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魏柒

凡界,长清国璟州城外,黑压压的北绒军用满是杀气的眼睛望着城墙上的长清国士兵,无声地攥紧了手中的兵器。

身着华服的北绒王子拍马到阵前,向城墙上喊道:“长清国的废物们,听着,如果今日不开城门投降于我,待本王攻下此城后,城中无论老小,皆要做我刀下之鬼!”

守城的将领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长清国皇帝魏思言登基之后,一心追求飞升成仙,因此荒废朝政,使国力衰弱。北绒见此,便要南下灭长清。

至璟州前,已攻下大名府、隋州、江南等地。

长清国危矣。

阴沉的天空划过一道火红的光芒,不知落向何方。北绒王子和守城将领皆是一惊。

“王子殿下,撤军。”北绒国师隐隐出声道。

北绒王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虽不知何故,但还是选择听了国师的话:“撤…军。”

守城将领见状,拔剑出鞘,大喜道:“天佑长清,传我将令,全军出击,斩灭敌军!!!”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北绒军不战,急匆匆的撤军。

这件怪事传到朝中,可把那群拍皇上马屁的奸臣乐坏了。他们纷纷涌进乾坤殿,谄媚道:“恭贺陛下,我军于璟州击溃北绒军,实乃天神下凡庇佑。”

又有奸臣续道:“这是陛下每日为国诵经祈福的成果,陛下真是仙途无量,一代明君啊!”

龙椅上的清虚帝魏思言早已乐的合不上嘴,他捋了捋自己长须,起身挥手道:“好好好,众爱卿对此役皆有功劳,该赏,该赏。”

众奸臣齐齐俯身跪拜,道:“谢陛下。”

清虚帝掐指算了算,扬声道:“朕见明日是个不错的日子,传朕旨意,明日卯时设祭坛,请缉妖司法师奏谢上天庇佑。”

“臣等谨遵圣旨。”

京城临安的北城门楼处,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走进城中,随后跌跌撞撞的进了一条小巷中。

赤笙扒拉了下自己爆炸的头发,露出满是灰土的脸庞。他抬手凝聚灵力,却是感觉自己如凡人一样。

看了看手腕,那七彩月华琉璃串已不知所踪。

“土地!土地!”赤笙从地上弹起来,大声呼叫土地神,结果一桶泔水将他洗了个干净,被叫出来的老妇人放下水桶,指着他道,“死疯子,滚滚滚,别在我家门口叫唤,晦气。”

“……”赤笙板着脸,一步一步走向老妇女,手上掐印道,“你可知我是…”

“老天爷呀,疯子要打人啊!”老妇人吓得一阵风似的跑到街上寻捕快。

“区区凡人,不值得本神计较。”赤笙哼了一声,慢悠悠的离开。

一只白如雪的仙鹤站在房檐上静静地注视他离去,见没有人影后,它又振翅追了上去。

“堂堂凤凰族三少主,竟也落得如此地步。”仙鹤飞到赤笙身旁,化形成人,竟是乾羽仙君。

赤笙觑了他一眼,问道:“你可知我神力为何使消失?”

乾羽仙君愣了愣,伸手探了探他的识海,过了片刻后,收回手,恍然大悟道:“不是消失了,是你元神受损再加上受凡间浊气业障侵扰,暂时无法承受法力的运行,遂将修为封进了识海之中。”

“不过你内丹去哪了?”乾羽仙君补充道。

赤笙淡定道:“用来融化法器了。”

不愧是天界第一败家子,修炼万年的内丹说融就融了。乾羽仙君愣了愣,盯着他道:“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去给我买身衣袍。”赤笙面无表情道,“要快。”

等到乾羽仙君回来时,他的身后跟了一个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的小女孩,应是权贵女儿。

乾羽仙君将买来的衣袍丢给赤笙,转身抱臂道:“小姑娘,我真不是神仙。”

小姑娘仰头与他对上视线,眯了眯眼,也抱胳膊严肃的对他说:“我看见你用法术变白花花的大银子了。”

赤笙和乾羽仙君俱是一惊,凡人怎能看到神仙施法?赤笙责怪的看了乾羽仙君一眼。乾羽仙君蹙眉,疑惑的偏首道:“小神棍,世上哪有神仙一说?”

站在她面前的就是一个神,一个仙。

“我不小了,我已经及笄了。”小女孩扫了眼赤笙,垂头掐了一个不太熟练的仙诀,抬眼看乾羽仙君,道:“你刚才就是做了这个手势变出银子的。”

“乞丐大叔,帮我抓住他,我赏你千金,我是翰林院大学士的女儿。”乔宁儿指着乾羽仙君,向赤笙命令道。

赤笙:“……”。

正要开口时,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小跑了过来。见到乔宁儿立马止住脚步,领头的将领上前拱手道:“小姐,小人奉命带小姐回府。”

“你来的正是时候。”乔宁儿开心的直蹦,指了指赤笙和乾羽仙君,大声道:“给我把这俩人捉起来!”

