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九门版
三轮车一路“突突突”,最终停在了一家搬家公司门口。齐肆跳下车,先是豪气地叫来个老师傅,指着那辆饱经风霜的三轮车:“师傅,给这老伙计做个全套 SPA,打蜡抛光,钱不是事!”
接着又掏出手机,熟练地叫了货拉拉,“对,就这辆三轮,运回长沙,地址发你了,找那个爱跳广场舞的大爷签收。”
安排妥当,她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转身对着身后神色各异的几人,潇洒地一挥手:
“行了,送到这儿,咱们也该各奔东西,天高路远,咱们江湖再见了!”
解雨臣确实还有事情处理,得留在北京。 他深深看了齐肆一眼,留下一句“保持联系”便离开了。
黑瞎子也晃了晃手机,表示刚接了新单子,得赶去跟老板汇合。说这个老板给了不少定金,可大气了。
两人都走了,齐肆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吴邪身上。
按照常理,他应该回吴山居继续研究样式雷,或者找他三叔。
然而…
“齐肆,我跟你回苏州。”
吴邪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目光灼灼,直直地烙在齐肆身上。烫的齐肆戴墨镜都挡不住。
“?”
齐肆诧异地挑眉,对上吴邪那双异常认真的眼睛,仿佛想从里面找出点开玩笑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坦荡和某种她暂时读不懂的热切。
齐肆想看透他的内心,吴邪以为她懂自己什么意思了。两人在货拉拉公司你看我我看你,“深情”的四目相对。
烛阴:「我愿称之为《你的名字·九门版》,“我本来想要对你说,无论你在世界上什么地方,我都一定会再去见你。”」
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让胖子炸了,他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不是,天真你什么意思?!”
“就这么抛弃大明湖畔的胖爷我了?!你这叫重色轻友!见异思迁!”
吴邪转过身,双手重重按在胖子肩膀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胖子!好兄弟!小哥……就交给你照顾了!务必让他吃饱穿暖,就这样,再见!”
说完,他根本不给胖子反应和挽留的机会,一把拽住还在愣神的齐肆的胳膊,拿出了跟粽子赛跑的速度冲到路边,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就把小谢塞进了前面,把齐肆塞了后座,自己也飞快钻入。
“师傅!机场!快!”
出租车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串尾气和胖子在原地跳脚的怒吼。
“吴邪!!!你个见色忘义的混蛋!!!有了齐篓子就忘了生死兄弟啊!!!”
张起灵看着出租车离去,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受伤。
去机场的路上,齐肆狐疑地打量着身边看似淡定,实则坐如针毡耳根微红的吴邪。
“吴邪,你跟我回苏州干什么?”
吴邪目视前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旅游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在杭州住久了,去苏州换换心情,不行吗?”
小谢从前座转过脸来,一脸热情:“可以的可以的!随时欢迎!”
“转过去!”
被齐肆凶了的小谢委屈巴巴的转了回去
“旅游?”齐肆嗤笑一声,“那你吴山居呢?不要了?”
“有王盟看着呢,怕什么。”吴邪回答得理所当然。
齐肆夸张地“哇”了一声,用一种看黑心资本家的眼神看着他
“吴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狗?让盟子拿一份微薄的工资,干着起码十八份活儿?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发小的份上,我真想代表劳苦大众,给盟子提供法律援助,告你一个虐待员工。”
吴邪转过头,脸上丝毫没有一点窘迫,眼神里反而带着点戏谑和纵容:“放心,给你买烟的钱还是有的。”
他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诱哄的味道:“不过……抽多少,得我说了算。表现好,奖励一根。”
齐肆:“……”
尽管她脸上写满了无语,但心里却可耻地动摇了一下。虽然烟不贵,但免费的烟诶!谁不喜欢免费!
怎么回事,好心动。
“那你住哪儿?”齐肆继续发问:“兜里多少个子儿啊?给你物色个价格实惠的。”
“三十。”
“三十……三十?!”
齐肆怀疑吴邪和她在一起待久了,也学会张嘴就来了。然而她摸了半天,真的只摸出三十来。
“……吴邪,不是兄弟不帮你。三十,实在找不到。不然你问问谁家包吃包住,你吃完住一晚然后辞职得了。”
提议非常好,所以吴邪没有采纳。他咧嘴一笑:“不用帮我想了,我已经决定了,跟你住道观,还能省下一大笔住宿费,多完美。”
齐肆嘴角抽搐了几下,突然捂住脸,发出一声夸张的哀嚎:“哎呦!”
吴邪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担心地皱眉:“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却见齐肆从指缝里露出那双狡黠的眼睛,语气带着十足的揶揄:“我没事,就是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原来是你小子的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吴邪先是一愣,随即气笑了,伸手过去,报复性地胡乱揉了揉齐肆那一头本就微乱的短发,把她的发型揉得更像鸡窝。
前面的小谢:小师姐和小三爷感情真好
车上聊了一路,到了飞机上,吴邪的座位挨着齐肆,小谢就很不幸的票买错了,座位在前面一排。吴邪心里那叫一个狂喜,还想趁着这段独处时间跟齐肆多聊几句,增进一下感情。谁知齐肆打了个哈欠,跟空姐要了条毛毯,把自己裹成个蚕蛹,脑袋一歪就要睡。
“哎,这才几点你就要睡?起来起来,再聊聊!”
齐肆拍开吴邪的手,眼罩一戴就要会周公。
吴邪不乐意了,伸出手指,悄悄地去戳齐肆腰侧最怕痒的地方。
“唔……”齐肆果然瞬间破功,身体敏感地一颤,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她试图躲避那作恶的手指,眼罩滑落,露出泛着微红的脸颊,眼角甚至因为憋笑而沁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在机舱昏暗的光线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媚意。
“吴邪!你找死啊!”
她压低声音,带着羞恼,一把抓住吴邪那只不安分的手,眼神凶狠地瞪着他。见吴邪还不罢休,她索性低下头,张开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作势要咬下去,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手背上,带着威胁,又无端生出几分暧昧。
“再乱动,信不信我真咬你了?”
吴邪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双因薄怒而格外明亮的眸子,感受着手背上她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心跳骤然失控,血液仿佛都涌上了头顶。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睡你的觉吧。”他声音有些沙哑,别开脸,不敢再看她。
齐肆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重新裹好毯子,闭上眼睛前,还好心提醒了一句:“你也最好睡一觉,养足精神。不然到了地方,有得你累的。”
吴邪心里不以为然,苏州和杭州能差多远?旅游而已,再累能累到哪儿去?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到了苏州要怎么攻略齐肆。
他很快就会为自己此刻的天真,流下悔恨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