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49平行宇宙

消毒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丝清冷的锐利,钻进白珠悦的鼻腔。这是她第一天穿上这身天蓝色护士服,布料挺括,领口的白色滚边衬得她脖颈线条愈发清晰。作为049平行宇宙市一院新入职的护士长,白珠悦站在护士站旁,目光快速扫过眼前这片忙碌得几乎要沸腾起来的区域。

走廊里人来人往,推床的轱辘声、病人家属低声的交谈、偶尔响起的仪器提示音,还有护士们此起彼伏的应答声,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电子屏上不断刷新着新的入院信息,红色的“急”字像跳动的火焰,灼得人心里发紧。

“白护士长,3床的液体快输完了,我这边刚接了个新入院的,实在走不开!”一个年轻护士小跑着经过,额角沁着薄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焦灼。

“知道了,我去换。”白珠悦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她快步走向治疗室,核对医嘱、检查液体、消毒瓶口,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流畅,没有丝毫生涩。尽管是第一天正式独立负责这片区域,她的眼神里看不到半分慌乱,只有专注和沉稳。

刚换完3床的液体,走廊那头又传来呼喊:“护士长,12床大爷说胸闷得厉害,您快来看看!”

白珠悦应声赶去,一边安抚家属,一边迅速为病人测量血压、查看监护仪数据,同时清晰地对旁边的护士吩咐:“通知医生,准备心电图,再拿一支硝酸甘油备用。”她的指令条理分明,让原本有些慌乱的家属也稍稍定下心神。

短短一个小时里,她的身影穿梭在各个病房与护士站之间,处理突发情况、指导年轻护士操作、核对医嘱单……汗水浸湿了她后背的衣服,额前的碎发也黏在了皮肤上,但她手中的工作从未有过片刻停顿,更没有出现哪怕一丝一毫的失误。

周围的护士们渐渐发现,这位新来的护士长虽然年轻,技术却扎实得惊人,无论是静脉穿刺还是应急处理,都干净利落,仿佛已经在这里工作了数年。在这病人多到几乎要溢出病房的时刻,白珠悦的存在,像一剂镇定剂,让原本忙得团团转的护士团队,慢慢找到了一丝有序的节奏。

只是,看着不断涌来的新病人和长长的待处理事项清单,白珠悦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依旧坚定——这第一天的考验,显然才刚刚开始。

傍晚的霞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窗户,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却丝毫驱散不了空气中的紧张与忙碌。白珠悦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湿意,蓝色护士服的袖口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大半。

“护士长,急诊刚送过来三个车祸伤员,其中一个大出血,需要立刻准备手术间!”护士小李的声音带着喘息,脸上满是急色。

白珠悦心头一紧,立刻沉声安排:“通知血库备血,O型Rh阳性,先备800cc。小李,你带两个人去推抢救车,准备心电监护和气管插管用品。小张,去联系手术室,让他们立刻腾出一间无菌手术间,通知麻醉科医生待命。”

一连串指令清晰、迅速地发出,没有半分迟疑。刚才还略显慌乱的护士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分头行动起来,脚步声、器械碰撞声与远处的监护仪提示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高效运转的节奏。

白珠悦快步走向急诊通道,刚到门口,就看到推床上躺着的伤员,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布单,呼吸微弱。她立刻俯下身,一边检查伤员的瞳孔和颈动脉搏动,一边对旁边的医生喊道:“血压60/40,心率130,失血性休克,需要立刻建立双通道静脉通路!”

她的手指稳而快,找准静脉位置,消毒、穿刺,动作一气呵成,针头精准地刺入血管,回血瞬间涌出。另一名护士连忙固定针管,快速连接输液袋。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却为后续的抢救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就在这时,护士站那边又传来呼喊:“白护士长,20床的阿姨突然意识模糊了!”

