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是那么回事

这么说来，苏妲己做的，好像没做错？

可她又想起那些被战火连累的百姓，想起西岐水源里的绿光，那些总不能是 “帮西岐” 吧？

“可你成了妖妃，害死那么多人” 她咬了咬舌尖，声音沉了些，“日后肯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 苏妲己笑出声，指尖的珠玉被她捏得发亮，“我们侍奉女娲娘娘之命，惑乱商纣，让天命归周，何来报应？”

她突然凑近，指尖几乎要碰到李知之的鳞片，“你吃了玉髓桃，居然已经有了灵丹，难怪能开口说人话”

李知之被她看得发慌，往后缩了缩：“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苏妲己直起身，目光在她身上转了圈，“你离化形不远了吧？

玉髓桃的灵气够你撑过化形劫，只是缺个引路人” 她突然笑了，步摇上的珠玉叮当作响，“不如我助你化形，你辅佐我，如何？”

李知之愣住了。化形？她做梦都想化形，回到本来的样子。

化了形就能穿马招娣做的粉色襦裙，戴那些缀着小珍珠的发绳，还能和哪吒并肩走路，不用总被揣在怀里。

可她看着苏妲己的眼睛，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打坏主意？” 她尾巴尖绷得笔直，像根随时会弹出去的弦。

“你可以不信。” 苏妲己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外面的月光涌进来。

在地面铺成银色的河，“但你若想化形，就得有人帮你引导灵力。哪吒虽强，却不懂蛇类化形的门道，我却懂”

她指尖在空中画了个圈，一缕淡粉色的灵力飘到李知之面前，那灵力里裹着草木的清香，温和得让人想靠近。

李知之盯着那缕灵力，心里的天平开始摇晃。

她太想化形了，想亲手摸摸马招娣绣的荷包，想踩着哪吒的风火轮看西岐的晚霞，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在心上。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你若敢害哪吒，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不会对他出手，但其他人我就说不定了” 苏妲己笑了，指尖的灵力突然散开，化作无数光点落在李知之身上。　　

那些光点钻进鳞片里，像温水一样淌进四肢百骸，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吐了吐信子。

李知之没有听到她后面的低语“可若是你自己我可就没办法了”

也她没看见，苏妲己在转身的瞬间，指尖凝出一缕极淡的黑气，悄无声息地混进了那些光点里。

这道灵力会帮李知之化形，却也会在她体内留下一道印记，日后若是用得上，便是一张再好不过的底牌。

李知之只觉得浑身越来越暖，鳞片下的皮肤开始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钻出来。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蛇瞳里映出苏妲己的背影，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化形之后，一定要先去西岐找哪吒，告诉他这里的事。

月光从窗外涌进来，将她的身影渐渐笼罩。

蛇身开始泛起银光，骨骼发出细微的 “咔哒” 声，在满室的花香里，一条黑色的小蛇，正朝着她梦寐以求的模样，缓缓蜕变。

她墨发松挽，银蓝簪子缀着蓝玉，碎发拂额。

眉眼清淡，碧瞳澄澈如溪。

素白襦裙简约，整个人似从水墨卷走出，清寂又温柔，静静立着，便有遗世独立的气韵。

凤青青凑近看着她“没想到你化的这张脸还挺那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