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珠悦睡醒时，发现身上的薄毯被掖得很整齐，喉咙的不适感减轻了许多，头也不那么痛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白衣悦敲击键盘的声音。她坐在办公桌后，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姐。”白珠悦轻声唤道，声音还有点沙哑。

白衣悦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眼底带着关切：“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姐。”白珠悦掀开毯子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白衣悦走过来，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温度降下来了，才松了口气：“饿不饿？我给你带了粥。”

她从保温桶里倒出一碗小米粥，热气腾腾的，还卧着一个荷包蛋。白珠悦接过碗，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

“下午的课还去吗？不行就再请半天假。”白衣悦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喝粥的样子，眼神里满是疼惜。

“没事了，我想回去上课。”白珠悦摇摇头，“落下太多功课不好。”

白衣悦没再劝，只是点了点头：“那我送你过去。”

白珠悦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本物理笔记，正是她昨天提到想找的那本。笔记里夹着一张便签，上面是白衣悦清秀的字迹：“标记了几个易错点，你看看有没有帮助。”

她拿起笔记，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心里暖暖的。

走到办公室门口时，白珠悦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白衣悦：“姐，谢谢你。”

不止是今天的照顾，还有从小到大所有的偏爱和守护。

白衣悦看着妹妹认真的眼神，心里一软。她上前一步，轻轻张开双臂，将白珠悦拥入怀中。

白珠悦愣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回抱住姐姐。白衣悦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让她觉得无比安心。从小到大，姐姐很少这样拥抱她，可每一次，都带着让人踏实的力量。

“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白衣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以后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扛着。”

“嗯。”白珠悦把脸埋在姐姐的肩窝，点了点头。

片刻后，白衣悦松开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微微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个吻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皮肤上，却带着沉甸甸的暖意和守护的意味。

白珠悦的脸颊微微发烫，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姐姐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平日的冷静，只有纯粹的疼爱。

“走吧，我送你去教室。”白衣悦直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白珠悦“嗯”了一声，低头跟着姐姐往外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走廊上，偶尔有同学经过，看到学生会会长和白珠悦走在一起，都有些惊讶，但看到两人亲近的样子，又纷纷露出了然的笑容。

走到高三（一）班门口，白衣悦停下脚步：“进去吧，有不舒服就马上来找我。”

“知道啦。”白珠悦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教室。

她走到座位上坐下时，柳如烟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却没多说什么。白珠悦翻开物理笔记，看着姐姐的批注，心里安定了许多。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落在书页上，那些复杂的公式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懂了。

而站在走廊尽头的白衣悦，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里，才缓缓转身离开。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仿佛还残留着额头上柔软的触感。

不管柳如烟的秘密是什么，不管白珠悦身上的异常会带来什么，她都会守在妹妹身边。这是她作为姐姐，最坚定的决心。

教室里，白珠悦翻开笔记本，看到扉页上有一行很小的字，是白衣悦很久以前写的：“希望我的妹妹，永远开心，永远无忧。”

她的眼眶又有点热了，拿起笔，在旁边轻轻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或许未来还有很多谜团等着她去解开，但此刻，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经验分享会的前一天，高三（一）班的教室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班主任临时宣布，要在分享会前加一场小型知识竞赛，由近期进步显著的柳如烟对战“常胜将军”白珠悦，题目涵盖各科重点，算是给分享会预热。

消息一出，班里瞬间炸开了锅。

“白珠悦肯定稳赢吧？”

“不好说啊，柳如烟最近跟开了窍似的，上次物理小测那道难题她都做对了。”

“这简直是神仙打架，我要前排围观！”

白珠悦看着讲台上的班主任，心里并没有太大波澜。对她而言，竞赛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借此机会，看看柳如烟的“进步”究竟有多少水分，是否真的与自己的状态异常有关。

柳如烟则显得有些局促，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脑海里的系统早已发布任务：“在知识竞赛中击败白珠悦，奖励学神值100点，解锁‘思维加速’技能。” 奖励很诱人，但面对白珠悦，她总有种莫名的压力。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白衣悦走了进来。她今天没穿校服，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配黑裤子，却自带一种沉稳的气场。

“白会长怎么来了？”

“难道是来监督比赛的？”

