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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敏锐地问："陛下认为这些都与萧景桓有关？"

"不只朕认为。"皇帝转身，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先皇临终前告诉朕，萧景桓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他痴迷于逆天改命术，认为只要除掉所有阻碍，就能登上皇位！"

方尚书补充道："萧景桓的生母是西域巫女，精通各种邪术。他从小耳濡目染，加上天资聪颖，在禁术上的造诣甚至超过其母。"

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小慵和赵寒匆匆返回，前者脸色极为难看。

"陛下，大事不好！"苏小慵顾不上礼节，急切地说，"这不是普通的碧莲雾，而是'九转轮回雾'！下一个目标恐怕是..."

她的话被一声尖锐的哨响打断。紧接着，殿外传来侍卫的惊呼："护驾！有刺客！"

殿门被猛地撞开，三名黑衣人持刀冲入，直取皇帝！李相夷反应极快，刎颈剑出鞘，瞬间挡下两名刺客。赵寒拔刀迎战第三人。

"保护陛下！"方尚书尽管伤势未愈，仍强撑着挡在皇帝面前。

激战中，李相夷发现这些刺客的武功路数与皇陵中的黑衣人如出一辙，显然是影公子的余党。他剑法凌厉，很快解决了两名对手。赵寒也制服了第三人。

"留活口！"皇帝厉声道。

可惜为时已晚，三名刺客同时咬毒自尽。李相夷检查其中一人的口腔，皱眉道："和皇陵的死士一样，藏有毒囊。"

苏小慵突然指着殿外："雾...雾在变化！"

众人望去，只见原本青灰色的雾气正逐渐变成淡红色，而且开始向殿内渗透！

"九转轮回雾的第二阶段！"苏小慵急道，"当它变成血红色时，范围内所有生灵都将毙命！"

皇帝脸色煞白："可有解法？"

"需要找到雾源。"苏小慵解释，"这种雾必须有一个核心施法者，就像蜘蛛网中心的蜘蛛。找到并除掉他，雾自会消散。"

"范围有多大？"李相夷问。

"通常不超过一里。"

方尚书立刻道："那就是说，施法者还在宫内！"

皇帝当机立断："赵寒，立刻封锁所有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李爱卿，朕命你全权负责搜查事宜，宫内所有地方，包括朕的寝宫，都可搜查！"

李相夷领命，迅速安排：方尚书保护皇帝；赵寒封锁宫门并调集可靠侍卫；笛飞声和燕无归分别搜查东西六宫；方多病协助苏小慵辨别雾源方向；他自己则前往皇宫中心——太和殿。

"记住，"临行前他严肃地叮嘱，"施法者很可能是柳如烟或者其他药王谷叛徒，擅长易容和用毒。不要相信任何人的外表！"

众人分头行动。李相夷独自前往太和殿，心中思绪万千。皇宫大内，危机四伏，而最危险的敌人往往隐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太和殿前广场空无一人，血红色的雾气在这里更加浓郁，能见度不足五步。李相夷运起扬州慢内力护体，缓步前行。

突然，他耳尖微动，捕捉到一丝不自然的声响。刎颈剑瞬间出鞘，挡下一枚从雾中射来的毒针！

"出来吧。"李相夷冷声道，"这种把戏对我没用。"

雾中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一个窈窕身影缓缓显现——正是柳如烟！她看起来毫发无伤，完全不像从皇陵高处坠落的样子。

"李门主好身手。"她娇笑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九转轮回雾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半个时辰内，皇宫内所有人都将化为血水！"

李相夷剑尖直指她："你就是雾源？"

"我？"柳如烟摇头，"我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雾源是..."

她突然甩出三枚飞镖，趁李相夷格挡时，迅速后退融入雾中。李相夷正欲追击，耳中突然传来苏小慵的传音：

"李大哥，雾源在...慈宁宫方向...小心..."

声音断断续续，显然传音受到了雾气干扰。李相夷心中一凛——慈宁宫是太后居所，难道...

他立刻改变方向，向慈宁宫疾驰。途中遇到两拨侍卫，都被雾气影响，神志不清地挥舞兵器。李相夷不得不点倒他们，以免自相残杀。

慈宁宫外，雾气已呈深红色，几乎凝成实质。宫门大开，里面静悄悄的，透着诡异。

李相夷谨慎入内，发现所有宫女太监都昏迷在地，但还有气息。正殿中央，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背对门口，正在香炉前添加某种粉末。

"住手！"李相夷厉喝。

老妇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竟是当朝太后！

"李相夷..."太后嘶哑地笑了，"哀家等你多时了。"

李相夷剑尖微垂，不敢贸然出手："太后娘娘，您这是..."

"很意外？"太后蹒跚地走向他，"以为哀家只是个深宫老妇？错了...哀家是萧景桓的生母！"

这个惊人的真相令李相夷一时语塞。太后，或者说前朝的那位西域巫女，继续道："当年先皇宠幸我，却因我出身卑微，不肯承认景桓的皇子身份。我被迫假死离宫，将景桓托付给心腹抚养..."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二十年来，我以宫女身份一步步爬到大宫女的位置，然后...毒死了当时的太后，易容取代了她！"

李相夷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这些年，您一直在暗中帮助萧景桓？"

"不错。"太后狞笑，"我帮他策划了先皇后和太子的死，为他铺平道路。可惜那个贱人的儿子还是登上了皇位！现在，我要用整个皇宫的人陪葬！"

她猛地掀翻香炉，里面的粉末遇到空气立刻燃烧起来，释放出更加浓烈的红雾！

"来不及了！"太后狂笑，"最后阶段的雾无人能解！皇帝会死，所有大臣会死，而你...将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李相夷知道不能再拖，一剑刺向太后。令他意外的是，太后不躲不闪，任由剑锋穿透胸膛！

"没用的..."她口吐鲜血，却仍在笑，"雾已成...我死不死...都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