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一章：
四海八荒为双子归来举办的盛宴，设在太晨宫最大的“寰宇殿”。
殿内云霞铺地，星辰为灯。东华帝君与白玥（白凤九）端坐主位，墨渊上神虽未亲至，却以一道剑意化身出席，玄衣墨发，与东华一左一右，护在白玥（白凤九）身侧。
下方，四十二位子嗣及其家眷分列而坐，绵延数百席。这还不算孙辈、曾孙辈——三千年来，这个家族已枝繁叶茂到令人惊叹的地步。
“暮遥、元笙，到祖母这儿来。”白玥（白凤九）招手，眼中含泪。
兄妹二人上前行礼。白玥（白凤九）一手拉一个，细细端详：“瘦了，都瘦了。尤其是暮遥，这三千年……”
“孙儿无碍。”墨烬城（暮遥）垂眸。
“还说无碍？”白玥（白凤九）轻抚他鬓角一缕早生的华发，“这三千年，你遍历诸天，九死一生，祖母都看在眼里。”
东华帝君开口：“归来便好。入席吧。”
宴席开始，仙乐飘飘，琼浆玉液。但众人的目光，始终聚焦在那对双子身上。
东华宸霄的嫡长子白辰熙（东华星曜）举杯笑道：“暮遥堂弟，这三千年你踏遍四海八荒，可有什么奇遇？说来听听。”
墨烬城（暮遥）沉默片刻，只道：“等她。”
二字，重若千钧。
席间静了一瞬。白辰熙（东华星曜）身旁的嫡妹白青玥（东华晴雪）轻声问：“那元笙堂妹呢？这三千年魂魄飘散，最记得什么？”
元笙（墨玥城）歪头想了想，眼中星光流转：“记得哥哥每日在阁外守候的身影。风雪无阻，雷打不动。”
简单两句话，却让在场许多女眷红了眼眶。
青璃——兄妹二人的母亲，早已泪流满面。墨衍（墨晏宸）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孩子们长大了。”
宴至酣处，忽有仙侍来报：“启禀帝君，东瀛州承瀛国太子燕元熙、轩凰国宇文皇族、南宁州清雍国太子尹皓宸、西梧州龙渊国、清晏国、北霁州盛翼国、雪霄国、豫华州青冥国、霄泽州明泽国、瀚丰州弈凰国、澜沧州沧月国、云梁州嘉翎国使者，以及五大陆灵族特使，皆已至南天门外，恭贺双子归来。”
满殿哗然。
东华帝君微微颔首：“请。”
片刻后，各国各族的使者鱼贯而入。为首的是承瀛国太子燕元熙，一袭金纹白袍，气度雍容。他身后跟着轩凰国的宇文晟——墨璃（墨卿璃）的嫡长子，如今已是轩凰国摄政王。
“晚辈燕元熙，奉父皇之命，特来恭贺墨烬城、墨玥城二位尊者归来。”燕元熙行礼如仪，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元笙。
这也难怪。元笙（墨玥城）魂魄重凝后，气质愈发空灵，额间星印流转，宛如九天星辰化身，令人见之忘俗。
墨烬城（暮遥）察觉那目光，不动声色侧身，挡在妹妹身前。
接着是清雍国太子尹皓宸、龙渊国太子龙祁御、清晏国太子宁珺玺……各国储君或皇子，竟来了大半。显然，这不只是恭贺，更是外交——三千年前那场抗魔大战，双子虽陨落一人，却已名震四海八荒。如今双双归来，实力更胜往昔，自然成为各方拉拢的对象。
最后是五大陆灵族特使。
金灵族特使金焕，一身金甲，锋芒毕露；水灵族特使蓝漪，水蓝长裙，温柔似水；火灵族特使赤焰，红发如火，脾气暴躁；土灵族特使黄垚，沉稳如山；圣灵族特使白明远，白发白袍，仙风道骨。
“大贤者亲自前来？”东华帝君微微挑眉。
圣灵族大贤者白明远，是五大陆灵族的精神领袖，已闭关数万年，今日竟为双子出关。
白明远抚须微笑：“老朽感应到星辰归位，特来一见。”他目光落在元笙额间星印上，“定真星印已至七重，可喜可贺。只是……”
他话锋一转：“星印九重，每重皆有关隘。第七重至第八重，需‘星火淬魂’，即以至阳之火淬炼星印本源。而第八重至第九重，需‘星辰证道’，即遍历诸天星辰，印证己道。老朽观二位命轨，这‘星火淬魂’之关，恐有变数。”
墨烬城（暮遥）心头一紧：“请大贤者明示。”
白明远却摇头：“天机不可尽泄。老朽只能提醒：星火相克亦相生，劫数之中藏机缘。”
宴会继续，但墨烬城（暮遥）已无心应酬。他借故离席，独自来到太晨宫桃林——当年祖母抚琴之处。
桃林依旧，琴台仍在。他抚过琴台，指尖触到一丝残留的琴意，那是祖母的思念。
“在担心白明远的话？”身后传来温柔声音。
墨烬城（暮遥）回头，见元笙（墨玥城）跟来。她提着一壶桃花酿，斟满两杯：“哥哥，这三千年你为我奔波，今日该放松些。”
兄妹对坐，饮尽杯中酒。桃花纷飞，落在元笙（墨玥城）发间，墨烬城（暮遥）伸手为她拂去。
“元笙，”他忽然道，“若那‘星火淬魂’需要我的涅槃之火，你……”
“我不需要。”元笙（墨玥城）打断他，眼神坚定，“哥哥，我已经拖累你三千年。这次，我要自己闯过去。”
