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思维囚笼，恢复真我

陈野将顾晏囚禁在规则囚笼后，没有丝毫停留，转身跟着陆沉往安全通道赶。

避难所的爆炸声虽已减弱，但空气中残留的规则波动依旧紊乱，混沌域部队逼近的压迫感像潮水般涌来。

林岚在通道口焦急地等待，看到两人安全归来，松了口气：

“居民都转移到地下掩体了，阿哲正在清点人数，不过……”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陈野掌心的规则核心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担忧:

“刚才收到医院消息，你母亲的生命体征突然下降，医生说可能是之前规则炸弹的余波影响，需要立刻进行规则能量治疗，否则康复期会延长至少60%，后续还可能引发并发症。”

陈野的脚步没有停顿，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掏出手机，调出李奶奶发来的消息——最新一条是十分钟前的语音，老人的声音带着颤抖：

“小陈，你快来……他们又来敲门了，说我要是敢把东西给你，就去找我家阿明的麻烦……阿明明天还要去学校领录取通知书啊……”

附在语音后的照片里，几盒印着“规则养生·元气丹”字样的保健品摆在桌上，盒身刻着细微的混沌能量纹路，显然是暗规会用来收集普通人信任值的工具。

“医院那边让医生先做基础维稳。”

陈野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陈野叹了口气:

“李奶奶手里的保健品是关键证据，能直接证明暗规会与混沌域的能量对接，要是拿不到，后续找规则仲裁庭支援时，我们连像样的筹码都没有。”

“ 阿明是李奶奶的孙子，刚考上大学，要是证据没了，暗规会不仅会报复他们祖孙，可能还会继续用保健品骗更多人，损失更大。”

“幸好现在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暗规会不敢乱来，只要我们有证据，一切都好说！”

“可是你母亲……那是60%的康复期！”

林岚忍不住提高声音，她不明白，前一秒还因为顾晏的欺骗而愤怒的陈野，怎么转头就对自己母亲的安危如此冷漠。

“你就不怕……”

“怕什么？”

陈野打断她，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只要她还活着，就有机会恢复。但如果证据被毁，混沌域的部队突破防御阵，整个乱界的人都活不了。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最基本的决策逻辑。”

他的话让陆沉和林岚都愣住了。眼前的陈野，像一台精准的机器，只懂得计算“利益最大化”，完全剥离了人的情感。

可没人注意到，他握着手机的指尖，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是被压制的本能在反抗，只是这反抗太微弱，瞬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了下去。

陈野快步走向掩体出口，【规则记录者】的瞳孔书页徽记在眼底悄然亮起，自动锁定李奶奶家的方向。

规则悖论引擎的界面在他脑海中弹出，淡蓝色的光幕上，一行行冰冷的文字滚动着：

【检测到宿主当前决策：优先获取保健品证据（集体利益），暂缓母亲规则治疗（个人利益）】

【决策评估：符合“大局最优解”，无异常提示】

【规则碎片消耗预判：获取证据后可生成“混沌域勾结报告”，预计奖励秩序碎片+5，足够支撑后续防御阵强化】

【（隐藏模块激活中：思维操控因子已压制宿主情感反馈，屏蔽“母亲康复期延长”的负面情绪关联）】

这道隐藏提示被彻底屏蔽，陈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思维正被顾晏提前埋在规则核心里的“操控因子”左右。

他只觉得，自己做了最“正确”的选择，就像之前为了抹除违规建筑，毫不犹豫放弃与母亲第一次看电影的记忆，为了对抗天道执行者，甘愿抵押未来一周的规则感知一样——那些“代价”在他眼里，只是需要勾选的选项。

抵达李奶奶家时，防盗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

陈野推开门，看到李奶奶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穿白色T恤的男生——男生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胸前别着一枚大学录取纪念章，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肿，显然是刚被人打过。

“小陈，你可算来了！”

李奶奶看到陈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站起来。

“刚才暗规会的人来了三个，说我要是不把保健品交出去，就……就打断阿明的腿，不让他去上大学……”

阿明也抬起头，眼里还含着泪，却强撑着骨气：

“他们还说，你要是敢多管闲事，就把你母亲在医院的消息泄露给混沌域的人……我没让奶奶把东西给他们！”

陈野的目光扫过阿明胸前的录取章，又落在桌上的保健品上，心里没有任何波澜。他走上前，伸出手：

“把保健品给我，我会处理。”

他的语气太过冰冷，让李奶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小陈，你……你能不能先救救阿明？他明天还要去学校……”

“拿到证据，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陈野的声音没有丝毫松动。

“暗规会的人还会再来，只有把证据交给规则仲裁庭，他们才不敢再报复你们。阿明的伤可以等，证据不能等。”

就在他伸手去拿保健品的瞬间，阿明突然站起来，挡在李奶奶身前：

“你怎么能这样？我奶奶都快被吓死了，我妈走得早，我奶奶一个人带我不容易，你就不能先帮我们把暗规会的人赶走吗？你眼里就只有证据吗？”

少年的质问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陈野的心上。他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撕裂他的思维——规则悖论引擎的界面瞬间炸开，淡蓝色的光幕上再次变成一层愤怒的赤红，之前被屏蔽的隐藏提示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宿主体内存在“混沌域思维操控因子”！来源：（未知）】