同学们的议论声小了下去，纷纷看向门口。白衣悦朝班主任点了点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教室，最终落在白珠悦和柳如烟身上，在妹妹脸上短暂停留时，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随即转向柳如烟，带着审视的锐利。

“我来看看。”白衣悦的声音清冷，“正好也了解一下同学们的知识掌握情况，对分享会有帮助。”

她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拿出笔记本，仿佛只是来记录的普通观众，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注意力始终锁定在赛场中央的两人身上。

竞赛正式开始。班主任担任裁判，题目以抢答形式进行，从基础题到拔高题，难度逐渐递增。

起初，白珠悦的优势明显。她反应快，思路清晰，几乎每题都能抢先作答，答案准确得无可挑剔。柳如烟则稍显滞后，虽然也能答上来，但总比白珠悦慢半拍。

“白珠悦好强啊……”

“柳如烟好像有点紧张？”

白珠悦答得兴起，那种熟悉的掌控感又回来了，之前的“知识断层”仿佛从未出现过。她偶尔看向柳如烟，发现对方每次答题前，眼神都会有一瞬间的放空，像是在接收什么信息，然后才迅速给出答案。

就在这时，一道超纲的数学题抛了出来：“已知函数f(x)的定义域为R，且满足……求f(2023)的值。”

题目刚念完，白珠悦正准备梳理思路，柳如烟却突然开口，报出了一个精准的数字。

全班一片哗然。这道题连老师都觉得偏难，柳如烟竟然能瞬间给出答案？

白珠悦看向柳如烟，对方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答得这么快。

“回答正确。”班主任愣了一下，才宣布结果。

柳如烟下意识地看向后排的白衣悦，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眼神深沉，让她心里一紧。

接下来的题目，柳如烟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答题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在几道物理和化学题上反超了白珠悦。她的答案依旧准确，只是那种“瞬间反应”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白珠悦的眉头渐渐皱起。她能感觉到，柳如烟的答题模式很奇怪，不像正常的思考推导，更像是……直接获取了答案。这让她想起之前全科满分时那种“直觉式”的解题，两者似乎有着某种相似之处。

后排的白衣悦也在快速记录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她看着柳如烟答题时的状态，又对比着白珠悦偶尔出现的迟疑，眼神越来越凝重。柳如烟的表现，已经超出了“进步”的范畴，更像是……借助了某种外力。

最后一道题是道综合应用题，涉及多科知识的交叉运用。班主任刚念完题目，白珠悦和柳如烟几乎同时举起了手。

“白珠悦先请。”班主任示意。

白珠悦深吸一口气，开始条理清晰地分析题干，推导公式，一步步得出结论。她的声音平稳，逻辑严密，每一步都经得起推敲。

轮到柳如烟时，她直接报出了答案，和白珠悦的结果一致，但没有任何推导过程。

“柳如烟，能说说你的思路吗？”班主任追问。

柳如烟张了张嘴，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似乎刚才的答案只是脱口而出，此刻根本想不起思路。脑海里的系统提示：“‘思维加速’技能冷却中，无法解析推导过程。”

看着柳如烟支支吾吾的样子，白珠悦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清晰。而后排的白衣悦，已经停下了笔，指尖在笔记本上轻轻敲击着，眼神锐利如鹰。

最终，裁判宣布两人平局。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白珠悦的胜利靠的是真才实学，而柳如烟的表现则充满了谜团。

竞赛结束后，同学们围着两人讨论不休。白衣悦合上笔记本，起身走到讲台边，对班主任说了句“我先回去整理资料”，便转身离开了教室。

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白珠悦正看着柳如烟，眼神里带着探究；而柳如烟则低着头，避开了白珠悦的目光。

白衣悦的眼神沉了下来。她几乎可以肯定，柳如烟身上的秘密，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而她必须在事情失控前，弄清楚真相——不为别的，只为了保护身后那个让她心疼的妹妹。

走廊的光线落在她的背影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带着一种无声的决心。

知识竞赛的平局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头，在高三（一）班乃至整个年级都激起了不小的涟漪。关于柳如烟“突飞猛进”的讨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半开玩笑地说她“偷偷报了什么神仙补习班”。