墨烬城（暮遥）凝视她良久，终是叹息：“好。但答应我，若有危险，让我帮你。”
“嗯。”元笙（墨玥城）点头，眼中狡黠一闪，“不过在那之前，哥哥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什么承诺？”
“宴前你说，我想去哪，你便陪我去哪。”元笙（墨玥城）掰着手指，“先去青丘看桃花，再去东海看日出，然后去人界吃糖葫芦……”
墨烬城（暮遥）失笑：“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第一站，青丘。
如今的青丘，比三千年前更加繁华。狐帝白止与狐后凝裳虽已退隐，但子孙满堂，尤其白浅与天君夜华的五个儿女，个个不凡，将青丘治理得井井有条。
迎接兄妹二人的，正是神族天后兼青丘女君白浅——按辈分，该叫一声“姑姑”。
白浅依旧明艳动人，岁月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拉着元笙（墨玥城）的手，上下打量：“好孩子，受苦了。今日既回青丘，便好好玩玩。你阿离表哥（夜曦辰）家的三个孩子，正盼着见你们呢。”
果然，不多时，三个少年少女跑来。最大的年仅十三万岁夜云澈已长成温润又清冷的翩翩公子，最小的年仅七万岁夜云滢是个活泼开朗的少女，中间年仅九万岁夜云湛则是个严谨又沉稳但带有一丝活泼的少年。
“暮遥表叔！元笙表姑！”夜云滢扑进元笙怀里，“听娘亲说，表姑是星星变的，真的吗？”
元笙（墨玥城）笑着点头，指尖凝出一颗小星辰，送给她当玩具。
夜云湛则缠着墨烬城（暮遥）：“表叔，听说你的涅槃之火能焚尽万物也能生万物，能让我看看吗？”
墨烬城（暮遥）无奈，掌心燃起一缕金色火焰，火焰中竟开出一朵桃花。
“哇！”三个少年少女惊叹。
白浅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欣慰。她忽然道：“暮遥、元笙，你们既来了青丘，有个人，你们该见见。”
“谁？”
“折颜。”白浅指向桃林深处，“那老凤凰，三千年前你们陨落时，他耗了半生修为为你们续命。如今虽恢复了些，但终究伤了本源。”
兄妹二人心头一震。
桃林深处，十里桃林依旧绚烂。折颜一袭粉衣，正在酿酒，见他们来，笑道：“来了？尝尝新酿的桃花醉。”
他面色如常，但烬城敏锐察觉，折颜周身灵气有滞涩之感——那是本源受损的迹象。
“折颜舅公……”元笙（墨玥城）眼眶微红。
“打住。”折颜摆手，“我最见不得小辈哭哭啼啼。来，喝酒。”
三人对坐，饮尽三坛。折颜才道：“你们命格特殊，星火相济，本是天作之合。但白明远说的没错，星火淬魂这一关，凶险异常。”
他看向墨烬城（暮遥）：“你的涅槃之火，至阳至烈；元笙的星印，至阴至柔。阴阳相济固然好，但若控制不当，反会相克。你需要找到‘调和之法’。”
“何为调和之法？”墨烬城（暮遥）问。
折颜沉吟：“去东海吧。龙族有至宝‘阴阳龙珠’，或许能助你平衡火焰。另外……”
他压低声音：“我感应到，东海之下，有异动。”
东海龙宫，水晶璀璨依旧。
龙王敖润玉亲自迎接，但神色凝重。寒暄过后，他直言：“二位来得正好，东海出事了。”
“何事？”
“三日前，东海深渊传来异动，有魔气渗出。”敖润玉沉声道，“虽被龙族大阵暂时封住，但魔气日益浓郁。老龙怀疑……是当年寂夜魔尊败退时，留下的后手。”
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对视，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当年寂夜魔尊虽败，但魔族根基未损。这三千年，魔族蛰伏北荒，四海八荒都放松了警惕。若东海真有魔族后手，恐是大劫前兆。
“带我们去看看。”墨烬城（暮遥）道。
东海深渊，位于龙宫之下九万丈。此处无光无声，唯有龙族封印大阵散发着幽幽蓝光。但此刻，蓝光边缘已渗入丝丝黑气。
“魔气在腐蚀封印。”元笙（墨玥城）额间星印亮起，探查后脸色微变，“封印最多再撑十日。”
敖润玉焦急：“十日？龙族已全力加固，但魔气源头不明，加固也无用。”
墨烬城（暮遥）闭目感应，涅槃之火在体内流转。忽然，他睁眼：“魔气源头在更深处——海底火山之下。”
“什么？”敖润玉愕然，“海底火山乃龙族禁地，因镇压着上古凶兽‘烛阴’的尸骨。难道……”
“魔族想复活烛阴。”墨烬城（暮遥）断言。
烛阴，上古凶兽，睁眼为昼，闭眼为夜，呼吸为四季。若被魔族复活，四海八荒将永无宁日。
“必须阻止。”元笙（墨玥城）握紧拳头，“哥哥，我们下去。”