“让陈医生先过去看看,我处理完这里马上到!”白珠悦头也不回地应道,目光始终锁定在眼前的伤员身上,直到将人安全送上手术推床,看着推床消失在手术室门口,她才直起身,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向20床。

病房里,20床的阿姨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白珠悦上前翻看眼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道:“阿姨,能听到我说话吗?”见对方没有反应,她立刻查看输液情况,发现是输液速度过快导致的急性心衰先兆。

“立刻调慢滴速,准备利尿剂!”她果断下令,同时轻轻拍打阿姨的肩膀,试图唤醒她。几分钟后,随着药物起效,阿姨的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缓和了些许,缓缓睁开了眼睛。

“水……”阿姨虚弱地吐出一个字。

“别急,阿姨,您现在不能喝水,我给您润润嘴唇。”白珠悦拿起棉签,蘸了点水,小心地擦拭着她的嘴唇,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等处理完20床的情况,回到护士站时,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白珠悦拿起桌上早已凉透的盒饭,刚扒了两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哭闹声——是儿科那边转来一个高烧惊厥的孩子,家长急得快哭了。

她放下盒饭,快步迎了上去。夜色渐深,医院里的喧嚣却没有丝毫减退,白珠悦的身影依旧在走廊里穿梭,脚步稳健,眼神明亮。她知道,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战役,还远未结束,但只要还有病人需要,她就不会停下脚步。

深夜的医院终于稍稍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只剩下零星的脚步声和仪器的低鸣。白珠悦坐在护士站的椅子上,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连续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她的身体有些疲惫,但脑海里却依旧清晰地回荡着白天的种种画面——拥挤的病房、焦急的家属、不断响起的呼叫铃,还有那些因为病情而痛苦不堪的脸庞。

她打开手机,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目光落在一条关于医疗史的推送信息上。其中提到了十七世纪欧洲的“鸟嘴医生”,那些戴着形似鸟嘴的面具、身着长袍的医生,用特殊的方式在瘟疫中进行防护与救治。看着图片里那独特的装束,白珠悦的眼神忽然动了动。

最近医院接收的病人中,有不少是不明原因的发热伴呼吸道症状,虽然还未确诊为传染性疾病,但谨慎起见,做好防护总是没错的。普通的口罩和防护服固然有效,可那种略显沉重的氛围,有时会无形中加重病人的焦虑。

如果……换一种方式呢?

白珠悦的手指在搜索框里敲下“鸟嘴医生服饰 复刻”几个字。页面跳转,出现了不少精心制作的仿古服饰,长长的鸟嘴面具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搭配深色的长袍,既有历史的厚重感,又带着一丝奇异的神秘感。

她想,或许这样的装扮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一方面,鸟嘴内部可以放置消毒棉和香料,增强防护作用;另一方面,这种独特的造型或许能转移病人的注意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他们的紧张情绪——毕竟,比起冰冷的防护服,这种带着故事感的装扮,似乎更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特殊守护”的联想。

当然,她也考虑到了可能的争议。有人或许会觉得这种装扮不合时宜,甚至有些诡异。但白珠悦向来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只要是对病人有利、能提升工作效率的尝试,她愿意去冒险。

“就选这件吧。”她指着一款线条相对柔和、鸟嘴长度适中的面具和配套长袍,下单时备注了“加急制作,需符合基础防护材质要求”。

放下手机,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面映出一片清冷。白珠悦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心里已经开始构思穿上这身特殊“装备”后的工作流程——如何在不影响操作的前提下佩戴面具,如何向病人解释这种装扮的用意,如何让团队的其他护士理解并配合……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却承载着她对这份工作的另一种思考。在忙碌而紧张的医疗环境中,除了精准的技术和冷静的判断,或许还需要一点特别的“巧思”,来为病人和自己,都增添一份别样的力量。

夜色渐浓,白珠悦转身回到护士站,继续整理着明天的工作清单,只是此刻她的眼神里,除了一贯的坚定,还多了一丝对新尝试的期待。

三天后,一个包裹被送到了护士站。白珠悦拆开包装,那件复刻的鸟嘴医生服饰静静躺在里面——深褐色的长袍垂坠感很好,袖口和衣摆处绣着简洁的暗纹,而那个标志性的鸟嘴面具,打磨得十分光滑,内里预留了放置防护材料的空间,鼻梁处还贴心地设计了透气孔。