白珠悦坐在座位上，指尖划过竞赛时那道超纲数学题的草稿纸。纸上是她清晰的推导过程，而柳如烟当时脱口而出的答案，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精准却毫无根基。

“在想什么？”林薇薇凑过来，压低声音，“你觉不觉得柳如烟有点不对劲？刚才我问她那道综合题的思路，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白珠悦抬眸，看向斜后方的柳如烟。对方正低头看着书，侧脸的线条紧绷，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不知道。”白珠悦淡淡地回应，心里却已勾勒出初步的轮廓。柳如烟的异常，绝非“开窍”或“补习”能解释，那更像是一种……依赖外部力量的表现。而这种力量，会不会与自己时好时坏的状态有关？

正思忖着，柳如烟忽然抬起头，目光与白珠悦撞了个正着。她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视线，耳根微微泛红，握着笔的手指关节泛白。

“叮——”

柳如烟的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检测到白珠悦怀疑值上升，触发紧急任务：向白珠悦坦白系统存在（部分信息），降低怀疑值，奖励学神值50点，解锁‘情绪安抚’功能。”

柳如烟的心脏猛地一缩。坦白？她怎么可能说出口？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被当成疯子。

她咬着唇，指尖冰凉。系统的任务越来越奇怪，甚至开始逼迫她暴露秘密。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指向白珠悦——系统总在检测白珠悦的状态，任务也大多与她相关。

放学后，白珠悦收拾书包时，故意放慢了动作。她看到柳如烟也磨磨蹭蹭的，像是在等所有人走光。

教室里的人渐渐少了，最后只剩下她们两个。

“柳如烟，”白珠悦率先开口，声音平静，“你今天竞赛时，为什么能那么快答出那道数学题？”

柳如烟的身体僵了一下，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发颤：“我……我以前做过类似的题，刚好记住了答案。”

“是吗？”白珠悦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可那道题是老师从大学教材里找的超纲题，市面上很少见。你做过的题，能借我看看吗？”

追问像细密的网，让柳如烟无处可逃。她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慌乱：“我……我记不清是哪本书了。白珠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进步的秘密是什么。”白珠悦的目光直视着她，清澈却带着穿透力，“是和我最近的状态有关吗？”

最后一句话像惊雷，让柳如烟脸色瞬间惨白。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白衣悦走了进来。她看到教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眉头微蹙：“珠悦，该走了。”

白珠悦回头看了一眼姐姐，又转向柳如烟，眼神里带着一丝未尽的探究：“我会找到答案的。”

说完，她跟着白衣悦离开了教室。

走廊上，白衣悦握住妹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别逼得太紧。”

“姐，你也觉得她有问题，对不对？”白珠悦停下脚步，看着姐姐，“她的进步太诡异了，就像……就像有人把答案直接灌输给她一样。”

白衣悦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她身上确实有秘密，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分享会就在明天，我们可以再观察观察。”

白珠悦咬了咬唇，最终点了点头。她相信姐姐的判断。

而教室里的柳如烟，在两人离开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白珠悦的眼神太锐利了，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急任务失败，学神值-20，触发惩罚：知识储备暂时封锁1小时。”

柳如烟眼前一黑，刚才还清晰记得的知识点瞬间变得模糊。她抱着头，第一次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系统产生了恐惧。

第二天的经验分享会如期举行。报告厅里坐满了人，白珠悦和柳如烟作为学生代表，坐在前排准备发言。

白珠悦的分享条理清晰，结合自己的学习经历，给出了许多实用的方法，台下掌声不断。轮到柳如烟时，她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

起初，她按照准备好的稿子发言，还算顺利。可讲到一半，系统突然提示：“触发随机任务：现场解出黑板上的附加题，展示‘学霸’实力，奖励学神值80点。”

黑板上的题正是昨天竞赛时那道超纲数学题。

柳如烟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看向台下的白珠悦，对方正平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波澜，却让她倍感压力。她又看向后排的白衣悦，对方抱着手臂，目光沉静，像在审视一件物品。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柳如烟硬着头皮，开始解题。没有系统的实时提示，仅凭昨晚的记忆，她的推导磕磕绊绊，甚至出现了明显的错误。

台下渐渐响起窃窃私语。

“她怎么回事？这步骤不对啊……”

