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情天恨海难相忘兵锋直抵阿图什
怡璇透过厚厚的宫帘,模糊地看见太阳已经不低了。自己醒来时天水正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
“呵呵,小懒虫,你可真能睡啊,”天水笑道,
“傻笑什么?”怡璇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倒天水,被子顺着她丝般光滑的皮肤滑落,沐浴在中午的阳光里。“不给你看。”怡璇脸一红,抓过来被子,迅速把自己盖住.
天水躺下从背后抱住怡璇,在她左耳边厮磨着轻声说:“人家可喜欢你了,上次好事欲成,营中又失火了,打断了我们,后来我被水神砍伤,差点丢了性命,
人之将死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爱的人就是你,原来我爱的人一直在我身边,只是太熟悉了,反而把那种感觉忽略了,身子恢复了想找你,你却被送回了伯父家,一想起这些来我心里就好难过,当时都怪我没早点娶你,害你颠沛流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对你才行."
听了天水的告白,怡璇心里也是一阵矛盾,原来她懂,但却没料到天水对自己的感情竟然这么深。男人呵,又是情人又是仇人,是情是仇,怡璇又该怎么分得清楚呢?天机算不尽,交织悲与欢,
古今痴男女,谁能过情关?
天水轻轻扳了扳怡璇的肩膀,怡璇扭了扭身子没搭理他,她饱满的山峰因为侧卧而形成了又深又长的山沟,天水好想在深深的山沟内仔细探索一番,然而左手根本用不上力气,
天水用仅剩的右手搂着她的肚子怜惜地说:“怡儿……都是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嫁给我好吗?"
怡璇又扭了扭身子说道:“别摸人家肚肚."
天水一愣,又轻轻摸了摸怡璇的肚子,感觉稍微有点鼓起来了,原来怡璇是怕自己发现她凸出来的小肚楠呀,就道:“呵呵,怡儿这么可爱,肉肉的才合适嘛。”
怡璇突然转过身子,气呼呼说:“你说谁胖?谁肉啦?人家是肚肚里有尿尿,都要憋不住了,你还摸,再摸就嘘你身上。”
天水哑然失笑道:“那,那你就嘘在我身上吧,快来呀,”
怡璇还是不会这么没脸没皮,令天水去殿内给她寻身衫子,自己则去了茅厕,
怡璇从茅厕回来之后,天水已为她准备好了衣服,怡璇麻利地穿好了衣裙,天水只剩一掌,穿衣服十分费劲。怡璇刚刚想上去相助,跨出一步,胯间传来一阵撕裂伤的痛,喃喃道:“好……好痛啊.”
劫掠三日后封刀,天水升帐议事,意图向西进发,取张掖,嘉峪关,酒泉三地,思来想去缺将可用,便叫斛律舒秸守城,自带大军向西而进,众将皆问及天水左手如何伤了,天水笑笑并不回答,提着张茂的首级,张掖,嘉峪关,酒泉三地望风而降,兵士仍然要劫掠,天水心生一计道:“顽抗之城,尚容劫掠;归降之城,安能劫掠?如许劫掠,无人敢降,"遂颁降城处理五杀令:妄杀伤人命者,斩,妄取民间一物者,斩,霸人妻女者,斩,放火纵火者,斩,擅入民居者,斩,
出榜安民,民心初定,
修整完毕,天水正要再杀奔西向,忽然左手疼得当不得,令军医疗之,已溃烂矣,以药敷之,传至怡璇耳中,怡璇暗暗担忧,时有路过神医,安平仲景,字圆鹊,见天水、立有间,安平仲景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天水笑道:“老子无疾,”仲景出,天水又笑道:“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又西行了九日,大军才到天山脚下,天水发觉左手已不痛了,彻底失去了知觉,流出腥臭的脓水,臭秽人莫敢近。同时发起了高烧,烧得是昏昏沉沉,军医视之,谓众将曰:“主公之左臂不保也,”怡璇探视,天水勉强提起精神,笑道:“我夺你初夜,你断我一臂,可否相抵耶?”怡璇气得一跺脚:“休说如此混帐话”,扭头便走,心中忧虑更盛。于是出营寻到神医安平仲景,请他救治天水,安平仲景苦笑道:“他不要我治啊,非我不救他。”怡璇生拉硬拽回营,千求百拜请安平仲景施以援手。