她趁着午休时间在更衣室换上。长袍长度及地,穿上后身姿更显挺拔,戴上鸟嘴面具时,视线透过面具前端的玻璃片望去,眼前的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滤镜。她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确保面具佩戴稳固,呼吸顺畅,又在鸟嘴内部放入浸了消毒酒精的棉片和一小束干薄荷,既强化防护,又能散发出淡淡的清爽气息。

当白珠悦走出更衣室,重新出现在病房区时,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那是什么?”一个小病人指着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原本因发烧而蔫蔫的样子顿时精神了几分。

旁边的家属也愣住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但看到白珠悦胸前别着的“护士长 白珠悦”的名牌,又迟疑地停下了脚步。几个年轻护士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手里的工作都忘了继续。

白珠悦没有在意这些目光,走到那个小病人床前,刻意放轻了脚步,用略微透过面具传来的、带着一丝特殊共鸣的声音说:“小朋友,别怕,我是来给你检查的‘健康守护者’哦。”

她的声音透过面具后显得有些低沉,却意外地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小病人眨了眨眼,非但没哭,反而好奇地伸出小手,想去碰那长长的“鸟嘴”。

“这个是我的防护装备,就像战士的盔甲一样,能帮我更好地照顾你们呀。”白珠悦耐心解释着,同时熟练地拿起听诊器,轻轻放在小病人胸口。冰凉的金属头刚碰到皮肤,孩子瑟缩了一下,她便停下来,用另一只手轻轻捂住听诊器头焐了焐,再重新放上去。

这细微的举动落在家属眼里,原本的疑虑消散了大半。家属轻声问:“白护士长,您这装扮……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最近呼吸道不适的病人较多,这样能加强防护,也能让大家更安心些。”白珠悦一边记录着听诊结果,一边温和地解释,“您放心,操作不会受影响的。”

果然,接下来给小病人换药时,她的动作依旧精准轻柔,鸟嘴面具并没有带来任何阻碍。孩子全程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她,居然没像往常一样哭闹。

渐渐地,病房里的人们开始习惯这个特别的“守护者”。有焦虑的家属看到她,原本紧锁的眉头会舒展些;有害怕打针的孩子,看到那独特的鸟嘴,注意力会被转移,紧张感也减轻了不少。

护士站里,小李看着白珠悦穿梭在病房的身影,小声对同事说:“护士长这办法真挺神的,刚才4床的老爷子还问我,这‘鸟嘴大夫’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呢,精神头都好多了。”

白珠悦听到这话,隔着面具弯了弯嘴角。她知道,这身装扮的意义,早已超出了单纯的防护。在这被病痛和焦虑笼罩的空间里,一点特别的存在,或许就能像一缕微光,悄悄照亮那些紧绷的心弦。

而她,愿意做这样一束光,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夜色像浓稠的墨汁,泼洒在医院寂静的走廊里。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绿光,将白珠悦穿着鸟嘴服饰的身影拉得很长。她刚查完最后一间病房,准备回护士站整理记录,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转过拐角时,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前方。

那是个与白珠悦身形极为相似的女人,同样穿着护士服,却沾染着深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她的眼神凶狠而暴戾,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刀身还残留着暗色的痕迹。最让人不安的是,她口袋里露出的一小截玻璃试管,里面装着浑浊的液体,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诡异气味。

白珠悦的脚步顿住了,心脏猛地一缩。尽管对方的气息与自己截然不同,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诡异共鸣,却让她瞬间明白——这不是幻觉,这是另一个自己,一个来自陌生平行宇宙的“白珠悦”。

“你是谁?”682宇宙的白珠悦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不加掩饰的恶意,目光像匕首一样刮过白珠悦身上的鸟嘴服饰,“穿成这副鬼样子,是想装神弄鬼吗?”

白珠悦压下心头的震惊,隔着鸟嘴面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是这里的护士长。你……也是白珠悦?”