“刚才不是说得挺厉害的吗？”

柳如烟的脸越来越红，手心里全是汗。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思维加速’技能解锁，是否使用？”

“使用！”柳如烟在心里呐喊。

瞬间，清晰的思路涌入脑海。她笔锋一转，修正了错误，用一种更简洁的方法解出了答案。

台下再次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掌声。

柳如烟松了口气，走下讲台时，却看到白珠悦正看着她，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而后排的白衣悦，缓缓收回目光，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依赖外部力量，存在明显破绽。”

分享会结束后，白珠悦和白衣悦走在回教室的路上。

“你看出来了吗？”白珠悦问。

“嗯，”白衣悦点头，“她解题时的断层太明显了，前半部分生疏，后半部分突然流畅，就像……切换了模式。”

白珠悦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天空：“姐，我觉得，柳如烟身上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离奇。”

白衣悦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两人身上，投下并肩的影子。裂痕已经显现，试探还在继续，而隐藏在背后的真相，似乎已近在眼前。

分享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学生会办公室里，白衣悦将一份名单递给了身边的学生会干事。

“这几个人，从今天起，留意一下高三（一）班柳如烟的动向。”她的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不用惊动她，只需要记录她平时和谁接触、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每天把情况汇总给我。”

干事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白会长，柳如烟同学……有什么问题吗？”毕竟对方刚在分享会上露了脸，成绩进步显著，算是近期的“焦点人物”。

白衣悦没有解释，只是淡淡道：“按我说的做就好，注意分寸，不要影响正常教学秩序。”

“好的，会长。”干事不再多问，接过名单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白衣悦走到窗边，目光投向高三（一）班的方向。她不是喜欢搞小动作的人，但柳如烟在分享会上暴露的“断层”太明显，结合白珠悦的状态波动，她不得不谨慎。放任柳如烟继续“异常进步”，谁也不知道会对白珠悦造成什么影响。

她必须掌握更多线索，才能找到保护妹妹的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柳如烟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去食堂吃饭时，总觉得身后有视线跟着；去图书馆借书，会遇到几个眼熟的学生会成员；甚至在走廊上和同学说话，都能看到有人在不远处“路过”。

这些目光并不刺眼，却像一层薄薄的网，若有若无地笼罩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

“珠悦，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好像总有人看着我们？”一次课间，柳如烟忍不住问白珠悦，语气里带着不安。

白珠悦抬眸，看了眼不远处几个假装聊天的学生会成员，心里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有吗？可能是你最近太受关注了吧。”

她知道这是姐姐的安排。虽然觉得这种方式有些不妥，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获取信息最快的办法。

柳如烟皱着眉，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注视并非来自“关注”，而是“监视”。可她想不通，自己一个普通学生，为什么会被学生会盯上？

“叮——”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宿主被持续关注，来源：学生会。触发任务：摆脱监视，奖励学神值60点，解锁‘环境探查’功能。”

柳如烟的心跳漏了一拍。果然是学生会！可他们为什么要监视自己？难道是白衣悦的意思？

这个念头像根刺，让她坐立难安。她看向学生会办公室的方向，心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几天后，学生会干事将一份记录交给了白衣悦。

“会长，这是柳如烟这几天的动向记录。”

记录很详细：柳如烟每天的作息规律，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室或图书馆；很少和同学交流，唯一走得近一点的是同班的白珠悦；奇怪的是，她每周三下午放学后，都会去学校后门的一家旧书店待上半个小时。

“旧书店？”白衣悦的目光停留在这几个字上，指尖轻轻点了点纸面，“地址记下来了吗？”

“记了，就在学校后门巷子往里走第三个门脸。”

“好，我知道了。”白衣悦让干事退下，拿着记录陷入了沉思。

旧书店……柳如烟去那里做什么？是和系统有关，还是单纯看书？

她决定亲自去看看。

周三下午放学后，白衣悦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绕到了学校后门。巷子很深，两旁是斑驳的墙壁，阳光很难照进来，显得有些昏暗。走到第三个门脸，果然看到一家挂着“旧书调剂”木牌的小店，门是虚掩着的。

她轻轻推开门，店里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油墨味，光线有些暗，书架上堆满了泛黄的书籍。

