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吸烟

月考结束，班主任说要调座位，这次少见地说她自己安排，结果安子木就被分到了林生旁边。

方知雨率先为她打抱不平：“怎么能让林姐挨着木头呢，多委屈”

林生不说话，扭头看了看安子木，撇过头来时脸上没什么情绪：“嗯”

陈熙接了话茬：“林姐都考第一了，去找老师说说呗，座位什么的不是想坐哪里坐哪里”

林生：“不用了”说着向两人手里塞了两包零食堵住她们的嘴。

…

这天夜晚，安子木到阳台坐着，每一层宿舍楼都有一个阳台。

她望着一眼看不到边的黑色，同她一样茫然

黑色模糊对面的教学楼，发着阴冷气。

“点个火儿”

一句似寒冰般渗骨的声音打破夜间平静。

陈熙在裤兜里摸索出了打火机，给林生点上。

火星聚作一团，映出少女绝美容颜，张扬的俊脸叼着根烟，等待面前人为自己点燃。

来者除了她们，还有耿欣，方知雨和杜颜。

她们是“火搭子”，经常聚众玩火。

方知雨想到林生的成绩，问道：“林姐，怎么学的，教教我。”

陈熙打趣道：“哟，小雨要好好学习了？”

方知雨吸了口烟：“怎么啦？看不惯我们上进青年？”

耿欣一片眉毛抬起，语气带着烦闷：“上进青年在这儿吸火儿？”

方知雨笑道，冲着林生：“学学嘛，又不亏。林姐～”

林生空着的手抬起挡住方知雨凑上来的脸，无奈道：“简单，上课边睡边听就好了”

方知雨：“？”

陈熙：“？”

方知雨：学霸的世界好难懂

陈熙：加一

杜颜：加一

安子木无意听到她们的对话，心里的难受又添了几分，她将手腕埋在腿间，摁了电子表的夜光功能，已经十二点了，本想等她们走后她再回去。

她们刷起了手机，看样子不会走。

耿欣拿出一件金色乌龟摆件，用手机手电筒照着，在她们眼前晃了晃，龟甲是饱满的弧，由数片饱满的六边形金块严丝合缝地嵌合，泛着沉甸甸的、暖融融的哑光。

杜颜率先说：“我靠，这是…智军的？”

钱智军是她们的政治老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耿欣：“现在是我的了”

今天下了雨，晚上的风刮得阴冷，安子木哆嗦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谁？”

耿欣刚说了那话，慌乱地四处环顾。

杜颜打开手机手电筒，阳台不大，很快扫到角落的人。

“哟，这是谁啊”

除了还在吸烟的林生，几人起身向她走去

安子木起身想跑，被死死拽住胳膊，耿欣“关切”地问道：“冷不冷？”

安子木摇头。

“你也是来抽烟的吗？”

耿欣戏谑笑笑，对两侧的人说：“怎么这么没眼力劲儿，给安姐点上”

杜颜识趣地掏出烟点着火。

火星在黑暗中格外明亮，印出面前人狰狞可怖的脸。

天已经很黑了，空气里飘来尼古丁的味道，让人呼吸不顺。

耿欣递给她，她没接。

见状耿欣直接把烟往她嘴上递：“听到了多少？”

“没听到…”

那烟嘴直直冲安子木袭来，她伸手挡住：“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动作让耿欣蹭到了微弱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