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抠我大腿肉了！
苏灵羽：“……”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纠结这盏灯！
林辞指尖传来一股轻微的弹力，引魂灯将他的手弹了回去。
他更惊讶了。
在引魂灯的助力下，魂魄终于被强行拉回男生身体里。
顾烬川将两样法宝收入袖间。
几秒钟后，地上的男生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茫然。
显然，刚才的经历让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苏灵羽连忙蹲下身，轻声安慰道：“同学别怕，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
等他情绪稍微稳定些，苏灵羽这才继续问道：“你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遇到过特别的事情？”
“还有，你跳楼之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或看到了什么东西？”
男生眼神空洞的愣了很久，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完全缓过神来，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苏灵羽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顾烬川。
正想问问是不是魂魄还没完全归位才导致他这个样子，一道刺眼的手术手电筒光束突然射了过来，伴随着保安急促的脚步声。
“谁在那里？哪个班的？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什么！”
刚才男生那一嗓子惊动了学校巡逻的保安，赶紧过来查看情况。
亮如白昼的手电筒光线驱散了周围的阴森氛围，也让三人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些。
林辞站起身，掏出证件递过去，沉声道：“我是警察，正在处理一些事情，和白天的案件有关。”
保安接过证件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才松口气，“原来是警察同志，这么晚了还在办案，你们实在太辛苦了。”
“哇——”
那名男生突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突然扑到林辞脚边抱住他的大腿，哭腔涌出。
“警察叔叔，我好害怕，我不想死！”
“松手！你抠到我大腿肉了！”
林辞疼的差点把男生踹出去，脸又黑又绿，额角青筋猛跳，没好气的扒拉他。
“我顶多比你大五六岁，你叫毛线叔叔？”
话音刚落，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补充：“不许叫我毛线叔叔！”
男生愣了一下，一脸无辜的看着林辞，“那……我叫你毛线哥哥？”
林辞：“……”
紧张的氛围彻底被冲没了。
苏灵羽忍不住抿嘴偷笑。
真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俩人还能一唱一和的讲冷笑话。
“警察叔叔救我！”
男生又哭上了，“我刚才好像死过一回了，我好害怕，我还没交过女朋友呢，我不想死啊！”
“叫哥！”
林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郁闷把男生推到一边，转头对着保安交代了几句。
闹成这样，让这学生回宿舍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夜晚才刚开始。
还是先去住酒店吧，有他陪着，今夜应该能安然度过。
那保安十分配合的帮助警察破案，小跑回去打开大门。
四人一起出去。
到了附近一家连锁酒店，林辞开了三间房。
他和男生住一间，苏灵羽和顾烬川各一间，还包揽了所有人的房费。
苏灵羽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后，心里有点发毛。
白天和晚上经历的事情不断在脑海中回放，尤其是那道诡异的黑影和男生被拉扯的魂魄，让她后背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犹豫片刻，苏灵羽悄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隔壁顾烬川的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门很快就开了，顾烬川平静的看着她，“怎么了？”
苏灵羽不好意思的挠头，“我……我一个人住有点害怕，能不能在你这待一会？”
她刚说完，旁边房间的门也打开了，林辞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短发走出来。
脸色虽然疲惫，眼神却很清明。
看到站在顾烬川门口的苏灵羽，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
“苏女士，你来的正好，那孩子已经睡熟了，我正想找你俩聊点事情。”
顾烬川侧身让二人进屋，随手关上房门。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笼罩下来，却驱散不了几人之间凝重的氛围。
林辞也不绕弯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目光直直锁定顾烬川，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指尖轻轻敲着沙发扶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那盏灯我看得清清楚楚，发出的光芒居然能把我的手弹回来，实在太诡异了。”
“还有，你接人的速度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烬川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苏灵羽，漆黑的眼眸里没有多余情绪，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他的秘密要不要说，全凭苏灵羽来定。
苏灵羽犯难了，纠结的眼神在林辞和顾烬川之间来回切换。
林辞是警察，代表着现实世界的规则秩序。
而顾烬川的存在，本身就颠覆了常人的认知。
她想了好几种解释方式，但都觉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不太可信。
犹豫片刻，苏灵羽决定先探探林辞的口风。
“林警官，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林辞眉头微微一拧，沉默了几秒后突然重重叹气。
“坦白说，在今天之前，我绝对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
“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和逻辑，缺一不可。但今晚发生的这一切……”
他顿了顿，想到顾烬川手里那根能凭空悬浮的银钩子，还有那盏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小白灯，以及两次晕厥却依然活蹦乱跳的学生，语气里多了几分不确定。
“我现在还真有点信了。”
“信就对了！”
苏灵羽一拍大腿，“这世上真的有鬼！刚才那个学生就是灵魂出窍了，还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往外拉。幸好顾烬川反应够快，用引魂灯把他的魂给拉了回来，不然他现在已经没命了！”
林辞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微张，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他盯着顾烬川看了足足半分钟，像是要从他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很久后才艰涩的开口：“你不是人类……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