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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像银针般刺向地面，陈小抱着厚重的医学教材，在图书馆屋檐下犹豫是否要冲进雨幕。

她看了眼手表，晚上十点四十分，最后一班公交车还有二十分钟。

"算了，淋雨总比走夜路安全。"她咬咬牙，将书包顶在头上冲了出去。

转过校医院拐角时，一道刺目的车灯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划破雨夜。陈小眼睁睁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失控撞上护栏，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旋转了半圈才停下。

医学生的本能让她立刻冲上前去。驾驶座上的年轻男子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鲜血从发际线蜿蜒流下，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先生？能听到我说话吗？"陈小拍打车窗，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流进眼睛。男子微微抬头，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与她在雨中短暂对视，随即又无力垂下。

陈小摸出手机拨打120，同时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她砸碎副驾驶车窗，探身进去检查伤者脉搏。

"瞳孔反应正常，但可能有脑震荡..."她轻声自语，手指轻轻拨开男子被血黏住的额发。

他的五官在车内灯下显得格外深邃，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仍紧锁着。

救护车赶到时，陈小已经用止血绷带简单处理了伤口。医护人员将男子抬上担架，她站在雨中，看着救护车远去，手中还攥着从男子西装口袋掉出的名片，"陆氏集团 陆南"。

......

三天后，陈小在校医院实习时，在VIP病房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她犹豫着敲开门，病床上的陆南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工作，额角的纱布衬得他肤色更显冷白。

"是你。"他抬眼，声音低沉，"那天谢谢你的帮助。"

陈小局促地捏着病历本："我...我是来送检查报告的。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记得那天的雨，和你的眼睛。"陆南合上电脑，"陈小，对吗？救护人员告诉我的。"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陈小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

她不知道的是，陆南已经让助理查过她的全部资料，医学院特困生，父母双亡，靠奖学金和打工维持学业。

"陆先生需要静养，闲杂人等请离开。"一个冷冽的女声从门口传来。陈小转身，看见一位穿着高定套装的贵妇，眼神锐利如刀。

"妈。"陆南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度。

林美玲上下打量着陈小洗得发白的白大褂和旧球鞋，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现在的学生，为了攀高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陈小涨红了脸，低头快步离开。走廊上，她听见病房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绝不允许你和这种女孩来往！苏家千金下周回国，你们年底就订婚！"

.....

陈小没想到会再次见到陆南。一个月后的深夜，她在24小时便利店值夜班，风铃响起时抬头看见了那个修长的身影。

陆南穿着黑色风衣，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他径直走到柜台前，放下一把湿漉漉的伞。

"一包烟。"他说，却在看清陈小时愣住了，"怎么是你？"

"我在这里打工。"陈小轻声回答，从柜台下拿出他常抽的牌子，"你...看起来很累。"

陆南盯着她胸前的工牌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记得我抽什么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