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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可能不太会说话，也不懂什么浪漫。”顾城看着她，语气坦诚得近乎直白，“我工作的性质，你也知道，危险，忙碌，可能给不了太多寻常夫妻的陪伴。”

　　张小米静静听着，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信。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坚定，“我做事讲究效率和责任。既然我们发生了关系，而我对你……也并非没有感觉。”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措辞，“我认为，建立一段稳定的婚姻关系，是解决问题、也是对彼此负责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张小米彻底愣住了，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碗里。

　　她预想了各种“谈谈”的内容，或许是厘清关系，或许是尝试交往，但绝不包括如此……直奔主题的求婚。

　　“结……结婚？”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城，我们才……这才第二天！我们甚至不算真正了解对方！”

　　“时间长短不是问题。”顾城的逻辑清晰得让人无从反驳，“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未必了解。我们之间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基础，性格上，我认为可以磨合。我的家庭情况简单，父母是退休教师，身体健康。我个人收入稳定，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能保证生活。无不良嗜好。如果你同意，我的工资卡可以交给你保管。”

　　他像是在做工作报告一样陈述着自己的条件，冷静、客观，唯独缺少了求婚应有的温情和浪漫。

　　张小米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太突然了，太荒谬了！闪婚？对象是这个只见了几次面，话少得像块冰木头，却在床上热情得像火一样的警察？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她最终只能挤出这句话。

　　“可以。”顾城似乎预料到她的反应，并没有逼迫，“明天给我答复。”他顿了顿，补充道，“十号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去领证。”

　　十号？那不就是于小陶和悠悠领证的日子？张小米再次被他的效率惊得说不出话。

　　这一晚，张小米失眠了。她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顾城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异常坚定的脸。

　　他的话虽然直接得近乎莽撞，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到被冒犯。

　　反而，他那种近乎笨拙的坦诚和负责任的态度，让她在震惊之余，生出一种异样的安心感。

　　和这样的人生活，或许……不会太糟？

　　第二天，在顾城近乎“守时”的电话提醒下，张小米鬼使神差地说了“好”。

　　当她把这个决定告诉陶小于和李乐伊时，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什么？！领证？！和顾城？！明天？！”李乐伊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张小米你疯了？！你俩才认识多久？睡一觉就要结婚？！”

　　陶小于也忧心忡忡：“小米，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不是小事……”

　　张小米握着电话，苦笑着把顾城那套“效率与责任”的理论复述了一遍，最后自嘲道：“可能我也疯了吧。但……我觉得他不像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