“是又怎样?”对方嗤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刀刃在绿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这个世界的‘我’,居然是个只会伺候人的废物?”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戾气,眼神扫过走廊两侧的病房门牌,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贪婪。白珠悦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标有“重症监护”的病房门口停留了片刻,嘴角的笑意愈发阴冷。

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白珠悦。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意,以及对生命的漠视。

“这里是医院,是救人的地方。”白珠悦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通往重症病房的路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请你不要干坏事,好吗?”

“救人?”682宇宙的白珠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真是天真得可笑。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只有让别人痛苦,才能证明自己活着。”

她说着,突然向前逼近一步,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带起一阵冷风:“你以为穿成这样,就能挡得住我?还是说,你想尝尝我新配的‘好东西’?”她拍了拍口袋里的玻璃试管,语气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白珠悦没有后退。尽管对方手里有武器,尽管那暴戾的气息让她浑身紧绷,但作为护士长的责任感,让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可能发生的危险。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这里的规则是守护,不是伤害。”她的声音透过鸟嘴面具,显得有些沉闷,却异常坚定,“你手里的东西,还有那把刀,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少管闲事!”682宇宙的白珠悦眼神一厉,突然挥起匕首,不是刺向白珠悦,而是朝着旁边的消防栓砸去。“哐当”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四溅。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寂静的走廊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白珠悦立刻意识到对方是想制造混乱,她迅速按下墙上的紧急呼叫按钮,同时厉声喝道:“你这样做,只会引来更多人!”

“那又如何?”682宇宙的白珠悦舔了舔嘴角,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正好让他们看看,所谓的‘白衣天使’,也能变成索命的恶鬼。”她说着,突然转身,朝着楼梯间的方向冲去。

白珠悦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鸟嘴面具影响了她的呼吸,长袍也限制了动作,但她不敢停下。她不知道这个来自异度的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只能尽自己所能阻止。

楼梯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每层平台的小窗透进微弱的月光。682宇宙的白珠悦身手异常敏捷,像一只昼伏夜出的野兽,在楼梯上跳跃奔跑,脚步声杂乱而急促。

白珠悦紧随其后,厚重的长袍在跑动中不断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和化学试剂的刺鼻气味,也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紧张的节奏。

“别跑了!”白珠悦喊道,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有些不稳,“你逃不掉的!”

“蠢货,才会跟你硬碰硬。”682宇宙的白珠悦在前面的转角处停下,回头冷笑一声,突然将手里的匕首朝着白珠悦掷了过来。

寒光一闪,白珠悦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匕首擦着她的肩膀飞过,“钉”地一声扎在墙壁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趁着这个间隙,682宇宙的白珠悦已经冲下了楼梯,消失在下一层的黑暗中。

白珠悦咬了咬牙,拔出墙上的匕首,追了下去。匕首的触感冰冷而沉重,让她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对方是真的毫无顾忌,随时可能伤害别人。

跑到三楼时,她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声音。白珠悦心里一紧,加快脚步冲过去,只见一名晚班的年轻护士倒在地上,旁边是摔碎的治疗盘,而682宇宙的白珠悦正站在护士面前,手里拿着那支装着浑浊液体的试管,似乎正要往护士嘴里灌。

“住手!”白珠悦大喊一声,猛地冲过去,一把推开了682宇宙的白珠悦。

682宇宙的白珠悦被推得一个趔趄,稳住身形后,眼神变得更加凶狠:“碍事的东西!”她反手一掌拍向白珠悦的脸,动作又快又狠。

白珠悦下意识地抬手格挡,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了两步。鸟嘴面具撞到墙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珠悦捂着被撞疼的额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白珠悦”,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选择。

“干什么?”682宇宙的白珠悦一步步逼近,像是在欣赏猎物的挣扎,“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在我的世界,弱就是原罪,只有掌控别人的生死,才能活得痛快。你这种整天围着病人转的废物,根本不懂!”