柳如烟正站在一个角落的书架前，背对着门口，似乎在找什么书。

白衣悦没有出声，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站定，观察着她的举动。

只见柳如烟在书架前停留了片刻，从最上层抽出一本厚厚的《天体演化史》，翻了几页后，又放回原处，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目光与角落里的白衣悦撞了个正着。

柳如烟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像是被抓包的小偷。

“白……白会长？”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白衣悦从阴影里走出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来看书？”

“是……是啊。”柳如烟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随便看看。”

白衣悦的目光扫过刚才柳如烟停留的书架，那本《天体演化史》的位置有些突兀，显然是刚被翻动过。她走上前，拿起那本书，翻开几页，里面并没有夹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就是一本普通的旧书。

“这本书很偏门。”白衣悦合上书，看着柳如烟，“你对天体物理感兴趣？”

“是……是老师推荐的，说对物理思维有帮助。”柳如烟的谎言漏洞百出，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白衣悦没有戳破，只是将书放回书架：“这里光线不好，看书对眼睛不好，早点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书店。

走出巷子，阳光落在身上，白衣悦却觉得心里的疑团更重了。柳如烟的反应太反常了，她在书店里找的绝不是书那么简单。

而书店里的柳如烟，在白衣悦离开后，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她刚才差点被发现了——那本书的夹层里，藏着一张她昨天收到的、没有署名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系统能量不稳，需尽快补充。”

她不知道纸条是谁送的，也不知道“补充能量”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卷入的事情，远比想象的更复杂。

而这一切，似乎都和白衣悦、白珠悦姐妹脱不了干系。

回到学校的白衣悦，看着手里的记录，眼神越来越深沉。她让学生会继续监视，同时，一个新的计划在她心里慢慢成型——她要亲自弄清楚，那本《天体演化史》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白珠悦正收拾着书包，白衣悦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朝她招了招手。

白珠悦快步走出去，走廊上的风带着凉意，吹得她拢了拢外套：“姐，怎么了？”

“陪我走走。”白衣悦拉起她的手，往操场的方向走去。

夜色已深，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两人并肩走在跑道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又随着脚步重叠、分开。

“学生会最近在盯柳如烟，”白衣悦率先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发现她每周三都会去后门的旧书店。”

白珠悦脚步微顿：“旧书店？她去那里做什么？”

“不清楚，”白衣悦摇摇头，“我去看过一次，她表现得很紧张，像是在隐藏什么。”她顿了顿，侧过头看着白珠悦，眼神复杂，“珠悦，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但你可能会觉得很荒唐。”

白珠悦看着姐姐严肃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了预感：“你说吧，我听着。”

“我怀疑……柳如烟的进步，可能和‘系统’有关。”白衣悦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确定，“就是那种……小说里写的，能让人突然获得知识、提升能力的东西。”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补充道：“我只是猜测，毕竟现实世界里，怎么可能真的有这种东西？”

白珠悦却愣住了。系统？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积郁已久的迷雾。

柳如烟答题时的瞬间反应、毫无逻辑的精准答案、分享会上突然切换的解题模式……还有她自己那次全科满分的诡异、时好时坏的知识断层……所有看似孤立的疑点，在“系统”这个词的串联下，突然变得合理起来。

如果柳如烟真的有系统，那她的进步就有了解释；而自己的状态波动，会不会也和这个系统有关？

“你这么一说……”白珠悦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想起自己那次数学附加题的卡顿后突然开窍，想起物理小测时的思维空白，那些无法解释的瞬间，似乎都能和“系统干扰”扯上关系。

白衣悦看着妹妹的反应，心里也是一惊：“你也觉得有可能？”

白珠悦点了点头，语气肯定：“柳如烟的状态太反常了，尤其是答题时的‘断层感’，就像……她的大脑在接收外部信息，而不是自己思考。如果真有系统，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作为“侦探”，她习惯了从最离奇的角度寻找线索，虽然“系统”听起来荒诞不经，但却是目前唯一能串联所有疑点的解释。

“可现实不是小说，”白衣悦还是有些犹豫，“这种超自然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身边？”

“我不知道，但柳如烟身上一定有答案。”白珠悦的眼神变得坚定，“那个旧书店，她去那里肯定是为了和系统有关的事。”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夜风掀起她们的衣角，带着一丝寒意。

