递给她:“那就麻烦你了!真是太感谢了!”

万狂按照令牌感应的方向,很快在小区的小花园里找到了陈秀兰。她正坐在长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本新诗集。看到那张老照片时,陈秀兰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影:“这是我和我先生年轻时的合影,丢了快四十年了,没想到还能找回来……”

她告诉万狂,当年丢了这本书后,她难过了很久,先生知道后,特意带她再去了一次西湖,补拍了合影,可她心里始终惦记着这本旧书。如今照片失而复得,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万狂看着陈秀兰欣慰的笑容,转身走出了小花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亮起,暖黄的灯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他的身影。青铜令牌在掌心安静地躺着,没有了之前的波动,只剩下淡淡的暖意。

他知道,这样的日常还会继续,没有惊心动魄的邪祟,没有沉冤多年的悬案,只有这些藏在生活里的小遗憾、小牵挂。而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恰恰是人间最真实的模样,也是他作为镇魔司传承者,除了杀伐之外,更该守护的温暖。

走到街角的面馆,万狂照例点了一碗牛肉面。老板笑着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晚?要不要加个蛋?”

“好。”万狂点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他知道,下一次令牌响起,或许是某个丢了钥匙的小孩,或许是某个忘了拿钱包的老人,或许是某个藏在旧物里的回忆。而他,会一直在这里,用最温柔的方式,守护着这些人间烟火里的小美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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