敖润玉欲劝阻，但见二人神色坚定，终是叹息：“老龙陪你们去。但若事不可为，务必先撤。”
三人潜入深渊。
越往下，魔气越浓。至海底火山口时，已见岩浆翻滚中，隐约有巨大骨架在蠕动——烛阴尸骨正在吸收魔气，血肉重生！
火山口旁，立着三道黑影，正是魔族三大长老。
“墨烬城、墨玥城？”为首长老冷笑，“三千年不见，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墨烬城（暮遥）拔剑：“你们在复活烛阴？”
“不错。”另一长老得意道，“魔尊大人虽在养伤，但早已布下此局。烛阴复活之日，便是四海八荒覆灭之时！”
“痴心妄想。”元笙（墨玥城）展开星印，星光如网罩向魔族长老。
战斗爆发。
墨烬城（暮遥）以涅槃之火对抗魔气，元笙（墨玥城）以星印定住烛阴尸骨，敖润玉则催动龙珠，加固封印。
但魔族长老早有准备，祭出一面“万魔幡”，召唤无数魔物。魔物如潮水涌来，三人渐感不支。
“哥哥，这样下去不行！”元笙（墨玥城）额头见汗，“必须毁掉烛阴尸骨！”
“怎么毁？”敖润玉苦笑，“烛阴尸骨万法不侵，唯有至阳至阴之力同时攻击，才能摧毁。”
至阳至阴？
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对视，同时想到——涅槃之火是至阳，星印本源是至阴！
“元笙，信我吗？”墨烬城（暮遥）问。
“永远相信。”元笙（墨玥城）微笑。
二人飞身而起，墨烬城（暮遥）释放全部涅槃之火，化作金色火龙；元笙（墨玥城）燃烧星印本源，化作银色星凰。龙凰交汇，冲向烛阴尸骨。
“不——！”魔族长老惊恐。
轰——！
龙凰撞击，光芒吞没一切。烛阴尸骨在至阳至阴之力下，寸寸碎裂。万魔幡崩毁，魔族长老惨叫着化为飞灰。
但爆炸的余波，也将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震飞。
“哥哥！”元笙（墨玥城）强忍剧痛，接住坠落的烬城。他面色惨白，涅槃之火几乎熄灭——方才一击，耗尽了他所有力量。
敖润玉赶来，将二人带回龙宫。
龙宫疗伤殿，墨烬城（暮遥）昏迷三日方醒。
睁眼时，见元笙（墨玥城）守在床边，眼中血丝密布。
“你睡了三天。”元笙（墨玥城）声音沙哑，“涅槃之火透支，伤了本源。”
墨烬城（暮遥）尝试运功，果然火焰微弱。他苦笑：“看来暂时不能陪你去人界吃糖葫芦了。”
“还想着糖葫芦？”元笙（墨玥城）瞪他，却红了眼眶，“你若有事，我……”
“我没事。”墨烬城（暮遥）握住她的手，“倒是你，星印本源燃烧，可有损伤？”
元笙（墨玥城）摇头：“折颜舅公给的丹药，已稳住伤势。但润玉爷爷说，你的涅槃之火需‘阴阳龙珠’才能恢复。”
正说着，敖润玉进来，手中托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珠子，一半金一半银，流光溢彩。
“这便是阴阳龙珠。”敖润玉道，“龙族至宝，可调和阴阳，平衡五行。但使用此珠，需承受‘龙魂淬炼’之苦——以龙魂之力，重燃你的火焰本源。”
“我愿意。”墨烬城（暮遥）毫不犹豫。
“但龙魂淬炼，需有至亲之人护法。”敖润玉看向元笙（墨玥城），“星印之力可护你神魂不散，但过程凶险，你二人需心意相通，稍有差池，双双陨落。”
元笙（墨玥城）握紧哥哥的手：“我们心意相通，从未变过。”
淬炼开始。
墨烬城（暮遥）盘坐龙珠前，敖润玉催动龙珠，金色龙魂涌入他体内。瞬间，墨烬城（暮遥）感觉五脏六腑如被撕裂，涅槃之火在龙魂冲击下，忽明忽灭。
“哥哥，撑住！”元笙（墨玥城）展开星印，星光笼罩二人，稳住烬城神魂。
剧痛持续了七天七夜。
第七日，墨烬城（暮遥）猛然睁眼，眼中金火重燃，且比从前更纯粹、更磅礴。他抬手，掌心火焰竟化作龙形，盘旋长吟。
“成功了！”敖润玉大喜，“不仅恢复，还融合了龙魂之力，涅槃之火更上一层楼！”
墨烬城（暮遥）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看向元笙（墨玥城）：“谢谢你，妹妹。”
元笙（墨玥城）却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连续七日催动星印护法，她透支严重。
“元笙！”墨烬城（暮遥）扶住她。
“我没事……”元笙（墨玥城）勉强一笑，昏了过去。
元笙（墨玥城）又休养了半月，才恢复元气。
这日，她忽然想起：“哥哥，你答应我的糖葫芦呢？”
墨烬城（暮遥）失笑：“还记得。好，今日便去人界。”
人界，长安城。
三千年过去，人间王朝更迭，但长安依旧繁华。兄妹二人化作寻常兄妹模样，走在熙攘街头。