“不管是不是系统，”白衣悦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白珠悦，“我都不会让她伤害到你。如果她的进步真的是以影响你为代价，我一定会阻止她。”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眼神里的疼爱像路灯的光，温暖而坚定。

白珠悦心里一暖，握住姐姐的手：“我知道。但我想弄清楚真相，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想知道柳如烟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系统控制了。”

她能感觉到，柳如烟身上有挣扎和恐惧，或许，对方也是系统的受害者。

“好，”白衣悦点头，“我们一起查。但你答应我，不要冲动，一切听我安排。”

“嗯。”白珠悦乖巧地应下。

回到宿舍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话，但心里都有了明确的方向。荒诞的猜测一旦有了雏形，就再也无法忽视。她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只要姐妹同心，似乎再离奇的谜团，都有解开的可能。

而此时的柳如烟，正坐在书桌前，看着那本从旧书店带回来的《天体演化史》，手指抚过书页里夹着的纸条。系统提示她，能量补充需要“特定知识共鸣”，而白珠悦的存在，似乎就是那把“钥匙”。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她不知道自己该继续依赖系统，还是该挣脱这无形的枷锁。

夜色渐深，笼罩在校园上空的秘密，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将三个人的命运紧紧缠绕在一起。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白珠悦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本物理习题册，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门口。

她约了柳如烟在这里见面，没有告诉白衣悦。有些话，她想亲自问清楚。

脚步声由远及近，柳如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到白珠悦时，她明显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走过来。

“你找我？”柳如烟在她对面坐下，手指紧张地抠着书包带，眼神躲闪。

白珠悦合上书，直视着她，没有多余的铺垫，开门见山：“柳如烟，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突然变得‘聪明’？”

柳如烟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白珠悦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力量，“知识竞赛时那道超纲题，你答得太快了；分享会上你的解题断层，还有你每次答题前那一瞬间的失神……这些都不是‘进步’能解释的。”

她顿了顿，看着柳如烟越来越慌乱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姐姐怀疑你有‘系统’，就像小说里那种，能直接给你答案的东西。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系统？”柳如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提高了声音，又迅速压低，“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有什么系统，那都是骗人的！”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印证了白珠悦的猜测。

“是吗？”白珠悦微微挑眉，“那你每周三去后门的旧书店做什么？那里有能让你‘进步’的秘密，对吗？”

提到旧书店，柳如烟的眼神彻底慌了，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如烟，”白珠悦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恳切，“我不是想逼你，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你最近是不是也很痛苦？每次依赖那个东西答题，是不是心里也很不安？”

她能看到柳如烟眼底的挣扎，那种既想依赖又想摆脱的矛盾，像极了被困在迷宫里的人。

柳如烟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确实很痛苦，系统像一个甜蜜的陷阱，一边给她带来成绩的提升和同学的羡慕，一边又用任务和惩罚控制着她，甚至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

尤其是听到白珠悦说出“系统”两个字时，她心里的防线几乎崩溃。

“我……”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能说……说了会有惩罚的……”

“惩罚？”白珠悦皱眉，“那个系统还会惩罚你？”

柳如烟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如果完不成任务，它就会封锁我的知识，让我连最简单的题都做不出来……有时候还会让我头痛……”

她终于不再掩饰，那些积压在心里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白珠悦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果然，柳如烟也是受害者。

“那个系统，是不是和我有关？”白珠悦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我最近的状态波动，是不是因为它？”

柳如烟抬起泪眼，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系统说……你的知识储备很特殊，能给它提供能量……有时候它获取能量，会影响到你……”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白珠悦的全科满分，或许是系统强行抽取她的知识储备导致的短暂“共鸣”；而她的知识断层，则是系统能量获取时造成的干扰。

“那个旧书店，是你给系统补充能量的地方？”

“嗯，”柳如烟吸了吸鼻子，“那里有它需要的东西……一张奇怪的纸条，每周三都会出现……”

白珠悦沉默了。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柳如烟被系统控制，而自己则成了系统的“能量来源”。

“柳如烟，”白珠悦看着她，眼神坚定，“你想摆脱它吗？”

