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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者的宿命。"岑无心平静地说,"过度使用灵脉力量,终将被反噬。木青鸾也是如此。"
方多病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样子,心中一痛。
岑无心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这里面有五颗'封灵珠',可以暂时封印灵脉力量。你们需要前往南胤旧宫,找到火灵脉核心后,用这颗红色珠子封印它。"
李莲花接过布袋:"师父不跟我们一起吗?"
"我的时间到了。"岑无心看向洞穴深处,"这里是我的归宿。但别担心,土灵脉会找到新的守护者。"
他转向方多病,眼神变得异常严肃:"孩子,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尝试融合五行力量。你的身体还没准备好承受那种力量。"
方多病郑重点头:"我明白。"
岑无心又对笛飞声说:"金灵脉选择了你,这是天意。好好运用它,保护你的兄弟。"
笛飞声罕见地恭敬行礼:"谨遵教诲。"
最后,岑无心拥抱了李莲花:"相夷,不,李莲花。你做得很好,比为师想象的更好。四顾门的精神从未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在莲花楼中,在你们三人的羁绊里。"
李莲花哽咽难言,只能用力点头。
告别时刻总是来得太快。岑无心将三人送到洞穴出口,最后叮嘱道:"南胤旧宫在西南边境的迷雾峡谷中,路途艰险。血月教余党由肖紫衿的师弟莫怀带领,此人阴险狡诈,务必小心。"
他递给李莲花一块玉简:"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捏碎它,会有帮助。"
三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岑无心,沿着原路返回地面。当他们走出古墓时,天色已晚,鬼哭林中弥漫着薄雾,更添几分诡异。
"我们明天就启程去南胤旧宫。"李莲花下定决心,"越快越好。"
方多病却有些不安:"你们注意到没有,墓室天花板的五颗宝石,排列形状和莲花楼的蓝莲花灯一模一样......"
三人沉默地走回营地,各自思索着这个巧合背后的含义。莲花楼静静停放在林间空地上,楼前的蓝莲花灯在暮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在等待着他们归来。
莲花楼缓缓行驶在通往西南的官道上,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自从离开鬼哭林,三人都在消化岑无心透露的信息。方多病尤其心事重重,时不时查看自己的手掌,仿佛那里随时会冒出不受控制的能量。
"休息一下吧。"李莲花将莲花楼停在一处小溪旁,"我去打点水。"
方多病主动提出帮忙,两人拎着水桶来到溪边。清澈的溪水倒映着方多病忧虑的脸庞。
"在想什么?"李莲花轻声问。
方多病犹豫片刻:"李莲花,你相信命运吗?"
李莲花舀起一捧水,看着它从指间流走:"以前不信。成为李莲花后,开始相信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他看向方多病,"但不是所有事。"
"如果我真的是什么混沌之子,注定要平衡五行力量......"方多病声音越来越低,"这是不是意味着我永远无法过普通人的生活?"
李莲花将手放在他肩上:"方多病,名字是自己写的。你是南胤后裔,是木灵脉守护者,是混沌之子,但首先,你是你自己。"
这个回答让方多病心头一暖。正要道谢,突然听到笛飞声的警示哨声!
两人立刻丢下水桶赶回莲花楼。笛飞声站在车顶,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有人跟踪我们。"
"血月教?"李莲花警觉地问。
笛飞声摇头:"不确定。对方很谨慎,始终保持距离。"
方多病尝试用木灵脉感知周围的植物:"东边的灌木丛有异常......好像有什么东西经过不久。"
三人小心地靠近那片灌木丛,发现地上有几枚奇怪的脚印——比常人的小,但脚掌异常宽大,像是某种特制的鞋子。
"追踪靴。"笛飞声蹲下检查,"血月教探子专用的,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李莲花顺着脚印方向看去:"他们往南去了,不是回皇城的路。"
方多病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南边是不是通往......"
"迷雾峡谷。"李莲花脸色一沉,"他们在我们前面设伏。"
这个发现让三人决定改变路线。原本计划沿着官道走大路,现在改为绕行山路,虽然路程更长,但能避开可能的埋伏。
夜幕降临,三人在一处隐蔽的山坳中扎营。篝火旁,李莲花摊开地图,规划新的路线。
"从这里向西,翻过两座山,可以绕过血月教可能设伏的鹰嘴崖。"他指着一条细小的山路,"虽然难走些,但胜在隐蔽。"
笛飞声检查着秋水剑:"我守上半夜。"
方多病则尝试着同时运转木、土双灵脉,在营地周围布下一道警戒网——任何生物穿过都会触动青藤,发出警报。
夜深人静,李莲花和方多病已经睡下,笛飞声独自坐在篝火旁,金灵脉的力量让他能在黑暗中视物如昼。突然,警戒网传来微弱的震动!
笛飞声立刻警觉起来,但没有惊动熟睡的两人。他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向震动源靠近。
树丛中,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试图绕过警戒网。那人身着黑衣,脸上戴着奇异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弓。
笛飞声如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刀锋抵住对方咽喉:"别动。"
黑衣人浑身一僵,却没有惊慌:"笛盟主,久仰。"
声音清脆,竟是个女子!笛飞声略感意外,但没有放松警惕:"血月教的?"
"恰恰相反。"女子慢慢转身,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我是来帮你们的。"
笛飞声冷笑:"说清楚,否则下一句就是你的遗言。"
女子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四顾门的暗堂令!
"墨鸦是我师兄。"她解释道,"岑老门主派我来护送你们。"
笛飞声没有轻易相信:"证明。"
女子犹豫了一下,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火烧伤痕的脸:"这个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