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家的幻觉

市考古研究所的会议室里，陈教授举着刚打印出来的检测报告，手都在抖，对着电话那头喊：“老邓！你快过来！我怀疑咱们俩脑子都有大病！”

没几分钟，邓教授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还攥着半块刚啃的面包：“怎么了老陈？是不是秦简的事有新发现？”

“比那邪门多了！”陈教授把报告拍在桌上，指着上面的数据，“你看！我们上周从咸阳宫遗址出土的那块‘小满’玉牌，碳十四检测结果出来了，年代确确实实是秦代！还有旁边的残简，上面除了‘高听孺子言，渐敛锋芒’，又破译出一句‘孺子言唐室多秽，扶苏记之’——‘唐室多秽’！这不就是说唐朝脏吗？”

邓教授嚼面包的动作猛地停了，咽下去后抢过报告看：“不可能吧？咱们学了一辈子历史，史书上都说盛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电视剧里更是拍得干净气派，怎么会‘多秽’？”

“我还没说完！”陈教授又打开电脑，调出一段监控录像，“这是市图书馆古籍部的监控，昨天晚上《秦简补遗》那本简牍，自己从书架上掉下来了！更邪门的是，原本空白的几枚残简上，居然多了字！你看这句：‘唐都长安，巷陌多弃秽，民习以为常，因玄武门之变后，政未及整饬’——翻译过来就是，唐朝长安的街巷里全是垃圾，老百姓都习惯了，因为玄武门之变后，朝廷没功夫管这个！”

邓教授的眼睛越睁越大，嘴里喃喃：“这……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情节吗？现实中的大唐怎么会脏成这样？咱们学了这么多年，难道学的是假历史？”

他突然拍了下大腿，想起什么似的：“对了！网上最近有个梗，说‘睁开眼一定是我的幻觉’，我现在特想套用——我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出现幻觉了？不然怎么会有秦代文物说唐朝脏，还冒出个叫‘小满’的孩子，又是影响赵高，又是评价唐朝的？”

陈教授瘫坐在椅子上，抓了抓头发：“我也希望是幻觉！可玉牌的检测结果做了三次，简牍上的墨迹也符合古制，连图书馆的监控都拍下来了，这怎么解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蒙圈”。邓教授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还是觉得不真实：“合着咱们看了这么多电视剧，吹了这么多年的盛唐，现实里居然是个‘垃圾场’？还有赵高，不是天生的奸臣吗？怎么变成‘听孺子言，渐敛锋芒’了？这历史到底是怎么了？”

“别说是咱们了，”陈教授苦笑，“刚才给故宫的李老打电话，他说他们馆藏的一本唐代《两京杂记》，原本记载‘长安街衢整洁’的地方，字迹居然模糊了，旁边多了一行小字‘实多秽，史饰之’——史书居然在‘自我修正’？”

邓教授瘫在椅子上，仰着头看天花板：“完了完了，学了一辈子历史，现在告诉我以前学的是‘电视剧版本’，现实里的大唐又脏又乱，赵高还有‘改过自新’的可能……这不是咱们脑子有大病，就是历史本身疯了！”

正说着，陈教授的手机响了，是图书馆打来的：“陈教授！您快来！《秦简补遗》又有新变化了！这次多了‘孺子入唐见李白，白言“百姓做主善”’——李白还知道‘百姓做主’？！”

陈教授和邓教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完了，这次是真的要蒙个大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