柳如烟愣住了，抬起头，眼里充满了迷茫：“能摆脱吗？它就像长在我脑子里一样……”

“能，”白珠悦肯定地说，“只要我们找到它的弱点，一定可以。”她伸出手，放在桌上，“我帮你，我们一起想办法，摆脱这个系统的控制。”

柳如烟看着白珠悦伸出的手，那只手白皙、纤细，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她犹豫了很久，最终，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它。

“真的……可以吗？”

“嗯。”白珠悦用力点了点头，“相信我。”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给她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希望。

图书馆外，不远处的树荫下，白衣悦看着这一幕，悄悄转身离开。她其实一直跟在白珠悦身后，本想阻止妹妹的冲动，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她拿出手机，删掉了刚给学生会干事发的消息。或许，珠悦的方式，才是对的。

有些枷锁，只有靠自己打破；有些困境，只有靠信任才能走出。

而属于她们三个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与柳如烟摊牌后的第三天，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白珠悦按照约定，没有急着采取行动，只是暗中观察柳如烟的状态，同时和白衣悦一起分析系统的规律。可她没料到，危险正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逼近。

那天下午的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复杂的拓扑几何题，全班同学都陷入了沉思。白珠悦盯着题目，刚想动笔推导，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比柳如烟描述的系统提示音更加刺耳的声响。

“检测到高纯度知识共鸣，符合宿主转移条件……强制绑定程序启动……”

一个冰冷、机械，却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声音，直接钻进她的意识深处。

白珠悦猛地捂住头，疼得几乎要蜷缩起来。她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庞大的信息流正疯狂涌入自己的大脑，那些属于柳如烟的解题思路、系统任务、甚至是柳如烟的部分记忆碎片，像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她的神经。

“不……不要……”她痛苦地低吟，指尖掐进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

讲台上的老师和周围的同学都被她的异常惊动。

“白珠悦同学，你怎么了？”

“珠悦，你没事吧？”林薇薇焦急地扶住她。

白珠悦说不出话，意识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吞噬。她能感觉到那个“系统”正在脱离柳如烟的身体，像附骨之疽般钻进自己的意识里。柳如烟也脸色惨白地看着她，嘴唇颤抖着，显然也感受到了系统的剥离。

“系统转移……能量波动……”柳如烟的声音带着恐惧，“它在……它在找新的宿主……”

白珠悦的视线开始模糊，脑海里充斥着系统的指令声、任务提示、还有无数混乱的知识碎片。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占据，理智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必须……摆脱它……”一个念头在她混乱的意识里挣扎。

她猛地推开林薇薇，不顾一切地冲出教室。走廊上的同学纷纷避让，她像一头失控的困兽，跌跌撞撞地朝着楼梯间跑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必须远离人群，远离柳如烟，远离这个正在吞噬她的东西。

教学楼的天台门没有锁，被她一把推开。凛冽的风瞬间灌了进来，吹动她凌乱的发丝。她走到天台边缘，脚下是几十米的高空，楼下的人影小得像蚂蚁。

系统的噪音还在脑海里肆虐，让她头痛欲裂，甚至产生了一种毁灭般的冲动——只要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珠悦！”

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从身后传来。白衣悦气喘吁吁地冲上天台，看到站在边缘、眼神空洞的妹妹，心脏瞬间被攥紧。

她刚从学生会干事那里得知白珠悦冲出教室，一路追过来，看到这一幕时，吓得魂飞魄散。

“珠悦，你别动！”白衣悦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听我说，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能解决，别做傻事！”

白珠悦缓缓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姐……它好吵……我控制不住……”

她的身体微微晃动，一只脚已经探出了天台边缘。

“别！”白衣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趁白珠悦分神的瞬间，猛地冲过去，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巨大的惯性让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白衣悦死死地抱着白珠悦，将她压在身下，泪水夺眶而出：“白珠悦！你看着我！我是你姐姐！你醒醒！”

被姐姐紧紧抱住的瞬间，白珠悦混沌的意识似乎有了一丝清明。她闻到了姐姐身上熟悉的洗衣液清香，感受到了怀抱里温暖而坚定的力量。

“姐……”她喃喃地唤道，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好难受……它在里面……”