糖葫芦摊前，元笙（墨玥城）眼睛发亮：“要两串！”
小贩递来糖葫芦，元笙咬一口，酸甜滋味让她眯起眼：“好吃！”
墨烬城（暮遥）看着她，眼中温柔。三千年等待，换她此刻笑颜，值了。
正吃着，忽听前方喧哗。一队官兵押着几名囚犯游街，百姓指指点点。
“听说这些是前朝余孽，清晏国来的。”
“清晏国不是被灭了吗？怎么还有余孽？”
“谁知道呢，反正抓了就杀。”
元笙（墨玥城）蹙眉：“清晏国？那不是宁晏宸姑父的国家吗？”
三千年前，清晏国明清帝宁皓博欲做人界共主，抗魔大战后，他野心未消，终被其他两国联合所灭。但宁氏皇族并未绝嗣，仍有后人流亡。
“哥哥，我们去看看。”元笙（墨玥城）拉着墨烬城（暮遥），跟上囚车。
刑场，囚犯跪了一排。刽子手举刀时，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混乱中，一道黑影闪过，劫走了一名囚犯。
“有刺客！追！”官兵大喊。
黑影轻功极好，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小巷。但他没想到，巷尾站着两个人。
墨烬城（暮遥）抬手，金火化作牢笼，困住黑影。
黑影挣扎，露出真容——竟是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目间与宁晏宸有七分相似。
“你是宁氏后人？”元笙（墨玥城）问。
少年咬牙：“要杀便杀，何必多问！”
“我们不是官兵。”墨烬城（暮遥）撤去牢笼，“你叫什么？”
少年警惕地看着他们：“宁怀瑾。你们是谁？”
“故人之后。”元笙（墨玥城）轻叹，“你父亲是……”
“宁皓洋，清晏国四皇子。”宁怀瑾眼中含恨，“国破家亡，父亲战死，我流亡至此，今日劫法场，是为救旧部。”
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对视。宁皓洋，是宁晏宸与白墨婳（墨元歌）的儿子，算起来，是他们的表侄。
“你母亲呢？”元笙（墨玥城）问。
“母亲……”宁怀瑾黯然，“三年前病逝了。临终前，她让我去青丘寻亲，但我身份敏感，恐连累族人，一直未去。”
元笙（墨玥城）心软了：“跟我们来吧。”
兄妹二人将宁怀瑾带回临时落脚处，听他讲述清晏国覆灭始末。
原来，抗魔大战后，宁皓博野心膨胀，欲一统人界。他先联合雪霄国攻打轩凰国，却被雪霄女帝雪倾寒反戈一击——雪倾寒当年答应出兵的条件是见东华帝君一面，东华帝君见她后，不知谈了什么，雪霄国转而支持轩凰国。
宁晏宸兵败，清晏国内部又生叛乱，最终国灭。宁氏皇族死的死、逃的逃，宁皓洋带着妻儿流亡，最终病逝他乡。
“我不恨轩凰国，也不恨雪霄国。”宁怀瑾握拳，“我只恨那些叛徒！若非他们里应外合，清晏国不会败得那么快！”
墨烬城（暮遥）沉吟：“你想复仇？”
“想！”宁怀瑾抬头，“但我势单力薄，连旧部都救不了……”
元笙（墨玥城）忽然道：“我们可以帮你。”
墨烬城（暮遥）看向她，她眼神坚定：“清晏国虽灭，但宁氏血脉犹存。怀瑾是五姑姑（白墨婳）的孙子，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但插手人界事务，恐违天规。”墨烬城（暮遥）提醒。
“我们不直接插手。”元笙（墨玥城）狡黠一笑，“我们可以教他修行，让他自己复仇。”
墨烬城（暮遥）想了想，点头：“也好。怀瑾，你愿跟我们修行吗？”
宁怀瑾跪地：“愿！只要能为父母报仇，我什么都愿！”
于是，兄妹二人暂留人界，教导宁怀瑾修行。墨烬城（暮遥）传他火系法术，元笙（墨玥城）教他星象占卜。宁怀瑾天赋不错，进步神速。
一月后，宁怀瑾已能独当一面。他召集旧部，暗中策划复国。
临别那夜，元笙（墨玥城）将一枚星印护符给他：“此符可保你三次性命。怀瑾，记住：复仇之后，当以仁治国，莫要重蹈覆辙。”
宁怀瑾郑重接过：“怀瑾谨记。”
离开人界前，兄妹二人又去了一趟雪霄国。他们想问问雪倾寒，当年与东华帝君谈了什么，为何反戈一击。
雪霄国依旧冰封万里。
女帝雪倾寒在冰殿接见他们。三千年过去，她容颜未改，只是眼中多了沧桑。
“你们是为宁怀瑾而来？”雪倾寒开门见山。
“是，也不是。”元笙（墨玥城）道，“我们更想知道，当年陛下为何反戈一击？”
雪倾寒沉默良久，挥手屏退左右，才道：“因为东华帝君告诉我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宁皓博体内，有魔种。”
兄妹二人震惊。