“我是不懂你的世界,但我知道,生命不是用来践踏的!”白珠悦站直身体,尽管手臂还在隐隐作痛,眼神却依旧坚定,“你现在停下,还来得及。这里的人没有招惹你,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活下去?”682宇宙的白珠悦像是听到了什么讽刺的话,突然大笑起来,“活着有什么意思?看着他们痛苦、恐惧,看着他们在我手里挣扎,那才叫有趣!”她说着,突然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支试管,朝着旁边一间病房的门扔了过去。

试管撞在门上碎裂开来,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病房里传来病人的咳嗽声和惊慌的呼喊。

“你看,多动听。”682宇宙的白珠悦闭上眼睛,一脸享受。

白珠悦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她不再犹豫,猛地扑过去,抱住682宇宙的白珠悦,将她死死按在墙上:“我不会让你再伤害任何人!”

两人在狭窄的走廊里扭打起来。682宇宙的白珠悦不断挣扎,嘴里咒骂着,试图用膝盖顶向白珠悦的腹部。白珠悦紧紧钳制着她的手臂,尽管力气不如对方,却凭借着一股不肯退让的韧劲,死死不肯松手。

混乱中,682宇宙的白珠悦口袋里的另一支试管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发出“啪”的轻响。诡异的是,试管碎裂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一道微弱的、近乎透明的裂隙出现在两人旁边,里面隐约能看到闪烁的光点和模糊的影像。

682宇宙的白珠悦看到那道裂隙,突然停止了挣扎,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该死,时空锚点要消失了!”

白珠悦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力从裂隙那边传来。682宇宙的白珠悦趁机挣脱她的束缚,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向白珠悦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这次算你运气好,废物。”她恶狠狠地说,“但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只要裂隙还在,我总会找到机会的。”

说完,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些亮着灯的病房,像是在标记猎物,然后转身冲进了那道裂隙。裂隙在她进去后迅速收缩、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只留下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诡异气味,以及地上碎裂的玻璃试管。

白珠悦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走廊里恢复了寂静,只有那名被吓到的年轻护士还在低声啜泣,远处病房里传来病人不安的询问声。

她慢慢站起身,摘下有些变形的鸟嘴面具,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刚才的遭遇像一场荒诞的噩梦,但那真实的触感和对方眼中的杀意,都在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走到那名护士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然后,她拿起对讲机,冷静地呼叫保安和其他同事,处理现场的混乱,安抚受惊的病人。

做完这一切,白珠悦站在走廊的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她不知道那道裂隙还会不会再次出现,不知道那个来自682宇宙的“自己”会不会真的回来。

但她知道,只要自己还在这里一天,就会坚守在这里,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片空间里的每一个生命。无论来自哪个宇宙,无论面临怎样的威胁,她都不会让黑暗吞噬这里的光。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白珠悦紧了紧身上的长袍,转身走向护士站。那里还有未完成的工作,还有需要她照顾的病人,还有她必须坚守的信念。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驱散了夜的寒意,也冲淡了空气中残留的那丝诡异气味。白珠悦坐在护士站,面前摊开的记录本上,字迹却有些潦草——昨夜的惊魂一幕,让她直到此刻仍能感觉到指尖的微颤。

“护士长,您没事吧?”小李端着一杯热豆浆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眼神里满是担忧,“昨晚真是吓死我了,那个……和您长得一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白珠悦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还是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了,都过去了。”她没有解释平行宇宙的事,那样的真相太过离奇,只会徒增大家的恐慌,“大概是精神不太稳定的人混进来了,保安已经加强了巡逻,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小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又忍不住看向白珠悦放在桌上的鸟嘴面具——昨夜的扭打中,面具边缘磕掉了一小块漆,显得有些斑驳。“那这个……”

“还能用。”白珠悦拿起面具,轻轻摩挲着磨损的地方,眼神坚定,“它可是我的‘盔甲’呢。”

正说着,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原来是昨夜被吓坏的那名年轻护士,在同事的陪伴下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惊惧。“白护士长,对不起,昨晚我太害怕了……”

“不关你的事,”白珠悦站起身,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换作是任何人,遇到那种情况都会害怕。今天你先休息半天吧,调整一下状态。”