天水令众将继续西进,谓众将曰:“非我胆怯,委实身子行不得了,留一百兵士照看我便了,其余皆随军西行.”三饭鼎亮问道:“谁为主将,谁为先锋,谁为后军?”天水便令钟离章平为主将,皇甫正瑜辅之,三饭鼎亮为先锋,风间水月为后军,
“补给线太长,粮草跟不上怎么办?”皇甫正瑜忧心忡忡问道:“不如退兵,待主公伤愈后再进攻。”
不可,时不我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凉国已乱须一鼓作气消灭余孽方可,尔等切勿再屠城劫掠,粮草我早已经帮你们沿途准备好了。”天水语重心长叮嘱道。
三军走后,安平仲景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天水不应,烧得已经难以言语了,仲景拆纱布,已血肉模糊粘连在一块了,撕之连皮带肉一起撕了下来。
脓血恶臭,臭不可当,慕星怡璇站立一旁,问道:“如何?”仲景皱眉说:“此乃刀刃所伤,那刀杀气太重,其中多有冤魂之咒野鬼之怨,已入骨,”慕星怡璇紧张地问道:“可治否?"
仲景说,某自有治法,但恐将军害怕,天水勉强挤了点笑容出来,一字一顿说出:某何惧哉?仲景说:“当选一净地,立一净柱,上钉净环,请将军将手穿于环中,以绳捆之,以毯蒙将军首,
用剪刀剪去溃烂皮肉,以刀刮去骨上咒怨之毒,再用药敷之,以针线缝合,百日后方可无虞.”
天水吞下一杯极浓苦茶,笑道:“这倒简单,何须柱子铁环?”令取好茶奉了仲景,便叫兵士搬来桌椅,一面与怡璇对弈象棋,请仲景疗之。
仲景取剪刀在手,令一兵士捧一木盆接血。仲景说:“要开始了,请将军勿惊,”天水道:“任凭你治,我若叫喊一声,躲闪一下的,不算英雄,”仲景开剪,剪开烂肉,直至掌骨,
怡璇一看,掌骨上都印着一道深深的伤痕,可想而知那群云该有多锋利,抓着的时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死死不放手,
仲景用刀刮骨,悉悉索索的刮削声听得人毛骨悚然,帐内账外,见者皆掩面失色。天水饮茶自若,认真落子,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强咬毛巾一声不吭,不一会,脓血满盆,仲景刮净咒怨之毒,
敷上秘药,以线缝之。天水转动了一下左腕,谓仲景道:“感谢先生,先生真乃神医也,此掌恢复了一点儿知觉,先生总共剪了三十六刀,刮了七十二下,可对否?”
仲景大惊,答不上话,过了半晌方说道:“对,一点也没错,某行医一生,未尝见此,将军真乃神人也!”怡璇设宴款待仲景,仲景说:“将军刀伤虽治,也须当心,切勿动怒,过百日后,恢复如初也.”
天水谢之,以千金酬之,仲景又说:“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理所应当,岂望金银乎?”坚辞不受,天水便改赠一对金簪,仲景辞谢不得,只得收了,留药几帖,辞别而去,
却说大军一路向西,打到库尔勒,军中粮草渐渐不支。皇甫正瑜几番致书天水要粮,皆无回信,正瑜心急如焚,再一日大军便断了粮,那时真是进退不得,忽当地村民,
驱赶牛马群,送来几十万只烤馕,大量乳酪切糕,羊皮水囊以资军用,钟离章平,皇甫正瑜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正疑虑间,天水书信到了,原来天水当年驱魔救下准噶尔村,正是在库尔勒附近,村民得知这是天水的部队,便自发前来劳军了,
钟离章平,皇甫正瑜对天水算度之深,皆佩服不已。军中有粮,切糕味美,士气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一路打到了阿图什,再向南荡平和田,回师向东敲掉了格尔木,
再夺德令哈,最后攻破西宁,班师回姑臧城与天水汇合,部队数量从出征时的十五万,增加到了二十万!
铁蹄铮铮,踏遍万里凉国,才用了九个月的时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