“当年抗魔大战，宁皓博曾被魔族俘虏三日。”雪倾寒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带着岁月的重量，“虽被救回，但魔种已然深植其身。东华帝君察觉时，本欲强行清除，却发现那魔种已与宁皓博的神魂融为一体。若执意动手，他将形同废人，心智尽失。帝君无奈，只能选择封印。他曾告诫宁皓博，若野心膨胀，魔种便会复苏。”雪倾寒顿了顿，眸光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帝君不愿看到自己的挚爱之人为女儿白墨婳和外孙之事背负愧疚与伤痛，这才选择了最为稳妥却也最为痛苦的方式。”
她叹息：“后来宁皓博欲一统人界，魔种果然苏醒。他变得暴戾嗜杀，清晏国民不聊生。我反戈一击，不是背叛盟友，而是……不得不为。”
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久久无言。
原来，清晏国之灭，背后还有这般隐情。宁皓博的野心，竟是被魔种催化。
“那怀瑾他……”元笙（墨玥城）担心。
“宁怀瑾体内并无魔种。”雪倾寒道，“魔种只传直系血脉，宁皓洋那一代便已断绝。你们可以放心教他。”
离开雪霄国，兄妹二人心情沉重。
“魔族的手段，真是无孔不入。”元笙（墨玥城）忧心忡忡，“当年寂夜魔尊败退，竟留下这么多后手——东海烛阴、宁皓博魔种……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
墨烬城（暮遥）望向北方：“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北荒了。”
北荒，魔族疆域。
自三千年前大战后，魔族收缩势力，但北荒依旧魔气森森。兄妹二人隐匿气息，潜入魔族腹地。
他们想查清，寂夜魔尊究竟留下了多少后手。
魔族主城“寂夜城”，戒备森严。但墨烬城（暮遥）的涅槃之火可模拟魔气，元笙（墨玥城）的星印可隐匿身形，二人顺利潜入。
城中，魔族正在集结军队。
“听说了吗？魔尊大人快出关了。”
“何止出关，据说大人已突破瓶颈，即将成就‘无上魔道’！”
“到时候，四海八荒都是我们的！”
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对视，心头一沉。寂夜魔尊果然在闭关突破，若他成功，比三千年前更可怕。
他们潜入魔宫，找到藏书阁。阁中有一卷“魔尊手札”，记载寂夜千年布局。
翻开手札，触目惊心：
“东海烛阴，复活后可掀翻四海。”
“人界宁皓博，魔种已种，待其野心膨胀，便可控制人界。”
“西大陆火灵族，已埋下内应，时机一到，便可策反。”
“南大陆水灵族，以‘弱水之毒’污染其圣泉，百年内，水灵族将衰亡。”
“中大陆圣灵族……白明远那老东西，本尊已找到他弱点。”
一条条，一桩桩，布局深远，狠毒至极。
“必须尽快通知各族！”元笙（墨玥城）合上手札。
但此时，藏书阁外传来脚步声。二人隐匿身形，见三名魔族长老进来，正是当年在东海复活烛阴的那三位——他们竟未死！
“魔尊大人出关在即，我等需加快计划。”为首长老道，“东海计划虽失败，但西大陆火灵族的内应已就位。三日后，炎帝赤燎天寿宴，内应将下毒，届时火灵族大乱，我等便可趁虚而入。”
“那水灵族的弱水之毒呢？”
“已生效。水灵族圣泉枯竭，新生儿皆体弱，百年内必亡。”
“圣灵族呢？”
“白明远的孙女白灵儿，已被我们控制。有她在手，白明远不敢妄动。”
三名长老狞笑离去。
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面色凝重。魔族布局竟如此之深，四海八荒危在旦夕！
“必须立刻行动。”墨烬城（暮遥）道，“先去西大陆，救火灵族。”
第十章：火灵族之危
西大陆，火灵族圣地“炎谷”。
炎帝赤燎天正在举办千年寿宴，各族来贺，热闹非凡。但喜庆之下，暗流涌动。
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赶到时，寿宴已开始。他们隐匿身形，潜入后厨——按魔族手札记载，内应将在酒中下毒。
果然，一名火灵族侍从鬼鬼祟祟，正将一包粉末倒入酒坛。
“住手！”墨烬城（暮遥）现身，金火困住侍从。
侍从大惊，欲自尽，被元笙（墨玥城）星印定住。
“说，谁指使你的？”墨烬城（暮遥）逼问。
侍从咬牙不语。元笙（墨玥城）催动星印，探查他记忆：“是魔族……他家人被魔族控制，不得不从。”
此时，前厅传来喧哗。二人赶去，见炎帝赤燎天已端起毒酒，正要饮下。
“酒中有毒！”墨烬城（暮遥）大喝。
全场哗然。赤燎天放下酒杯，目光如电：“何人喧哗？”