年轻护士眼眶一红,用力点了点头。

处理完这些,白珠悦重新投入工作。查房、换药、核对医嘱……每一个动作都依旧精准,仿佛昨夜的冲突从未发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那根弦,比以往绷得更紧了。

她会下意识地留意走廊里的每一个角落,会在听到异响时立刻提高警惕,甚至在给病人换药时,都会多检查几遍药物的标签——那个682宇宙的自己喜欢下毒,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刺,扎在她心里,让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下午,一位昨晚被试管碎裂惊吓到的老爷爷颤巍巍地走到护士站,拉着白珠悦的手说:“小护士啊,昨晚多亏了你啊。那个凶巴巴的女人,看着就吓人,你敢跟她对峙,真是好样的!”

白珠悦心里一暖,轻声说:“爷爷您放心,我们会保护好大家的。”

老爷爷点点头,又指了指她放在一旁的鸟嘴面具:“你戴那个东西,是不是也为了吓唬坏人啊?别说,还真有点威严呢。”

白珠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算是吧,它也是我的护身符。”

夕阳西下时,白珠悦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渐渐亮起的路灯,心里一片平静。她知道,那个来自682宇宙的阴影或许并未完全散去,未来可能还会有未知的危险。但此刻,看着病房里透出的温暖灯光,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笑声,她更加确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拿起那副有些磨损的鸟嘴面具,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明天,她依旧会戴上它,穿梭在病房之间。它不仅是防护的装备,更是一种象征——象征着无论遇到什么,她都会坚守在这里,守护着这份属于医院的安宁与希望。

夜色再次降临,医院的走廊里依旧人来人往,白珠悦的身影在灯光下穿梭,步伐稳健,眼神明亮。她知道,只要信念还在,就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深夜的医院,静谧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白珠悦刚结束一轮查房,正准备在护士站稍作休息,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那声音很特别,轻得像猫爪踩过地毯,却带着一种让她脊背发凉的熟悉感。

她猛地抬头,只见682宇宙的白珠悦斜倚在走廊拐角,手里把玩着一支新的玻璃试管,里面的液体呈现出诡异的暗紫色。她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暴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棱,直直刺向白珠悦。

“你果然还在。”白珠悦握紧了手里的记录板,指节微微泛白。她身后的值班护士察觉到不对,悄悄按下了口袋里的紧急呼叫器。

682宇宙的白珠悦嗤笑一声,缓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我当然会回来。”她举起手里的试管,对着灯光晃了晃,“你以为上次是意外?不,我是特意留下的‘礼物’。”

“你想干什么?”白珠悦往前一步,将身后的护士护在身后。

“干什么?”对方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突然变得疯狂,“我的家人没了,在一场无休止的混乱里,被那些所谓的‘规则’碾碎成了灰!凭什么你就能在这里,看着这些人阖家团圆?凭什么你能拥有我失去的一切?”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压抑不住的嘶吼:“我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我要让你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消失!我要让所有平行宇宙的‘白珠悦’都知道,失去家人是什么感觉!”

“你的痛苦不该转嫁到别人身上!”白珠悦厉声反驳,“这些病人和你无冤无仇,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活下去?”682宇宙的白珠悦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也曾想让我的家人活下去啊!可谁给过他们机会?现在,轮到我来决定谁有资格活下去了!”

她说着,突然将试管里的液体朝着旁边一间病房泼去。那间病房里住着一位刚做完手术的老奶奶,此刻正安静地睡着。

“不要!”白珠悦眼疾手快,一把将旁边的治疗推车推了过去,挡住了大部分液体。但还是有少量液体溅到了病床边缘,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老奶奶被惊醒,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抓住她!”白珠悦大喊着,扑向682宇宙的白珠悦。值班护士也反应过来,冲上去帮忙。

682宇宙的白珠悦却异常灵活,躲开白珠悦的扑击,反手将另一支试管砸向护士站的药柜。“砰”的一声,药柜玻璃碎裂,里面的药品散落一地。

“你们谁也拦不住我!”她狂笑着,转身冲向走廊另一头的儿科病房,“那里的孩子多可爱啊,想必你一定很在乎他们吧?”