“我知道，我知道……”白衣悦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有姐姐在，不会让它伤害你。我们一起把它赶出去，一定可以的！”

天台的风依旧很大，却吹不散姐妹俩紧紧相拥的身影。白衣悦抱着浑身颤抖的妹妹，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眼神里除了恐惧，更多的是一种绝不退让的决心。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抗这个无形的“系统”，但她知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东西伤害她的妹妹。

楼下，柳如烟站在教学楼门口，抬头望着天台的方向，脸上满是愧疚和无助。系统脱离后，她的脑海一片清明，却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给白珠悦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这场由系统引发的风暴，终于走到了最危险的边缘。

天台上的风卷着寒意，刮在人脸上生疼。白衣悦紧紧抱着浑身滚烫、意识模糊的白珠悦，心急如焚。她能感觉到妹妹身体里那股陌生的力量在疯狂冲撞，仿佛随时要冲破禁锢。

“珠悦，撑住！”白衣悦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用疼痛保持清醒，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安抚妹妹，可那股力量太过霸道，她的努力如同螳臂当车。

就在这时，白珠悦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眼神彻底被一种不属于她的冰冷占据。那个“系统”似乎要彻底吞噬她的意识，连带着她的身体都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僵硬。

“不！”白衣悦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无形的力量操控，无能为力的绝望像冰水一样浇透了她的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柔和却又带着磅礴威压的金光，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精准地笼罩住白珠悦的身体。

金光中，一个巴掌大小、通体莹润、仿佛由万千星辰凝结而成的斗状器物缓缓浮现，悬浮在白珠悦头顶。它周身流转着古朴而神秘的纹路，散发出的气息让人心生敬畏，连呼啸的风声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这是……”白衣悦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那斗状器物轻轻一晃，一道纤细却坚韧的金光射向白珠悦的眉心。原本在白珠悦体内疯狂冲撞的系统力量，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发出尖锐的哀鸣，试图挣扎逃脱，却被金光牢牢锁定。

紧接着，斗身微微倾斜，一股强大的吸力爆发出来。白珠悦体内的系统力量如同被抽丝剥茧般，被一点点牵引出来，化作一道灰黑色的雾气，被吸入斗中。

“啊——！”系统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彻底消失在斗中。

混元金斗轻轻震颤了一下，周身的金光更盛，仿佛在净化着什么。随后，它缓缓下降，在白珠悦的额头轻轻一点，一股温润的力量流入她的体内，抚平了她紊乱的气息。

白珠悦原本痛苦扭曲的脸渐渐舒展，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眼神中的空洞褪去，重新恢复了清明，只是因为脱力而陷入了昏睡。

危机解除。

白衣悦长舒一口气，几乎瘫软在地。她怔怔地看着悬浮在半空的斗状器物，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尘封的记忆——小时候奶奶给她讲过的神话故事里，似乎提到过这件法宝。

这时，白珠悦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混元金斗，声音虚弱却充满疑惑：“这是什么……”

混元金斗仿佛听到了她的疑问，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缓缓升起。

白衣悦定了定神，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器物，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应该是……三宵娘娘的法宝之一，混元金斗。”

传说中，混元金斗乃天地玄黄之外的一先天灵宝，拥有装尽天地万物、净化邪祟的神力，是极为厉害的法宝。她从未想过，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东西，竟然会真实地出现在眼前，还救了珠悦。

仿佛在回应她的话，混元金斗在半空中盘旋一周，最后看了一眼白珠悦，随即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云霄，穿过云层，最终消失在天际，只留下淡淡的金光残影，很快也消散无踪。

天台上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相拥的姐妹俩。

白衣悦连忙抱起昏睡的白珠悦，检查她的状况。确认妹妹呼吸平稳，体内再无异常后，她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她抬头望向天空，混元金斗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这件法宝为何会突然出现？它为什么会选择救珠悦？这背后，是否还有着更深的秘密？

但无论如何，珠悦安全了。

这个念头支撑着白衣悦，她小心翼翼地抱起白珠悦，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天台。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她们身上，仿佛为这场惊心动魄的救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远处，柳如烟看到天台上的金光消失，又看到白衣悦抱着白珠悦走下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那个困扰她们所有人的系统，真的消失了。

只是，混元金斗的出现，又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