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现出真身。赤燎天认得他们：“是你们？有何证据？”
元笙（墨玥城）取出魔族手札副本，呈上。赤燎天看完，勃然大怒：“魔族欺人太甚！”
他下令彻查，果然揪出三名内应。火灵族逃过一劫。
“多谢二位。”赤燎天郑重道，“火灵族欠你们一个人情。日后若有需要，火灵族必倾力相助。”
“炎帝客气。”墨烬城（暮遥）道，“但魔族阴谋不止于此。水灵族圣泉被下毒，圣灵族白灵儿被控制，都需要尽快解决。”
赤燎天沉吟：“水灵族圣泉之事，我可派族中神医前往。但圣灵族……白明远那老家伙脾气古怪，未必信我们。”
“我们去。”元笙（墨玥城）道，“白明远大贤者曾提醒我们星火淬魂之事，或许他会信。”
中大陆，圣灵族圣地“圣山”。
白明远在观星台接见他们。这位大贤者比三千年前更苍老，眉宇间有化不开的愁绪。
“你们来了。”白明远叹息，“是为了灵儿的事吧？”
“大贤者已知？”元笙（墨玥城）惊讶。
“灵儿三日前失踪，我推演天机，知是魔族所为。”白明远苦笑，“但我找不到她下落。魔族用了‘遮天术’，屏蔽天机。”
墨烬城（暮遥）道：“我们可助大贤者寻找。但需要灵儿贴身之物，以作引子。”
白明远取出一枚玉佩：“这是灵儿周岁时，我送她的护身符。”
元笙（墨玥城）接过玉佩，催动星印。星印与玉佩共鸣，渐渐指向北方——北荒魔族！
“果然在魔族。”白明远握拳，“老夫亲自去救！”
“不可。”墨烬城（暮遥）劝阻，“魔族既抓灵儿，必布下陷阱等您。您若去，正中下怀。”
“那怎么办？”白明远焦急，“灵儿是我唯一孙女，我不能失去她。”
元笙（墨玥城）忽然道：“我和哥哥去。我们刚去过北荒，熟悉地形。而且我们有涅槃之火和星印，可应对魔族陷阱。”
白明远犹豫：“但太危险……”
“灵儿也是我们的朋友。”墨烬城（暮遥）道，“当年她曾送我们圣灵族丹药，助我们疗伤。这份情，我们记得。”
白明远终是点头：“好。但你们务必小心。魔族抓灵儿，定是为了威胁我。他们不会轻易伤她，但陷阱必然凶险。”
再入北荒，兄妹二人轻车熟路。
根据星印指引，灵儿被关在“噬魂洞”——魔族关押重犯之地，洞中布满噬魂魔虫，专食神魂。
二人潜入噬魂洞，果然陷阱重重。魔虫、幻阵、毒瘴……但烬城涅槃之火可焚万物，元笙星印可破幻阵，一路有惊无险。
洞底牢笼，年仅三千岁的白灵儿被铁链锁着，面色苍白，但眼神依旧清澈。
“暮遥哥哥！元笙姐姐！”她惊喜。
墨烬城（暮遥）斩断铁链，元笙扶起她：“能走吗？”
“能。”灵儿点头，“但他们给我下了‘噬魂咒’，每日发作，痛不欲生。”
元笙（墨玥城）探查，果然她神魂被咒术缠绕：“先离开，再解咒。”
三人刚出牢笼，洞内忽然魔光大盛。三名魔族长老现身，为首者冷笑：“就知道你们会来。今日，便都留下吧！”
噬魂洞轰然关闭，魔阵启动，无数魔虫涌来。
“哥哥，护住灵儿！”元笙（墨玥城）展开星印，定住魔虫。
墨烬城（暮遥）释放涅槃之火，金火化作屏障，护住三人。但魔虫太多，杀之不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灵儿虚弱道，“噬魂咒在吸收我的灵力，支撑不了多久……”
墨烬城（暮遥）看向洞顶：“元笙，用那招。”
元笙（墨玥城）会意，点头。
二人同时运功，墨烬城（暮遥）涅槃之火化作火龙，元笙（墨玥城）星印化作星凰，龙凰交汇，冲向洞顶——正是摧毁烛阴尸骨的那招！
轰——！
洞顶破碎，阳光透入。魔虫畏光，纷纷退散。
“走！”墨烬城（暮遥）抱起灵儿，三人冲出噬魂洞。
魔族长老欲追，却被涅槃之火逼退。
救回白灵儿，白明远感激不尽，亲自为她解咒。
但解咒需要“圣灵花”，此花只开在圣山之巅，千年一现，明日正是花期。
“明日，老夫去采花。”白明远道，“但圣灵花绽放时，会释放庞大灵力，恐引来魔族抢夺。需有人护法。”
“我们护法。”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齐声道。
当夜，圣山之巅。
白明远布下结界，等待圣灵花开。烬城与元笙守在两侧，警惕四周。
子时，圣灵花绽放，七彩光华照亮夜空。果然，魔族来袭——这次竟是寂夜魔尊亲信，魔将“魇”！
“白明远，交出圣灵花！”魇魔将率领百名魔兵，杀气腾腾。
“妄想。”白明远专心采花，不能分心。
烬城与元笙迎战。魇魔将实力强悍，竟与烬城打得难分难解。元笙则对付魔兵，星印如雨，魔兵死伤惨重。
但魇魔将忽然狞笑：“你们中计了！”
他祭出一面黑幡，幡上魔纹闪烁：“此乃‘引魔幡’，可引动心魔。墨烬城，你的涅槃之火至阳至烈，最易引动心魔——看看你身后吧！”