【因子功能：强制压制宿主个人情感，篡改“利益优先级”，将“集体利益”绑定为唯一决策标准，屏蔽“亲情”“共情”等人性反应】

【当前触发冲突：阿明的质问激活宿主潜在共情能力，导致操控因子波动，出现思维紊乱！】

【紧急方案：启动“规则净化-深度清除”功能，可彻底剥离操控因子，需消耗3枚秩序碎片+1枚代价碎片】

【补充提示：清除后将解锁“记忆回溯”功能，可恢复所有因“代价支付”丢失的记忆（如与母亲的电影记忆、李奶奶送饺子的记忆等）】

刺痛越来越剧烈，陈野扶着桌子蹲下身，过往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来——小时候母亲抱着他在医院输液，轻声哼着儿歌。

第一次看电影时，母亲把最大的爆米花桶推到他面前；李奶奶冬天冒雪给他送饺子，说“小陈，你一个人在外要好好吃饭”。

阿哲在废品站为了保护他，被暗规会的人打伤……这些被操控因子压制的情感，瞬间淹没了他的“大局观”思维。

“清除！立刻清除！”

他在心里怒吼。

怪不得为什么他会在之前不那么在意自己的母亲，他还记得在第二次代价时，为了帮助李奶奶，自己将母亲的60%痊愈康复期当做了筹码，将自己和母亲的许多记忆当做筹码，反而自己还没有多大的反应！认为集体至上，抛弃了亲情这条道德底线，崇尚极端的集体主义。

规则悖论引擎瞬间响应，光幕中的三色碎片飞射而出，在他体内形成一道灼热的能量流，顺着血液涌向大脑——那股操控因子被能量流一点点剥离，每剥离一分，陈野的意识就清醒一分，心里顾全大局的极端思想就消散一分。

【思维操控因子清除成功！宿主情感功能恢复正常！】

【“记忆回溯”功能已解锁，当前可恢复记忆：1. 与母亲第一次看电影的细节；2. 李奶奶送饺子的对话；3. 阿哲受伤时的保护场景……】

【当前剩余碎片：秩序碎片8枚、混沌碎片5枚、代价碎片0枚（记忆回溯需5枚代价碎片，暂无法激活）】

操控因子被彻底清除的瞬间，陈野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李奶奶和阿明，心里充满了愧疚——刚才的自己，简直像个没有心的怪物。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度：

“对不起，李奶奶，对不起阿明，我刚才……状态不对。”

他走到阿明身边，抬手激活【规则执行者】的断裂枷锁刻印，暗红色光芒轻轻扫过阿明脸上的红肿——规则能量温柔地修复着少年的伤口，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你的伤我先帮你处理好，明天你正常去学校领通知书，没人能拦你。”

接着，他转向李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的规则护盾徽章：

“这是陆沉母亲留下的徽章，能屏蔽暗规会的能量探测，你们戴在身上，他们找不到你们。我现在就去把暗规会的人解决掉，再把证据交给规则仲裁庭，以后没人敢再来找你们麻烦。”

李奶奶愣住了，看着眼前突然变得温和的陈野，一时说不出话来。阿明也瞪大了眼睛，刚才的愤怒渐渐变成了惊讶：

“你……你不拿证据了吗？”

“证据要拿，但你们的安全更重要。”

陈野拿起桌上的保健品，小心地收进背包里。

“暗规会的人应该还在附近，我去引开他们，你们从后门走，去地下掩体找陆沉，他会保护你们。”

他护送祖孙俩从后门离开，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小巷深处，才转身朝着暗规会成员的能量轨迹方向走去。

此刻的他，心里不再只有“大局”，而是多了温度——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守护，不是牺牲少数人的安危去换所谓的“集体利益”，而是在保护更多人的同时，不放弃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走到小巷尽头，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暗规会成员正靠在墙上抽烟，手里把玩着泛着黑芒的规则短刃。看到陈野，他们立刻站直身体，冷笑一声：

“把保健品交出来，我们可以让你走，不然……”

“不然怎么样？”

陈野打断他们，【规则仲裁者】的规与矩图腾在掌心亮起，暗金色光芒瞬间笼罩住整个小巷。

“你们刚才威胁李奶奶和阿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暗规会成员脸色骤变，刚想激活规则短刃，就被暗金色的规则力量压制住——他们的短刃瞬间失去光芒，手腕上的“规”字纹身也变得黯淡。

陈野一步步走近，眼神里带着冰冷的怒意：

“你们用保健品骗老人的信任值，还敢威胁学生，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规则制裁。”

暗红色的断裂枷锁能量从他掌心爆发，瞬间击中三个暗规会成员的手腕，规则短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陈野已经将他们的规则能力暂时封印，反手将他们按在墙上：

“说，混沌域的部队什么时候到？你们还有多少人在乱界？”

被压制的暗规会成员脸色惨白，却还在嘴硬：

“你别想知道！顾晏大人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他会把你碎尸万段！”

“顾晏？”

陈野的眼神更冷:

“他已经被我囚禁了，你们等不到他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岚发来的消息：

“医院传来好消息，你母亲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了！医生说只要后续治疗跟上，康复期可能不会延长太多！”

看到消息，陈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他拿出通讯器，联系陆沉：

“我抓到三个暗规会成员，已经封印了他们的能力，你们派人来处理。另外，李奶奶和阿明已经去掩体了，麻烦你多照看一下。”

挂掉通讯器，陈野看着被按在墙上的暗规会成员，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顾晏虽然被囚禁，但混沌域的部队还在逼近，规则仲裁庭的态度也不明朗，乱界的危机还没解除。

但他不再是那个被操控的“决策机器”，而是有血有肉的守护者。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医院的方向，心里默念：

“妈，等我解决完这里的事，就去看你。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等太久了。”

而此刻的地下掩体里，陆沉看着李奶奶和阿明，又想起刚才陈野的变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这小子……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之前还冷冰冰的，现在怎么突然懂得关心人了？”

林岚笑了笑：

“或许，他只是找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