白珠悦的心脏骤然缩紧。儿科病房里住着十几个小病号,其中还有几个重症患儿,根本经不起任何折腾。

“你敢!”她嘶吼着追了上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伤害那些孩子。

走廊里再次陷入混乱,脚步声、呼喊声、玻璃破碎声交织在一起。白珠悦看着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这种扭曲执念的彻骨厌恶。

她知道,这一次,她必须拼尽全力,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阻止这个来自异度的“自己”。因为她守护的,不仅仅是这些病人的生命,更是自己心中那份对生命的敬畏与坚守。

混乱的走廊尚未完全平静,682宇宙的白珠悦却突然消失在了拐角处。白珠悦心头一紧,紧随其后追过去时,只看到空荡荡的楼梯间,以及地上一件被丢弃的、沾染污渍的旧护士服。

“她跑哪儿去了?”值班护士喘着气问,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根用来防身的拖把杆。

白珠悦的目光扫过四周,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对方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这种突然的消失,更像是暴风雨前的蛰伏。

“通知各楼层加强警戒,尤其是儿科和重症监护室!”她对着对讲机急促下令,同时快步走向护士站——那里存放着备用的护士长制服,是为了方便值班人员临时替换而准备的。

果然,当她冲到护士站的储物柜前时,柜门敞开着,里面那件备用的天蓝色护士长制服已经不翼而飞。

“不好!”白珠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几乎是同时,走廊另一头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她循声望去,只见682宇宙的白珠悦正缓步走来,身上赫然穿着那件崭新的护士长制服。天蓝色的布料衬得她那张带着戾气的脸愈发诡异,胸前还别着一个用硬纸板潦草写的“护士长”标牌,上面用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扭曲的骷髅头。

“怎么样?是不是很合身?”她抬手理了理衣襟,语气里满是戏谑,“从今天起,我也有新身份了——毒护士长。”

她故意加重了“毒”字的发音,眼神扫过走廊里惊慌的病人和家属,像在挑选猎物。“专门对付病人,听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你这是在亵渎这身制服!”白珠悦气得浑身发抖。这身天蓝色的护士服,在她心里象征着责任与守护,却被对方如此玷污。

“亵渎?”682宇宙的白珠悦嗤笑一声,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针管,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我只是在赋予它新的意义——死亡的意义。你看,穿着这身衣服,我可以轻易走进任何一间病房,给他们‘送温暖’呢。”

她说着,径直走向不远处的一间病房。那间病房里住着一位患糖尿病的大爷,此刻正靠在床头喝水。

“大爷,该换药了。”682宇宙的白珠悦模仿着白珠悦平日里温和的语气,脸上却挂着冰冷的笑意。

大爷愣了一下,似乎觉得眼前的护士长有些陌生,但还是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小护士。”

“别过来!”白珠悦大喊着冲过去,一把将682宇宙的白珠悦推开,挡在大爷面前,“她不是护士长!她手里的东西有毒!”

大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682宇宙的白珠悦被推得后退两步,却丝毫没有恼怒,反而笑得更欢了:“你看,多方便。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让这些‘可爱’的病人,体验一下什么叫绝望。”

她一边说,一边故意在走廊里踱步,时不时停下对路过的病人露出“和善”的微笑,吓得对方连忙躲开。有不知情的年轻护士看到她穿着护士长制服,还想上前询问工作,被白珠悦一把拉住,用眼神示意她远离。

白珠悦的心沉到了谷底。对方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制服,很容易混淆视听,一旦让她接触到病人,后果不堪设想。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收手?”白珠悦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连续的对峙让她身心俱疲,但看着周围惊慌的病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收手?”682宇宙的白珠悦歪了歪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等你也尝到失去一切的滋味,等这个世界的‘白珠悦’变成和我一样的人,或许我就会‘收手’了。”