将领陈真没多问什么,一挥手,三四个士兵将乾羽仙君和赤笙按住了。

“你们这是循私枉法!”乾羽仙君挣扎道。

“你教我仙术就放了你。”乔宁儿说道。

乾羽仙君道:“我要是会仙术早跑了,小神棍快放了我们。”

乔宁儿不听,转身道:“带走吧。”

赤笙叹了一口气,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刑部大牢内,赤笙换上新衣服,用水洗了洗脸,扭头看着乾羽仙君被乔宁儿拽出牢房。

他寻了一处干净的地,盘坐下凝神聚气,额头的凤凰印一闪,身体自然的倒下了。

元神形态的赤笙跳出牢房,又攀上一个阁楼,到了楼顶。他俯视辉煌灿烂的临安城,再次施法放出一只火凤。

只见火凤慢悠悠的飞向高墙围绕的皇城中,赤笙眼尾一挑,他的手串在那里!

火凤化作一道火光消失不见,赤笙回到自己的肉身中,起身伸了个懒腰。

牢房外的两个士兵坐在台阶上,一个士兵毫不避讳的大声八卦道:“狗皇帝明天又要大费周章的做什么祭天仪式。”

“这天下迟早要反。”

另一个士兵摘下头盔,挠头道:“可莫要胡说,璟州一战,天降异象,许多人都看见了,这是天佑长清。连北绒也休战与咱们议和了。”

“拉倒吧。”

“两位兵爷,打扰一下。”赤笙趴在铁栏杆上,轻声问,“明日祭天仪式是什么啊?”

挠头的士兵重新戴好头盔,起身走到赤笙面前,皱眉道:“连这你都不知道?”

赤笙摇摇头,不予置否。

“我长清与北绒战于璟州,当日内,天降异象,皇上以为是天神相助,故设法坛祭天。”

“…哦。”赤笙明白了,那不是他吗。

就在这时,皮靴踏在石阶上的声音响起,坐在石阶上的士兵迅速起身,回头喊道:“谁啊?”

“来赎人的。”昏暗的灯光照亮来人的脸,是一个肥头大耳、身材如冬瓜一样的公子哥。

“少爷,您终于来了啊!”赤笙对面牢房内的男子哭喊道。

“公然在姑宁街打架,无视王法,这个…”台阶上的士兵做了一个钱的手势,“五两银子。”

胖公子哥随手扔给士兵一袋银元宝:“赶紧的,放人,老子赶时间。”

和赤笙聊天的士兵立马掏钥匙去开对面牢房的铁栅栏。

被关的男子一出来就激动的跪在胖公子面前说谢谢。

赤笙趁两个士兵没注意他,便转身捡了一块石块,咬牙施法将其变成一块金元宝。

“兵爷,我也有钱。”

在台阶上数钱的士兵见到金元宝,顿时两眼放光,风一样来到赤笙面前,夺过他手中的元宝,道:“唉,早这样多好。放人。”

另一个士兵给赤笙开了门,赤笙四处望了望,问道:“我那个穿白衣服的兄弟呢?”

“不知道,赶紧滚!”

赤笙无语,给了钱不认人。

看见士兵手中的金元宝逐渐褪去金色的光泽变回石头,赤笙只得自己先走了,他脚底抹油似的跑了出去。

另一边的乾羽仙君被乔宁儿的家仆带回府中,绑在一棵梨树上。乔宁儿与他相互看了许久,直到乾羽仙君翻了个白眼,乔宁儿失了耐心,吩咐仆人拿来一条白色的皮鞭,接过手中,她恶狠狠地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还能是啥?乾羽仙君带着讥讽的目光瞄向她手中的物什,倏地,他眼中的讥讽瞬间即逝,转而变成震惊。

那是一条由六百年修为的白蛇化作的蛇鞭,并附着了妖毒。一鞭下去虽不死,但这得多疼啊!

乾羽仙君顿时汗流夹背:“姑娘有话好好说,莫要动鞭子。”

“你若教我仙术,即该放了你。”

乾羽仙君叹气,我想跑早跑了。

奈何神仙两界共约不随便在凡人面前显法。

就在乔宁儿抬手挥鞭时,一个士兵抱着一块石头忽忽来报:“小姐!小姐!有神仙啊!”

