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成汉吞并云贵地 老服部割袍断义

李寿字武考,公元三〇〇年生于成都,是个地道的川娃子。他是成武帝李雄的堂弟,李特五弟太傅李骧的儿子。他生于军旅之中,襁褓里就随父母转战南北。这种颠沛流离的童年生活,建立起他强大的战斗基因,以至于他成人后强悍雄壮,凭一杆银枪驰骋疆场,屡战屡胜。聪敏好学,雅量大度,举止有礼。李寿从小就是一个乖娃娃形像,大异于李氏的其他官二代。成武帝李雄非常欣赏这个小堂弟,认为他才能不凡,足以担当重任。李寿十九岁时,李雄就拜他为前将军、督巴西军事、征东将军,让他镇守阆中,独当一面。他聘请处士谯秀作宾客,只要觉得谯秀说得有道理,便完全听从,照此办理。他在巴西郡做了许多惠民的事,在民众中威信日增。

父亲李骧死后,李寿升任大将军、大都督、侍中,封爵扶风公,录尚书事,成为李雄的得力干将,肱股之臣。从玉衡二十年三三〇年十月开始,李寿在三年多里率军东伐西讨,南征北战:陷巴东,下建平,把晋朝的军队打出巴境;又攻占阴平、武都,降服氐王杨难敌;再挥师南下,平朱提,破宁州,尽得南中地区。李寿之军所向披靡,为成汉开疆拓土立下汗马功劳。李雄非常高兴,封他为建宁王。

玉衡二十四年三三四年六月,李雄病重,诏命李寿辅佐朝政。六月二十五日,李雄去世,太子李班即位,是为成汉哀帝。李班是李雄长兄李荡的儿子。十年前,李雄力排众议,不立自己的儿子,而让李班成为接班人。深陷悲痛之中的李班任命李寿为录尚书事,把朝廷政事托付给李寿和司徒何点、尚书王瑰决断。

南夷地区云南少数民族地区连年饥荒瘟疫,死者以十万计。南夷校尉李毅之前由司马炎设置,东晋改称镇蛮校尉固守而不投降,李雄诱使建宁云南省夷人去征讨李毅。李毅病死,城被攻陷。

李雄派李骧征伐越巂郡四川省西昌市,越巂太守李钊投降。李钊到了成都,李雄对待他非常优厚,朝廷的仪式,丧期的礼节,都由李钊决定。

三三〇年,李雄任命李骧的儿子李寿为大将军、西夷校尉。李寿督率军攻陷巴东。次年,李寿进攻阴平、武都,氐王杨难敌投降 。

李寿与征东将军费黑为前锋,出南广;镇南将军任回出越嶲,以分宁州之兵。十月,李寿与费黑率大军至朱提云南昭通,遭到晋朱提太守董炳抵抗,建宁太守霍彪亦率兵相救。

至次年正月,成军攻下朱提,董炳、霍彪皆降。三月,宁州刺史尹奉亦降,成尽有南中之地。

成汉大将军李寿攻陷宁州,吞并云贵地区,疆域如三国蜀汉。

再说天水,踏平凉国报仇雪恨之后,深通历史的他,知道除了由汉族张氏建立的前凉,后面还可能有氐族吕氏建立的后凉、还可能有鲜卑族秃发氏建立的南凉、还可能有汉族李氏建立的西凉、还可能有匈奴族卢水胡沮渠氏建立的北凉,史称五凉。不斩草除根,春来再发的道理,于是根据族谱姓氏来,氐族吕氏、鲜卑族秃发氏、汉族李氏、匈奴族卢水胡沮渠氏的人,一旦发现,一律杀光。

时当氏族聚会,鲜卑族秃发氏男女皆集,天水令兵士围住,欲尽杀之。哭声震地,鲜卑族秃发氏一青年男子问天水,己等何罪之有,何故杀之?天水以鞭指之答曰:“天子杀人,不需要理由。”男子又问:“可你并不是天子呀?”天水笑答:“秃发氏,这名称太难听,你怎么不叫秃头氏啊?名字难听便是杀你们的理由。”遂令兵士尽皆杀之,悬头千颗于马下而还。