她说完,突然转身,快步走向电梯口,按下了下行的按钮。“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的‘好姐妹’。好好看着,看看你守护的这一切,是怎么一点点被我毁掉的。”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的身影消失在里面。白珠悦看着紧闭的电梯门,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她知道,这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较量,已经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那个顶着“毒护士长”名号的恶魔,正披着守护的外衣,潜伏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随时准备露出致命的獠牙。而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守护住这片她视若珍宝的净土。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682宇宙的白珠悦缓步走出,手里把玩着一支新的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她看到守在走廊里的白珠悦,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仿佛在炫耀什么战利品。

“看来你等很久了,我的‘好姐妹’。”她走到白珠悦面前,故意挺了挺胸膛,那身护士长制服被她穿出了扭曲的嚣张,“要不要听听我的‘战绩’?”

白珠悦的心跳骤然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131宇宙的‘我’,可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呢。”682宇宙的白珠悦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轻佻得像在谈论天气,“每天除了逛街就是打扮,她母亲叫白伊莎,还是个威风凛凛的女总裁,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可惜啊……”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我让她们体验了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那个女总裁,到死都想护着她的宝贝女儿,最后还不是被我一锅端了?”

“你疯了!”白珠悦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她无法想象,眼前的人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如此残忍的事。

“疯?或许吧。”682宇宙的白珠悦毫不在意地耸耸肩,继续说道,“还有953宇宙的‘我’,是个不起眼的学生,有个姐姐叫白衣悦,母亲白伊莎就是个普通的平民,每天为了柴米油盐发愁。她们倒是安分,可那又怎么样?”

她嗤笑一声,捏紧了手里的注射器:“只要是叫‘白珠悦’,只要身边有在乎的人,就别想逃。那个姐姐护着她的样子,跟131宇宙的女总裁一模一样,真是碍眼得很,自然也该……消失。”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白珠悦的心里。她看着眼前这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只觉得陌生又可怕。原来对方不仅仅是针对自己,而是将所有平行宇宙的“白珠悦”及其身边的人都视为目标,这源于一种何等扭曲的报复欲?

“你做这些,对你失去的家人有什么好处?”白珠悦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试图唤醒对方,“你的痛苦,不会因为别人的痛苦而减轻!”

“减轻?我从没想过要减轻!”682宇宙的白珠悦突然提高了音量,眼神变得疯狂,“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尝尝这种滋味!凭什么只有我活在地狱里?!”

她猛地将注射器指向旁边一间病房,那里住着一位正在恢复期的中年男人,床边还放着他女儿送来的鲜花。“这个世界的‘你’不是很在乎病人吗?那就看着他们一个个在你面前倒下!”

说着,她绕过白珠悦,快步冲向那间病房,伸手就要去推门。

“不准碰他!”白珠悦立刻追上去,从身后死死抱住她的腰,将她往回拖拽。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注射器里的液体溅到了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微声响,地板上瞬间出现了一小块深色的痕迹。

病房里的中年男人听到动静,疑惑地探出头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快把门锁上!”白珠悦对着他大喊。

中年男人连忙缩回手,“咔哒”一声锁上了房门。

682宇宙的白珠悦见状,更加暴躁,回身一拳打在白珠悦的腹部。白珠悦吃痛,松手后退了几步,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碍事的东西!”682宇宙的白珠悦啐了一口,眼神扫过走廊里其他病房的门牌,像在寻找下一个目标,“游戏还没结束,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她转身冲向走廊深处,留下白珠悦独自站在原地,腹部的疼痛远不及心口的沉重。对方的话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那些被提及的名字——131宇宙的白伊莎、953宇宙的白衣悦……都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但同时,一股更强烈的决心在她心底升起。她不能让049宇宙变成下一个悲剧,不能让这里的病人、这里的温暖,被对方的疯狂所摧毁。

她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无论对方有多么残忍的过往,无论她的手段有多么卑劣,自己都必须挡住她。这不仅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人,更是为了守住所有平行宇宙中,那些或许存在的、未被污染的善意与温暖。

白珠悦握紧拳头,再次追了上去。走廊里的灯光映着她的身影,虽然疲惫,却带着一种不肯屈服的倔强。这场对抗,她必须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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