乔宁儿闻言丢下蛇鞭,满怀期待转身问士兵:“哪呢。”

“小姐请看这个。”士兵将石头举起。石头一半还是金子,淡淡的红光莹绕着整个石块。

乔宁儿立马接过石头,问道:“人呢?”

“…跑了”

“是这人的同伴不?”乔宁儿指了指乾羽仙君。

“是。”

乔宁儿道:“好了,你退下吧。”

乾羽仙君看着被乔宁儿重新拿起的蛇鞭,忍不住朝天大喊;“灵凰子彻!你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眼见蛇鞭快要落到自己身上,乾羽仙君立马妥协了:“我教……我教我教你。”

蛇鞭打歪在一旁的木柱子上,一刹间将其震出一个大洞,接着妖毒将整个木柱子腐蚀殆尽。

乔宁儿上前掐住乾羽仙君的下巴,认真的注视着他,逐字逐句地问;“你可当真?”

乾羽仙君微微一笑;“当真。”

话音刚落,周身场景变化,原本绚丽的府邸变成一座座陡峭的高山。

清风吹过俩人,乔宁儿松手后退一步,突然踩空。

“啊。”

乾羽仙君抬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拽将她拉到身边。乔宁儿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害怕道;“这是何处?”

“不知道。”乾羽仙君淡淡地回道。

“你戏弄我!”乔宁儿气极败坏的抬鞭作势要抽他。

乾羽仙君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他微微发力便让乔宁儿吃痛丢了蛇鞭。

“小神棍,要不是法规加身,我早杀你了。”乾羽仙君盯着她姣好的容貌,声音凉薄,“没有仙缘,根骨也极差,还妄想成仙?”

乔宁儿的手腕有些发红,可乾羽仙君没有注意到,依旧咄咄逼人。

“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其实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仙途漫漫,道心不稳者坠忘川河者不计其数。

宁劝十人还俗,不劝一人出家修道。

心里正想这句话时,乔宁儿眼眶已有些发红,泪水在眼中打转。

乾羽仙君见此情景匆忙撒开了手。

周围山峰林立的场景一阵扭曲,突然如镜子一样破碎开来。

又回到了乔府中。

只不过面前多了四五个身着灰色道袍,手持缚仙绳、捉妖绳严阵以待的人间散修和一个面貌与乔宁儿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命令道:“傅息,给我杀了他!”

领头的散修眉宇间戾气逼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乾羽仙君咽了一口唾沫,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运行法术,想遁地而走。

结果傅息一张符纸甩了过来,乾羽仙君躲闪不及被炸了个四脚朝天。

爆炸产生的浓烟中一条条缚仙、捉妖绳扑面而来,将乾羽仙君捆了个结结实实。

傅息挥手道:“带走。”

夕阳西下,赤笙又换了一身皇宫羽林军的戎装。

他大摇大摆的跟随一队羽林军从北元门进入红色高墙环绕的皇宫。在宫道上,一个个宫女正弯腰点燃宫灯,也有太监搬着一桶桶热水小跑着往一方宫殿。

趁领头的士官跟一个女官闲聊的功夫,赤笙悄悄地脱离队伍去追那些拎热水的太监。

穿过复杂曲折的宫道,又不知转了几个弯,赤笙被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寝宫——乐阳宫。

宫殿前站了一排持戟的羽林军,拎热水的太监们被领头的将领观察了一番,摆摆手让其进去了。

赤笙赌定自己的内丹就在这里,有了内丹修为就可以恢复了。他寻了个较矮的宫墙跳了上去,沿墙走到了寝宫上方。

他慢慢将手放在砖瓦之上,神识侵入整个乐阳宫。

寝宫之中,两位衣饰华贵的女子在一位穿着普通跪在地上的女孩面前嘻笑打闹着。

叶皇后之女,魏祥道:“三妹妹。你说你如果是无父母爱的孩子会去偷别人的簪子吗?”

三公主魏姊说道:“我才不是这种人呢,不过,”她扫了一眼瘦弱的魏柒,“某人就不一样了。”

“哈哈哈。”魏祥掩唇道,“听说七妹妹天天在混堂司取不到热水洗浴,今日我给你送过来了。”

“搬上来。”

滚烫的开水倒进浴桶,热气顿时充斥着整个寝宫。魏柒跪在地上,无悲无喜,耳边冒出了一些细汗。

魏姊朝身后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去帮七公主沐浴。”

魏柒微微动了一下,只见两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的对她福了福身:“七公主对不住了。”

两个宫女正要动手时,一股威压从天而降,让她们动弹不得。魏姊和魏祥同样是呼吸困难,双腿灌铅一样。

屋顶上的赤笙攥着拳,即使失去大部分法力,但所因怒气而释放的威压已将脚下的砖瓦震出裂痕。

虽然他不认识这三个女子,但两人欺负一个,未免太过分了。

他正要发作之时,一个羽林军在殿外说道:“大公主,三公主,李将军归京了。”

魏祥感觉到周围的异样,着急离开这里,于是便对魏柒道:“我们去看看他吧。”

魏姊恶狠狠地对魏柒一笑:“今日先放过你,改日再来‘照顾’妹妹。”

魏祥道:“咱们走。”

俩人快步离开这里后,魏柒缓缓站起来,她大腿似乎是酸了,用手轻捶了好几下。

她身边的侍女兮如有些看不下去,上前问道:“公主,您没事吧?”