思来想去乏才可用,天水只能令霏雨娴完守姑臧城,驻兵五万。其余二十万班师回长安,带众将先去见师父春华秋实。

“师傅,弟子归了。”天水在门外叩拜道。

“进来。”屋内春华秋实冷冷道。

未及进屋,门口闪出一身影,妩媚多姿美目盼兮,肌肤细腻,面似晨曦初露,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发髻缀满珠玉。明艳不可方物,犹如妲己再世,正是大公主昂妲。皇甫正瑜看得痴了,脱口而出一句:“好美啊,真如七仙女下凡一般。”话刚出口,方知失言,忙掩口不语。

大公主昂妲瞟了一眼皇甫正瑜,但见其人面皮白净,唇红齿白,倒是一副好脸庞。再看时,正瑜衣着整洁,身似竹竿,手腿细如麻杆,弱不禁风的样子。“细狗!”大公主昂妲扔下这个词,头也不回地走了。

皇甫正瑜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原地,仿佛三魂七魄已被昂妲摄去了一般。

天水进屋,欢叫一声:“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春华秋实冷冷道,似乎从来不认识天水,“你做出此等事来,还有脸叫我师傅?”

“弟子委实不知师傅所指何事?”天水一脸茫然问道。

“屠城,屠杀姑臧城民,暴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春华秋实此时已有八分怒气了,老脸都气得通红。

“噢,师傅,我错了。”天水跪在地上轻轻说道。

“错了?呵呵,你这是犯罪。”老服部怒气爆满,伸手点了天水三处大穴,令天水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屠城,岂是有道之君,正人君子所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春华秋实怒不可遏,一旁的二公主露璐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天水瞄了她一眼,眼见肚皮微微隆起,有了身孕的样子。

“你听着,从今天起,我春华秋实没有你这样的弟子,你也没有我这个师傅,对任何人你不可再称是春华秋实的徒弟,我也不会再称你的师傅。”说完服部抽出刀来,三公主亦菲以为服部要剁天水,忙奋不顾身扑上去,一把拉住右臂,嘴里喊着:“不要啊师傅,师傅不要杀他…”

服部益发生气,一甩手甩开亦菲,发狠道:“看好了,”挥刀裁下一截战袍,掷于天水面前,“这叫割袍断义,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段,再无恩义、也无仇恨。你且好自为之吧,多行不义休叫我撞着,否则有你好看的。”

老服部伸手解开天水的哑穴:“穴道三个时辰后自然解开,你就先跪在此地面壁思过吧,我要走了,从今往后你也见不着我,我也瞧不见你。”

天水眼中堕泪:“师傅您就饶恕我这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饶恕你,要是认错有用的话,要刑狱干什么?我要是饶恕了你,那些被杀掉的人们,命该问谁去索呢?”“望你以后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多行善事,造福黎民。”服部丢下这一句话后,便开始搬运行装,再不言语。

约两个时辰后,春华秋实已把所有需要的钱财粮食物品装载上了两架驴车,然后开始往屋柱下,屋梁下塞黑乎乎的圆铁球,还故意在天水面前的地上也装了一颗,天水一看觉得那是炸弹。

服部坐上牛车,对着屋里的所有人说:“现在愿意跟我走的人,现在可以上车来,不愿意的悉听尊便。”见大公主昂妲呆立在原地,二公主露璐急了,去拉她:“大姐你还在发什么呆呀,你怎么不跟我们走?”

“我不走,”昂妲一动不动,“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而我被石虎这禽兽抱过吻过,身子已污,不能跟你们走了,愿当一奴婢侍奉天水,直到终老。”

“你傻呀?屠城又抢了这么多女人,天水还缺奴婢吗?”二公主露璐更加用力去拽大公主昂妲。

昂妲泪眼婆娑,跪拜于地,向服部磕了三个头:“师傅您收留保全的大恩大德,昂妲无以为报,您的恩情昂妲终生不敢忘,师傅保重,昂妲给您磕头了,今日别过,可能此生都难相见了。”服部在车上向昂妲点点头,“昂妲,不用想着报恩呵。缘起,我们得以相见相处;缘灭,我们自当离别。若遇好男子便嫁了吧,不要辜负了这一生的好光景,就此别过!”

言毕,与二公主露璐驾车并辔而行,不久就慢慢模糊了,直到再也看不见。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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