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胭脂还给我吗？
她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看样子来头不小啊，还搞邪术，别是什么邪教组织吧？要不你回去问问判官，看看能不能查到赵明德的底细？”
顾烬川略一迟疑，“那赚钱的事怎么办？直播还开吗？”
“开，当然开！”
苏灵羽打起精神，“报仇的事要紧，赚钱也要紧！但我还没想好卖点什么。”
“那还不容易。”
顾烬川袖子一抖。
“哗啦啦！”
一大堆东西掉落在长椅上。
“这是护身符。”顾烬川拿起一张黄色的符纸介绍道：“我给你用过的，能挡邪祟保平安。”
“这是姻缘符，能牵红线；这是朱砂手串，有安神的作用；这是平安吊坠，能保出入平安……”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都是地府的东西，效果很好。”
苏灵羽拿起一张护身符，触手冰凉，上面的符文隐隐发光。
她眼睛里瞬间冒出精光来，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朝自己招手。
这简直是直播带货的神器啊！
还售后无忧！
但眼下的事得先解决。
苏灵羽想了想，目光落在王大锤的保安证上。
单从长相上来看的确和杀人犯不沾边，不过……
王建安这张照片上，他的额头正中间有道黄豆大的疤。
虽然他皮肤黝黑，疤也不明显，但仔细看就会发现这是陈年老疤，曲曲折折，甚至有点增生的痕迹。
那也就是说，王大锤当年为了躲避警察追踪把这个显眼的痣挖掉了？
应该不是在正规医院做的手术，疤痕狰狞，边缘不齐整，还有增生。
“是不是的，把范晓娟叫出来认一认不就知道了。顾烬川，你有办法让她白天现身吗？”
下一秒，顾烬川手里多了个阴魂幡。
范晓娟一看到这张保安证立刻尖叫出声，“是他！就是他！”
ok，齐活了！
苏灵羽立刻拨通报警电话，“喂，你好，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五分钟后，警车呼啸赶来。
十分钟后，王建安被带走。
一小时后，小区传开了各种流言。
苏灵羽和顾烬川已事了拂衣去，风风火火的去购买直播装备了。
她的账号完全符合开播条件，但要直播卖货得办理个体营业执照，还得通过平台小店审核。
这么算下来，没个三五天搞不定。
五天后是双休，正好能搞直播的事。
今晚八点，先跟粉丝聊聊天混个眼熟。
苏灵羽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不光买了直播设备，还咬咬牙给顾烬川买了部手机。
顾烬川化为实体时，除了没有体温和生理代谢外其余都和正常人类一样，苏灵羽教了一会他就上手了，还加了他的微信。
“来，先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苏灵羽兴奋的拉着顾烬川比了个耶。
“不行，你也得比耶。”
“笑一笑。”
“……太僵硬了，重新笑。”
“茄子~”
顾烬川手机里存的第一张照片，是俩人笑容超甜的合照。
赵晚凤今晚不在家，也没摆摊，跑去楼下跟其他大爷大妈聊王大锤去了。
这事迅速轰动整个小区，由于警察这边没有风声传来，众人就胡乱猜测一通，各种乱七八糟的版本满天飞，传到最后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赵晚凤最爱吃瓜，听说连常年雷打不动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都不跳了，一个个拿着瓜子在楼下长椅上排排坐，聊的火热。
八点快到了，苏灵羽抱着纸壳子扔进储藏室留着卖钱，突然有个东西掉了出来。
是个巴掌大的胭脂盒，花花绿绿的。
苏灵羽愣住了。
她没买过这东西啊，老妈也从不用胭脂，这不是上个世纪流行的么，怎么会在纸壳堆里？
隔着盒子闻了闻，还挺香。
苏灵羽转头递给顾烬川，“你的？”
顾烬川第一次露出无语的表情，“……我是男人。”
不，是男鬼。
“怪了……”
转念一想，没准这是老板送的赠品，苏灵羽就随手放抽屉里了。
八点整，苏灵羽准时开播。
这是她第一次直播，难免有点小紧张，但开场白念的还不错，不至于结结巴巴。
苏灵羽故意卖了个关子，三分钟后才让顾烬川出镜，人数瞬间暴增。
呵，她就知道，一个个全是冲顾烬川这张帅脸来的！
“我的天，这么帅的男人居然不是AI生成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我妈刚掐了我一下，问我都二十多了怎么还流哈喇子。”
“我还是不信，除非把这男人快递到我家来让我从头到脚好好摸一遍。”
苏灵羽笑眯眯的看着滚动的弹屏，“大家好，我是苏灵羽，这是我的朋友，顾烬川。”
顾烬川一本正经的靠近，“你什么时候让我做你真男朋友？”
不知为何，他觉得“朋友”二字从苏灵羽嘴里说出来听的很不舒服，不如“男朋友”顺耳。
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好直接！我磕到了！”
“救命！这颜值加这直球谁顶得住啊？”
“这么帅的男人居然还有得不到的女人吗？那也太不识好歹了！帅哥看我，我一万个愿意！”
“天杀的！我没机会了！！”
苏灵羽：“……”
大哥，你一定要这么语出惊人么？
苏灵羽自动忽略发疯的弹屏，把位置让给顾烬川。
今天的主角是他。
顾烬川回忆着苏灵羽教的台词，刚要开口，面色突然一变。
地府传音！
“顾烬川，到你说词了。”
苏灵羽看不见空气中的灵力波动，还以为顾烬川怯场了，赶紧提醒一句。
顾烬川还是没动。
“大哥，说词，快说词啊！”
“腾！”
顾烬川站起身，声音严肃，“判官叫我，我先去一趟，很快回来。”
苏灵羽：“！”
网友：“？？？”
“我刚听到了什么？判官？是我想的那个判官吗？”
“嚯！这小哥哥还是个演员嘞！入戏真快！”
“COSPLAY么？判官是不是也是个大帅哥？”
顾烬川已经消失了，留下苏灵羽一个人原地欲哭无泪。
直播还是得继续，哪有第一次直播不到五分钟就仓促下线的？太不尊重粉丝了。
苏灵羽东拉西扯的一顿聊，丝毫没注意到，一缕轻柔的鬼气从门缝里飘了进来，逐渐变成美女的模样。
苏灵羽是背对着房门的，三万网友正好能看清门口。
如果沉默有声音，苏灵羽已经聋了。
清冷的嗓音在苏灵羽身后响起，“妹妹，你可以把我的胭脂还给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