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你个头，老娘是灵媒！
顾烬川眼神清澈，“我说的实话。”
苏灵羽：“……”
“走走走，找高文宇去！”
这一天天的，她有种带小朋友的错觉。
顾烬川明显不懂感情嘛，把对熟人的依赖当成喜欢。
关键是，他竟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错！
唉……
林辞和夏晚晚直接上天台守株待兔，苏灵羽和顾烬川要去教室，时刻盯着高文宇。
顾烬川朝苏灵羽伸出手，“拉着我，我带你隐身。”
苏灵羽想起上次收孙丽珍时的情景，疑惑挑眉，“你不是说，你只有抱着我才能帮我隐身吗？”
“我骗你的。”
他回答的倒干脆，黝黑的瞳仁在午后灿烂的阳光下亮晶晶的，透着一丝暖意，“其实，我有的是其他办法，但我喜欢抱着你。”
顾烬川抬手摁住左胸口位置。
那里没有人类的心脏，只有一团透明的魂元。
那是他的本体，是他所有灵力的来源，是他感受世间万物的根本。
他的魂元数百年来一直都是冰冷的，但自从上次收服孙丽珍回来后，当他再次见到苏灵羽时，这里竟出现一丝很浅的暖意。
他不知道这丝暖意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想多和苏灵羽待在一起。
苏灵羽眼睛慢慢瞪大，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还好夏晚晚和林辞已经去天台了，否则……
这也太社死了！
苏灵羽和顾烬川在教室里待了一下午，高文宇除了刷题就是听课，屁股都没挪一下。
他哪都不敢去，生怕一出去就死外面了。
李浩文倒表现的很正常，该听课听课，该玩就玩，看不出任何异样。
苏灵羽盯着墙上的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心里渐渐泛起嘀咕。
难道这小子察觉到不对劲，怂得不敢动手了？
“叮铃铃——”
放学铃声尖锐地划破了校园的宁静，学生们涌出教室，很快就把走廊挤得水泄不通。
高文宇不敢走，一直盯着磨磨蹭蹭的李浩文，等李浩文走了，他回头看一眼空荡荡的教室，像是在寻找苏灵羽的身影。
可他什么都没看见。
犹豫片刻，外面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他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教室。
苏灵羽和顾烬川走出黑雾，隐身效果消失。
“走，咱们也跟上去。”
话音刚落，两道急匆匆的身影就冲了过来，夏晚晚老远就冲苏灵羽招手。
林辞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手机，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前几个出事的学生，全是周考前一两天遇害的。”
市三中是一所高质学校，这几个出事的学生都上高三，为了以更好的成绩迎接高考，从寒假归校开始每周都进行一次周考。
夏晚晚接话道：“现在情况很明显了，八成是那个系统跟李浩文说只要杀掉成绩好的同学他就能提高成绩。明天又是周考，李浩文没多少时间了，既然他下午没行动，那他今晚肯定会动手！”
苏灵羽心头一紧，目光再次锁定前方的高文宇。
少年脚步匆匆，时不时回头张望。
虽然他知道苏灵羽等人在暗处保护自己，但还是心头不安，周围同学跟他打招呼他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苏灵羽一挥手，“走，跟上去。”
教室在四楼，光下楼就需要不少时间。
四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可就在高文宇踏完最后几阶台阶时，脚步突然顿住了。
他原本不安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呆滞，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机械地转过身，一步步的原路返回。
苏灵羽几人就在他身后，高文宇明明看见了却没任何反应，擦身而过。
他直勾勾地盯着楼梯上方，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膝盖弯曲的角度都透着诡异的机械感，每一步都踩在令人心悸的节奏上。
苏灵羽瞳孔骤缩，又一次清晰地看到一缕若有似无的黑气缠绕在高文宇脚踝处，和昨天那个学生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正要上前阻拦，就见高文宇一垂手，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手机壳里面那张顾烬川给的符纸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苗。
“符纸！”
高文宇猛地回神，看着燃烧的符纸吓得一愣，赶紧手忙脚乱地拆手机壳灭火，指尖被烫得通红也顾不上。
火苗很快熄灭，只留下一团焦黑的纸灰。
他攥着纸灰的手不停发抖，嘴唇煞白。
正要尖叫，顾烬川飘到他跟前把他拉起来。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粒黑漆漆的药丸，捏在冰冷的指尖上递给高文宇，“把这个吃了。”
高文宇浑身一颤，想都没想就咽了下去。
苏灵羽落后两步，正要说话，目光突然一震。
那缕躁动不安的黑气本是要往高文宇身上钻的，但随着药丸下肚，苏灵羽清楚地看到黑气顿了一瞬，化作一道黑影飞速往校外方向窜去。
“顾烬川！”
苏灵羽一跺脚，“快，它跑了！快追！”
顾烬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不着急，继续对高文宇叮嘱道：“半个时辰内必须赶到阳间判罚处，切记，进去后不要再出来。”
高文宇：“阳间判罚处是啥？需要带纸钱吗？”
“哎呀，就是警察局啦！”
苏灵羽推他一把，“那里阳气重，能保你安全！快去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高文宇如梦初醒，书包都顾不上捡了，连滚带爬地往校外跑。
“走，我们去追！”
顾烬川冰凉的大掌握住苏灵羽的小手，转瞬消失。
林辞转过头来盯住夏晚晚。
她一愣，“干嘛？”
“你不是神婆吗？快飞呀！不飞怎么追上他俩？你驮我一段，组织会对你论功行赏的。”
“飞你个头！老娘是灵媒，神你妹的婆！”
夏晚晚在林辞腿上重重踢了一脚，顺手推了他一把，“我有灵羽的定位，你赶紧去开车，我在校门口等你，快！”
……
天已经黑了，那缕黑气跑得极快，一路冲出市中心，像有导航一样直奔三环外。
苏灵羽被顾烬川拉着，耳边风声呼啸，两侧的建筑飞速倒退。
最终，黑气钻进了三环外一家灯火暧昧的足浴中心。
霓虹灯牌上，夜色足浴四个大字闪烁着粉色的光，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暴露的小姐，眼神勾人，一看就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