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初春的北京清晨还带着料峭寒意，你握着马克杯站在料理台前，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手机日历弹出提醒时你手一抖，半杯黑咖泼在昨夜批改的剧本作业上。

严珈欣："又报废了。"

你扯过纸巾抢救学生的心血，咖啡渍在"婚礼现场"四个字上晕开玫瑰状的污痕。

这是表演系大三的改编作业，要求将经典文学作品场景现代化，有个孩子把《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阳台戏改成了民政局领证。

厨房移门滑动的轻响混着拖鞋踢踏声，丁程鑫顶着半干的头发蹭到肩头。

丁程鑫："严老师今日课表几点？"

带着重庆腔的普通话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他伸手去够橱柜顶层的麦片罐，卫衣下摆掀起一截劲瘦腰线。

严珈欣："八点导演理论，下午带研究生看片。"

你把浸透的剧本摊在暖气片上，转身挡住对方要继续探索的手

严珈欣："别告诉我你今天飞上海。"

丁程鑫："改签了。"

丁程鑫就势将人圈进流理台与胸膛之间，下巴搁在你发顶，

丁程鑫："品牌活动挪到下周，能空出三天。"

他指尖绕着女人睡翘的发尾打转

丁程鑫："去年说好的泸沽湖..."

教务处的邮件提示音截断未尽的话。

你摸出手机，解锁瞬间僵在原地——学科评估提前到下周，新开设的纪录片工作坊需要你全程跟组。

丁程鑫瞥见屏幕上的红头文件，喉结动了动松开怀抱。

麦片落入瓷碗的脆响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背身往玻璃杯倒鲜奶，奶泡在杯壁撞出细碎漩涡。

丁程鑫："其实崇礼也不错，"

他说得轻快

丁程鑫："开车两小时，够拍组雪景写真。"

你望着他绷紧的肩线，想起三年前杀青宴那晚。

那时你刚剪完毕业作品，丁程鑫躲在消防通道里给你打电话，说巡演结束就公开。

走廊声控灯忽明忽灭，监视器蓝光映着青年眼下的青黑，你隔着屏幕用指节叩了叩摄像头：

严珈欣："莫慌，我等你。"

此刻晨光正掠过丁程鑫后颈新冒的痘，你伸手按了按那颗小红点：

严珈欣："周末去奥森划船？我抢到电动船的票了。"

丁程鑫："你学生要是知道导师用脚本分镜手速抢公园门票..."

丁程鑫笑着转身，嘴角梨涡还没成型就被手机铃声掐灭。

经纪人发来临时行程单，三亚音乐节嘉宾因疫情隔离，需要他明天顶上。

吸顶灯在麦片碗里投下摇晃的光斑，你突然伸手拽住他衣角。

严珈欣："下周。"

你声音发涩

严珈欣："等评估结束，我们去..."

话语在舌尖转了三圈，最终咽回成喉间的酸胀。

丁程鑫忽然扣住你后颈，吻落在鼻梁被镜框压出的红痕上。

丁程鑫："昨天路过附中，玉兰花要开了。"

他指腹摩挲着你耳后薄茧，那里有长期戴监听耳返磨出的印记

丁程鑫："当年你说要拍满四季的校园..."

教务群消息还在疯狂刷屏，你闭眼抵着他胸口。

手机再次震动，两人同时苦笑。

丁程鑫摸出AirPods往耳里塞：

丁程鑫："要开云端会议？"

你摇头，点亮屏幕给他看——北电后勤处通知，玉兰大道因施工封闭两周。

严珈欣："你看，"

你摘了眼镜揉眉心

严珈欣："连花都不等人。"

丁程鑫突然拽过你左手，指尖在掌心画了三个圈。

丁程鑫："一环路三号线，"

他眼睛亮得像嘉陵江的夜航船

丁程鑫："明天下午三点，敢不敢逃班？"

你望着交握的手，想起大二那年他们翻墙去洪崖洞。

丁程鑫的手还没现在大，却攥得你生疼。

缆车从头顶掠过时，少年凑到你耳边喊：

丁程鑫："等我能买江景房了，天天陪你看索道！"

你反手扣住他手腕：

严珈欣："三点教务例会，四点研究生开题。"

感觉到对方脉搏突然加快，你笑着补完

严珈欣："不过两点五十可以'突发性低血糖'。"

窗外传来早班飞机的轰鸣，丁程鑫低头咬你虎口：

丁程鑫："严老师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