接着又气愤地补充了一句:“大公主和三公主太欺负人了。”

魏柒闻言垂头不语。忽然,“砰”的一声,寝宫的瓦砖不堪重负碎裂了。玄色的身影一瞬间落入滚烫的浴桶中。

赤笙是火凤,自然是不怕热的。但由于磕到了头,他有些晕眩,从水里伸出手道:“来人,拉我一下。”

方才说话的兮如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魏柒。

“去把门关上,别叫人来。”魏柒淡淡地吩咐道。兮如照做去了,魏柒轻步走到浴桶前,伸出白皙的小手握住赤笙筋骨分明的大手。

赤笙借力一拉,自己起来了,可魏柒险些被抻断胳膊。见到赤笙浑身上下没有烫伤的痕迹,她一惊,空出来的手迅速夺过赤笙腰间的长剑藏在身后。

赤笙丢掉遮挡视野的头盔,扫了扫四周,目光在兮如惊慌的面容顿了片刻,随即定格在身前魏柒的眼眸中。

玄色的眼睛倏地变为金色,赤笙的元神穿进魏柒的识海。

一棵含苞待放的梅花树屹立在冰封的海面上。梅花树正上方有一串光华四溢的珠子源源不断地为其注入力量。

那正是赤笙的七彩月华琉璃串。

赤笙眼睛一亮,屏息凝神施法与七彩月华琉璃串产生共鸣。他朝手串抬手道:“过来。”

七彩月华琉璃串闻言动了动,振荡几下后却又停下,赤笙忽感不妙,向后退了半步。正在这时,梅花树周围呈现出金色的结界。

一阵摄人的威压自结界向四周扩散,赤笙下意识想施展法术,却被震出魏柒的识海。

赤笙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自己救下的梅花妖。

这小妖竟然有元神护魂!元神在魂魄之上,只有乾羽那样的仙才能修出,而她连仙都算不上,这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用七彩琉璃串将隐神术打破,他恐怕永远不会知道。

“你对…我,”魏柒眼前突然一黑,身体如同布袋一样朝赤笙身前倒去,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

赤笙下意识想扶她,却不知从哪下手。当魏柒的脸碰到他的肩时,他只能楼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双腿还泡在水里,衣袍贴着皮肤很不舒服。赤笙利索的迈出浴桶,没了浴桶的隔阂,魏柒便紧紧依附在他的怀中了。杵在原地的兮如过了好久才回过神,见此情景她急忙说道:“松开公主,你这个妖怪!”

“我不是妖。”赤笙解释道,“我是神。”

兮如反驳道:“那你挟持公主什么意思?”

赤笙无语:“那你来扶。”

“我扶不动啊。”兮如想了想,“我要不去找人吧?”说罢,她转身就要推门。

但在手碰到门的时候,她想到了公主吩咐过她不能叫人。于是又收回手,转头无奈地指着床道:“你快把公主放到床上。”

赤笙叹了口气,弯腰用胳膊勾住魏柒的双腿。怀中的人闭着眼睛,呼吸很轻,身体软绵绵的。赤笙走到床前,缓缓放下魏柒。

“你出去。”

兮如慢吞吞的移到床边,手搭在魏柒的衣领处。她回头看了赤笙一眼道:“我要给公主换身衣服,都湿透了。”

赤笙恍然想起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他摸了摸鼻子,耳边有些发红。

沉默的走至门前,赤笙又听到兮如不合时宜的问:“你对公主做了什么?她呼吸好微弱啊。”

“没什么。”赤笙推开门,想了想回道,“你可以当她是晕了。”

“那何时能醒?”兮如盯着门外的身影,担忧地再次问道。

门外的身影顿了片刻,突然开玩笑道:“不知道,可能醒不过来了。”

话音未落,赤笙已不见了身影。

这句话给兮如直接吓傻了。她用热水沾湿毛巾,给魏柒擦净身子后,坐在床边静静的守着。

她望着北方,喃喃自语道:“公主,我们要能回去就好了。”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兮如才靠着床沿昏昏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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