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晨光里的行李箱与驶向海的列车
出发去海边的那天，天刚蒙蒙亮，老巷子的梧桐叶上还沾着露水。南笙背着奶奶留下的帆布包，手里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装着顾妈妈给她准备的薄外套、防晒霜，还有奶奶绣着梅花的那块布料，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最底层。
顾十奕的车停在巷口时，她刚锁好老房子的门。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头发微湿，显然也是刚起，手里却提着两个温热的肉包和豆浆：“我妈早上特意做的，趁热吃。”
南笙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温热的杯身，心里暖暖的。她咬了一口肉包，是她喜欢的白菜馅，咸淡刚好。“你妈妈也太细心了。”她笑着说，嘴角沾了点肉末。
顾十奕伸手帮她擦掉，动作自然又亲昵：“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我这个亲儿子都排不上号了。”
南笙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低下头喝豆浆，假装没听见。两人并肩走向车子，行李箱的轮子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和巷口的鸟鸣混在一起，像首轻快的曲子。
车子驶离老巷子时，南笙回头看了一眼——老房子的门窗紧闭，墙上的奖状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她轻轻说了句“奶奶，我走了”，心里没有不舍，只有对未来的期待。
到火车站时，顾妈妈早已在候车厅等着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满零食的袋子：“南笙，快过来坐，火车还有半小时才开。”她拉着南笙的手，把零食袋塞进她手里，“这里面有你喜欢的草莓干、芒果干，还有晕车药，要是不舒服就吃一片。”
“谢谢阿姨，您怎么还过来了？”南笙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放心啊，”顾妈妈笑着说，“你们俩第一次单独出去旅行，我得看着你们上火车才放心。”她转头瞪了顾十奕一眼，“十奕，你路上可得好好照顾南笙，别光顾着自己玩，要是南笙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顾十奕无奈地叹了口气：“妈，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候车厅的广播响起，开始检票了。顾妈妈帮南笙拎着行李箱，一直送到检票口：“南笙，到了海边记得给阿姨发消息，晚上海边风大，别冻着了。”
“嗯，我会的，阿姨您回去吧。”南笙点头，眼眶微微泛红。
检票上车后，南笙和顾十奕坐在靠窗的位置。火车开动时，她看到顾妈妈还站在站台上挥手，直到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视线里。
“你妈妈真好。”南笙轻声说，心里暖暖的。
“那当然，”顾十奕笑着说，“以后她也是你妈妈。”
南笙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晨光洒在田野上，金色的麦浪随风起伏，远处的村庄冒着袅袅炊烟，像一幅温暖的画。她拿出手机，给顾妈妈发了条消息：“阿姨，我们上车了，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监督’顾十奕的。”
很快，顾妈妈回复了，附带一个“爱心”表情：“好，玩得开心，记得多拍点照片。”
火车一路向南，朝着海边驶去。顾十奕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是《数学分析》，却没看，只是放在腿上，陪南笙聊天。他们聊高考时的趣事，聊A大的校园，聊未来的大学生活，聊奶奶的老房子，聊海边的夕阳。
南笙靠在椅背上，听着顾十奕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格外安心。她想起以前一个人躲在老房子里刷题的日子，想起被催债的人围堵的日子，想起得知身世真相的日子，那些黑暗的时光，因为有了顾十奕的陪伴，都变得不再可怕。
中午的时候，他们在火车上吃了盒饭。顾十奕把自己盒饭里的鸡腿夹给南笙：“多吃点，下午到了海边还要走路呢。”
“你自己吃吧，我有。”南笙推辞着。
“我不爱吃鸡腿，你吃。”顾十奕说着，把鸡腿塞进她碗里，自己低头吃着青菜。
南笙看着他，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她知道，顾十奕不是不爱吃鸡腿，是特意留给她的。她低头咬了一口鸡腿，香嫩多汁，心里暖暖的。
下午三点，火车终于到达海边城市。走出火车站，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大海特有的气息。南笙深吸一口气，感觉所有的烦恼都被海风带走了。
“走吧，我们去酒店放行李，然后去海边看夕阳。”顾十奕拎着行李箱，笑着说。
“好！”南笙点头，眼里闪着光。
两人打车去了酒店，顾妈妈早就帮他们订好了房间，就在海边，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大海。放好行李后，他们迫不及待地奔向海边。
夕阳正慢慢落下，把大海染成金黄色，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哗哗”的声音。南笙脱掉鞋子，踩在柔软的沙滩上，海水没过脚踝，冰凉又舒服。她笑着往前跑，高马尾在身后晃悠，像一道跳动的火焰。
顾十奕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拿出手机，拍下这美好的瞬间——夕阳下，女孩扎着高马尾，在沙滩上奔跑，笑容灿烂得像阳光。
南笙跑累了，坐在沙滩上，顾十奕在她身边坐下。两人一起看着夕阳慢慢沉入大海，天空从金黄色变成橘红色，再变成深紫色，最后被黑夜笼罩。
“顾十奕，”南笙轻声说，“这里真美。”
“嗯，”顾十奕点头，“以后我们还来。”
南笙看着他，笑着说：“好，以后我们每年都来，一起看夕阳，一起看大海。”
“一言为定。”顾十奕伸出手，和她拉钩。
“一言为定。”
海浪拍打着沙滩，星星在天空中闪烁，海风带着大海的气息，吹在两人身上。南笙靠在顾十奕的肩膀上，心里充满了幸福。她知道，这趟海边之旅，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而未来，还有更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她，等着她和顾十奕一起去经历，一起去创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