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他的贪婪

“扣扣——”

两声轻响，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栗可脑海中的思绪整理。

她刚将纷乱的记忆勉强归置妥当，门外便传来佣人刻意压低、带着恭敬的声音：

“小小姐，车子已经在楼下候着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出发？”

今晚这场家宴，是父亲临时通知的。

据说是要……迎接什么人。

栗可对此兴趣缺缺，但无法推拒。

栗可：“知道了。”

她淡淡应了声，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随即起身。

房门拉开，走廊的光线涌进来。

她脚步刚迈出，就差点撞上一个身影。

一个拿着扫帚，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正杵在门口，似乎也被她的突然出现惊了一下。

两人几乎是同时下意识地左右闪避，却又总是撞向同一个方向。

栗可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抬眼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还很稚嫩的脸庞，眼神带着点仓惶和无措。

任务目标？记忆碎片快速闪过脑海。

少年似乎认出了她是谁，慌忙后退一步，紧紧贴着墙壁，握着扫帚柄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陈奕恒：“对…对不起，小小姐！是我不该挡您的路…”

他低下头，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明显的局促不安。

栗可：“你是……”

栗可的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仿佛在努力回忆。

精湛的演技已然启动。

陈奕恒：“我…我母亲今天身子不舒服，我…我来替她打扫。”

少年飞快地解释，头垂得更低了。

栗可了然般轻轻颔首，不再多言，抬步便要从他身侧走过。

擦肩的瞬间，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拂过鼻端。

少年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

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刚走出几步，栗可忽然停下，侧过身，目光落回那个依旧僵立在原地的背影上，补充道。

栗可：“对了，我房间不用打扫。”

陈奕恒：“是…是，小小姐。”

少年喏喏应声，始终没有抬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楼梯口。

走廊里只剩下寂静，以及陈奕恒手中那柄旧扫帚摩擦地面的轻微窸窣声。

他依旧站在原地，方才低垂的眼睫下，此刻却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暗流。

空气中，那缕属于少女的独特气息似乎还未消散

他近乎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残留的芬芳全部攫取进肺腑。

嘴角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悄然扬起。

是他喜欢的小小姐啊…

几乎就在确认栗可离开主宅的瞬间，陈奕恒眼中那点卑微的局促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无视了那句清晰的叮嘱，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他顿了一下，随即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般，极其小心地压下，悄无声息地将门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去，又迅速的将门在身后合拢。

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栗可的气息。

陈奕恒背靠着门板，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仿佛要将整个空间的气息都刻入骨髓。

片刻后，他才睁开眼，像一个闯入禁地的偷窥者，带着一种近乎的狂热，一寸寸扫视着房内的一切。

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

他一步步走过去，慢慢俯身，将脸颊埋进那带着体温余韵的枕头里，满足地嗅闻着。

接着，他整个人躺了上去，陷在柔软的织物中，身体舒展开来，贪婪地汲取着被褥间残留的少女体香，脸上浮现出近乎病态的沉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起身，目标明确地走向衣柜。

柜门无声滑开，里面整齐悬挂着各式衣裙。

他的手没有犹豫，径直探向最底层那个不起眼的抽屉。

指尖触碰到叠放整齐的柔软织物时，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