墨烬城（暮遥）回头，惊见元笙（墨玥城）被心魔幻象困住——幻象中，他再次陨落，元笙（墨玥城）痛哭……
“元笙！”墨烬城（暮遥）分心，被魇魔将一掌击中胸口。
“哥哥！”元笙（墨玥城）惊醒，却见墨烬城（暮遥）吐血倒地。
魇魔将趁机抢走圣灵花，狂笑离去。
白明远采花失败，结界反噬，吐血重伤。
“大贤者！”元笙（墨玥城）扶住他。
“无妨……”白明远苦笑，“只是灵儿她……”
“还有办法。”墨烬城（暮遥））挣扎起身，“我的涅槃之火，或可替代圣灵花，为灵儿解咒。”
“但你的火至阳至烈，灵儿体质至阴至柔，恐不相容。”白明远担忧。
“所以需要‘星火淬魂’。”墨烬城（暮遥）看向元笙（墨玥城），“妹妹，你可愿与我一起，为灵儿淬魂？”
元笙（墨玥城）点头：“愿意。”
淬魂开始。
灵儿盘坐中央，墨烬城（暮遥）以涅槃之火包裹她，元笙（墨玥城）以星印护住她神魂。至阳之火与至阴星印交融，淬炼灵儿体内噬魂咒。
过程凶险。涅槃之火稍旺，便会灼伤灵儿神魂；星印稍弱，便压不住咒术。兄妹二人需极致默契，分毫不差。
三个时辰后，噬魂咒终于瓦解。灵儿面色红润，悠悠醒转。
但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却透支严重，尤其是墨烬城（暮遥）——他本就重伤，又强行催动涅槃之火，此刻火焰几乎熄灭，面色如纸。
“哥哥！”元笙（墨玥城）扶住他，泪如雨下。
白明远叹息：“他伤了本源，需静养百年。但魔族不会给我们百年时间。”
元笙（墨玥城）握拳：“一定有办法……”
此时，灵儿忽然道：“爷爷，圣灵族禁地‘轮回井’，或可救暮遥哥哥。”
“轮回井？”白明远变色，“那是圣灵族禁地，井中时空混乱，入者九死一生！”
“但井底有‘生命之泉’，可修复一切损伤。”灵儿坚持，“我愿意带暮遥哥哥去。”
元笙（墨玥城）看向白明远：“大贤者，请允许。”
白明远沉默良久，终是点头：“罢了。老夫陪你们去。”
轮回井，位于圣山最深处的秘境。
井口漩涡流转，时空之力混乱。白明远布下阵法，护住众人，跃入井中。
井底果然别有洞天——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中央一汪清泉，便是生命之泉。
烬城浸入泉中，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生命之泉在修复他伤势的同时，也在冲刷他的记忆。
“哥哥！”元笙（墨玥城）察觉不对，欲拉他出来。
但泉水忽然沸腾，将墨烬城（暮遥）卷入深处。元笙（墨玥城）毫不犹豫跳入，白明远与灵儿紧随其后。
泉水深处，竟是时空乱流。四人被卷入不同时空——
墨烬城（暮遥）回到三千年前，抗魔大战阵眼，元笙（墨玥城）为他逆转轮回的那一刻。
元笙（墨玥城）回到幼年，与哥哥在太晨宫桃林嬉戏的时光。
白明远回到收灵儿为孙女的那一天。
灵儿回到被魔族抓走的那一刻。
时空乱流中，四人需克服心魔，才能回归现实。
墨烬城（暮遥）的心魔是“无力保护妹妹”。他一次次重演元笙（墨玥城）陨落的那一幕，痛苦不堪。但最终，他想起元笙（墨玥城）的话：“哥哥，我已经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小女孩了。”他释然，突破心魔。
元笙（墨玥城）的心魔是“拖累哥哥”。她看到哥哥为她奔波三千年，鬓生华发。但最终，她想起哥哥的笑：“你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她释然，突破心魔。
白明远的心魔是“辜负族人”。他看到圣灵族因他决策失误而衰亡。但最终，他想起族人的信任：“大贤者，我们信你。”他释然，突破心魔。
白灵儿的心魔是“软弱无能”。她看到自己一次次拖累爷爷。但最终，她想起爷爷的教诲：“灵儿，你要坚强。”她释然，突破心魔。
四人突破心魔，回归现实。生命之泉平静下来，烬城伤势痊愈，且因突破心魔，涅槃之火更上一层楼，达到“心火”境界——火焰由心而生，随心而动。
众人刚出轮回井，便接到紧急传讯——寂夜魔尊，出关了！
北荒魔气冲天，寂夜魔尊的声音传遍四海八荒：“本尊已成就无上魔道，三日之后，血洗四海八荒！”
四海八荒震动。
东华帝君召集各族，紧急会盟。太晨宫中，各族首领齐聚。
“寂夜魔尊此次出关，实力恐已超越当年。”东华帝君沉声道，“我们必须联手，不能再各自为战。”
“如何联手？”龙族敖润玉问。
“结‘万族大阵’。”墨渊的剑意化身开口，“以我昆仑剑意为阵眼，各族之力为阵基，可抗寂夜。”
“但阵眼需有人主持。”白玥（白凤九）担忧，“夫君（墨渊）真身镇守昆仑虚，不能离开。谁可主持大阵？”
