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骨语悟清的坦然

孙悟空的分身立在一片云雾缭绕的崖边，指尖捏着一块泛着微光的白色骨片——那是六耳猕猴李悟清的灵骨，自灵山一战后，他在轮回道旁寻了三日才找到。骨片上残留着微弱的灵识，正是李悟清的声音。

“干什么？气成这样？”李悟清的声音带着几分惯有的戏谑，虽虚弱却依旧坦荡，“地府、天庭、灵山不服气？还是气那些凡人写的破书？”

孙悟空的分身攥紧灵骨，金箍棒在掌心嗡嗡作响：“那些书里写的什么鬼话！说俺不服管教、脾气暴躁，还说俺想打死师傅，心生心魔才变出你这‘二心’！这是谁写的？！俺老孙啥时候想杀师傅了？！”

“嗨，跟这些生气犯不着。”李悟清的声音笑了笑，“这些东西，连天道都未必是好东西，何况是凡人？有些凡人没修过仙，没见过咱，就凭着说书先生的胡咧咧动笔，他们图啥？图个钱，图个热闹。说书先生为了哄听众，自然怎么惊险怎么说，怎么离奇怎么编——总不能说‘六耳猕猴是灵明石猴找来的兄弟，一起演了场戏给三界看’吧？那多没意思。”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认真：“再说了，这一战，我可没觉得白死。你看那书里写‘六耳猕猴与孙悟空打的难解难分’，这一段不就写得挺好？至少让三界知道，俺李悟清不是个软柿子，能跟你灵明哥哥斗个旗鼓相当，也不算白在这世上走一遭。”

孙悟空的分身沉默了，指尖的力道渐渐松了些。灵骨上的微光闪了闪，李悟清的声音又响起来：“别气了，灵明哥哥。取经路还长，你得护好那金蝉子。至于那些破书，凡人爱怎么写怎么写，咱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等你取完经，要是还气不过，就去凡间找那些说书先生，给他们演一出真的‘真假美猴王’，让他们知道，啥叫真正的本事！”

灵骨上的微光渐渐淡去，李悟清的灵识彻底消散。孙悟空的分身捏着灵骨，望着远处的灵山，突然笑了——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猴子。他将灵骨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转身化作一道金光，往取经队伍的方向飞去。

那些凡人写的书，那些仙佛编的“二心”说辞，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和李悟清都知道，那场闹天庭、闯灵山的戏，没白演；重要的是，他还要继续护着师傅，走完这取经路，让三界看看，他孙悟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