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拿白不拿

府里越来越多的地方积满灰尘，也是因为人越来越少的缘故。

“我们已经忍不下去了，” 小妾的声音带着哭腔，“再不动手，他就要把我们的尸骨挖出来，扔去喂狗了！”

李知之听得怒火中烧：“你们放心，我一定帮你们讨回公道。”

在女鬼们的带领下，李知之朝着主院走去。刚到月亮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

她探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哪吒正挥舞着火尖枪，与一群女鬼缠斗在一起。

那些女鬼个个面目狰狞，显然都是怨气极重的厉鬼。

而地上，霄源正瘫在那里，浑身是伤，哼哼唧唧地叫着。

“果然是这样……” 李知之喃喃道，这霄府里的秘密，比她想象的还要肮脏。

她刚想上前，就被身边的几个女鬼轻轻抓住了胳膊。她们的手冰凉刺骨，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哪吒一眼就看到了被女鬼 “抓着” 的李知之，顿时急红了眼。

他以为李知之被女鬼伤害了，怒吼一声，火尖枪的烈焰暴涨，逼退身边的女鬼，就要朝着抓着李知之的女鬼攻去。

“等等，哪吒！” 李知之急忙喊道。

可已经晚了。

哪吒的速度太快，眨眼间就冲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从女鬼手里抢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火尖枪 “哐当” 一声插在地上，枪尖的烈焰将周围的女鬼逼退了好几步。

哪吒的心跳得飞快，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李知之，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李知之被他抱得紧紧的，鼻子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火气，还有他急促的心跳声。

刚才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我刚刚要吓死了……”

哪吒被她哭得心都软了，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别怕，我在。到底怎么回事？这些女鬼……”

他这才发现，那些女鬼并没有再攻击他，反而都围到了霄源身边，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李知之从他怀里抬起头，指了指地上的霄源：“大概就是，那霄源不是人。你所见的厉鬼，都是他造下的杀孽。”

她把从小妾那里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哪吒。

从霄源贪图美色、草菅人命，到阿莲的复仇计划，再到水鬼和其他女鬼的遭遇，说得详详细细。

哪吒听完，眼神冰冷地看向地上的霄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种人死不足惜。”

“走吧。” 李知之拉了拉他的衣袖，她不想再待在这个充满罪恶和悲伤的地方了。

哪吒点了点头，刚要带着她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等一下。”

他们回头，只见小妾飘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纸：“书房里有地契，还有他在西岐所有产业的证明。这些都是他用肮脏手段得来的，与其留给官府充公，不如……”

李知之和哪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不拿白不拿。” 李知之狡黠地笑了笑，拉着哪吒就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们相握的手上，也照亮了地上霄源绝望的脸。女鬼们的哀嚎声渐渐远去，这座罪恶的宅院，终于要迎来它应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