众人沉默。万族大阵威力虽大，但主持阵眼者需承受反噬，轻则重伤，重则陨落。
“我来。”墨烬城（暮遥）起身。
“我也来。”元笙（墨玥城）紧随其后。
“胡闹！”青璃急道，“你们才刚恢复……”
“母亲，我们是最合适的人选。”墨烬城（暮遥）平静道，“我涅槃之火已至心火境界，可调和万力；元笙星印已至八重，可定乾坤。我们兄妹心意相通，可共同主持阵眼。”
东华帝君与墨渊对视，缓缓点头：“可。”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
北荒边境，万族联军集结。天族、龙族、凤凰族、青丘狐族、人界三国、五大陆灵族……亿万生灵，严阵以待。
阵眼处，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并肩而立。他们身后，是各族强者：东华帝君、墨渊剑意化身、白玥（白凤九）、墨衍（墨晏宸）、青璃、东华宸霄、龙若曦、凤凌霄、白浅、夜华、折颜、白明远、赤燎天、蓝冰璃、黄岩岳、金焕……
“起阵！”东华帝君令下。
万族之力汇聚，化作七彩光柱，冲入阵眼。烬城与元笙同时运功，涅槃之火与星印交融，引导万力，化作巨大光罩，笼罩四海八荒。
此时，寂夜魔尊降临。
他黑袍猎猎，魔气滔天，比三千年前更强数倍。看到万族大阵，他冷笑：“蝼蚁结阵，便想挡本尊？”
一掌拍下，光罩剧烈震动。
“坚持住！”墨烬城（暮遥）咬牙，涅槃之火熊熊燃烧。
元笙（墨玥城）星印全开，定住阵眼：“哥哥，我与你同在。”
寂夜连续攻击，光罩出现裂痕。阵眼中，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口吐鲜血，但依旧坚持。
“这样下去不行。”白玥（白凤九）焦急，“阵眼承受力已达极限。”
东华帝君看向墨渊，墨渊点头。二人同时出手，紫府少阳之气与昆仑剑意注入阵眼，光罩暂时稳固。
但寂夜狂笑：“东华、墨渊，你们真身未至，仅凭化身也想挡我？”
他祭出本命魔器“寂灭轮”，轮转之下，万物寂灭。光罩终于破碎，万族大阵崩毁！
反噬之力席卷，阵眼中众人皆重伤。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更是首当其冲，双双倒地。
“结束了。”寂夜魔尊抬手，魔爪抓向二人。
生死一线，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对视。
“妹妹，怕吗？”
“有哥哥在，不怕。”
二人同时燃烧本源——烬城涅槃之火化作金色巨龙，元笙星印化作银色凤凰。龙凰交融，却不是攻击寂夜，而是冲向彼此！
“他们在做什么？”众人惊愕。
白明远忽然明悟：“星火淬魂的最后一步——星火证道！他们要以彼此之力，突破极限！”
龙凰相撞，光芒吞没天地。光芒中，烬城与元笙的身影融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
光柱中，烬城涅槃之火突破至最高境界“天道之火”，火焰化作法则，焚烧万物亦创造万物。
元笙星印突破至第九重“星辰道”，星印化作宇宙，包容一切亦主宰一切。
二人分离，但气息已截然不同——他们已踏入“神尊”境界，与东华、墨渊并肩！
“寂夜，受死！”墨烬城（暮遥）一剑斩出，天道之火随行，焚尽魔气。
元笙一指，星辰道镇压，定住寂夜。
寂夜惊骇：“你们……竟临阵突破？！”
“因我们心有彼此，道亦相随。”二人齐声，联手一击。
天道之火与星辰道交融，化作“星火大道”，贯穿寂夜胸膛。
“不——！”寂夜惨叫，魔体崩碎，神魂俱灭。
魔族溃败，四海八荒欢呼。
大战结束，四海八荒重归和平。
庆功宴上，众人问墨烬城（暮遥）与元笙（墨玥城），今后有何打算。
墨烬城（暮遥）看向元笙（墨玥城）：“四海八荒，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
元笙（墨玥城）笑：“那先去青丘看桃花，再去东海看日出，然后去人界吃糖葫芦……这次，可不能再食言了。”
“不会。”墨烬城（暮遥）握住她的手，“永远不再食言。”
宴后，兄妹二人并肩立于昆仑之巅，一如三千年前。
星辰璀璨，星火交融。
他们的道途，曾因死劫中断，又因执念重续。如今，前路漫漫，星辰为伴，火暖余生。
四海八荒的史册上，永远铭刻着那对双子的名号——墨烬城（暮遥）与墨玥城（元笙），以及那句“火酒暖肝肠，诗华照乾坤”。
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