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庭院夜谈，笨拙试探
众人在客厅小叙片刻，吃过宵夜后准备回房睡觉。赵云却趁着大家收拾碗筷的间隙，不着痕迹地拉了拉玄兮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出去。
玄兮心里纳闷，自从华佗走后，赵云就一直闷闷不乐，此刻突然拉她出去，虽不知缘由，却也没声张，悄悄避开众人的目光，跟着他走到了曹家大院的庭院里。
长廊上只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两人沿着长廊慢慢走，谁都没先开口。
玄兮被这沉默的气氛弄得有些忐忑，总觉得赵云像是憋着什么事。上次他脸色沉沉、一言不发时，也是不由分说把她拉走，还在房间里差点咬了她。她飞快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他，思来想去也没找出头绪。
刘玄兮：你...叫我出来干嘛？
玄兮忍不住先开了口。
赵云没说话，依旧往前走，脸上没什么表情。
刘玄兮：到底怎么了嘛，你这样很吓人哎！
刘玄兮：华佗走了之后你就怪怪的，我又哪儿惹到你了？
见赵云还是不理人，玄兮干脆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刘玄兮：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反正早晚都要讨债，不如直接说。
赵云这才停下脚步，眸色暗了暗。听她三句不离华佗，心里像被什么堵着，闷得发慌。他静静凝视了她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一旁的栏杆边坐下，看似随意地问。
赵云：你好像...很喜欢华佗。
刘玄兮：对呀。
玄兮想都没想就点头，华佗那么可爱，又帮了大家那么多，谁会不喜欢和他做朋友？
刘玄兮：我还没见过这么可爱的男生呢。
赵云：所以是真的。
赵云的心猛地一沉，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又追问了一句。
赵云：你们在一起了？
玄兮被问得莫名其妙，甚至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他这是想撮合自己和华佗，还是故意找碴？
刘玄兮：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赵云：...
她皱着眉，心里有些不爽。不明白为什么一男一女关系好，就非要被定义成“喜欢”。这世上那么多男男女女，难道做了朋友还不够，非要挨个喜欢一遍吗？
赵云听她这么说，心口更闷了。她的回答模棱两可，让他辨不清真假，可他又没资格干涉她的事，只能暗自着急。
玄兮看着他纠结的样子，忽然想起在医务室楼梯间时，赵云也是这般古怪，还被张飞说“古板迂腐”，她忍不住调侃。
刘玄兮：你这样搞的像我爸一样，管得也太宽了吧？
赵云心不在焉的，所以并没有反驳，玄兮只好认真解释。
刘玄兮：实话告诉你，我和华佗只是好朋友，没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赵云：好...好朋友！
赵云眼前一亮，眼睛瞬间有了光彩，可又怕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被她看穿心思，赶紧轻咳两声，故作深沉道。
赵云：那就好，小孩子家家，早恋不好。
刘玄兮：。。
刘玄兮：谁早恋，不说我没恋，就是恋了也不是早恋！
玄兮又气又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刘玄兮：真不该让华佗那么早走，我看你就是被黄巾五狼打坏了脑子。
赵云：笨蛋，随你怎么说。
赵云低声嘟囔着，嘴角却悄悄向上扬了几分。知道她和华佗只是朋友，心里那股憋了半天的烦躁、郁闷，终于散了大半。
长廊上的灯笼轻轻晃动，映着两人的身影，玄兮还在心里吐槽赵云代入了她父亲的角色，管的忒宽。赵云不知道她想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低着头笑。
玄兮懒得再跟他掰扯，转身就往房间走。
赵云见状，赶紧快步追上去。
赵云：生气了？
刘玄兮：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就是觉得你越发...慈祥了。
玄兮忍不住调侃，故意把“慈祥”两个字咬得很重。
赵云愣了一下，琢磨了半天也没懂她怎么会把自己和这词联系到一起，但也知道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连忙服软。
赵云：好了啦，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做就是了。
刘玄兮：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玄兮挑眉，以前赵云总爱跟她斗嘴，如今这么顺着她，倒让她有些不习惯。
赵云垂眸笑了笑，指尖悄悄蜷了蜷。以前总想着逗她，可现在，更怕惹她真的生气。
两人并肩走着，长廊的风带着夜的凉意，赵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
赵云：...不开玩笑的说，如果你要交男朋友，会选个什么样的？
刘玄兮：没想过哎。
玄兮歪着头想了想，神情忽然有些哀伤，但又好像只是一时错觉，旋即她认真道。
刘玄兮：大概会找个时时刻刻都能保护我的吧。
赵云：这样啊...
赵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悄悄记下了这句话。
玄兮见他难得这么坦诚，也跟着找话题。
刘玄兮：你呢？
赵云：我喜欢笨蛋。
赵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因为眼前的人，此刻皱着眉琢磨问题的样子，就像个没开窍的笨蛋，可爱得紧。
玄兮翻了个白眼，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毕竟平时大家都夸她聪明呢。
刘玄兮：那你喜好还真特殊呵呵。
她又问。
刘玄兮：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赵云：未来...
赵云的眼神沉了沉，认真道。
赵云：我应该会追随大哥一辈子吧。
赵云：不过这样的话，我就得准备好一辈子和你斗了。
刘玄兮：切，谁怕你啊，你别反悔就成。
玄兮扬起下巴，语气里满是不服输。
赵云却在心里悄悄雀跃，这是他和她第一个关于“一辈子”的约定，他郑重点头。
赵云：谁反悔谁是猪。
刘玄兮：一言为定。
玄兮笑得眉眼弯弯，总觉得今晚的赵云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赵云侧目看着她的笑脸，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像撒了层碎银。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替她拨开脸颊旁的碎发，可目光落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时，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软乎乎的，和他之前说的“肉包子”一模一样，他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赵云：是还蛮像肉包子的。
刘玄兮：好端端的，你又欠揍了！
玄兮瞪圆了眼睛，仰头瞪他，脸颊因为被捏过，还泛着淡淡的红。
赵云：额，不是...
赵云刚想解释，突然一道白光从玄兮腕上的siman里飞了出来。只见她那个叫“一念”的剑笛凭空显现，不等两人反应，就朝着赵云的头敲了一下，随后飘在两人面前，拦住了去路。
赵云捂着头皱眉。
赵云：这是...
玄兮也愣了一下，她的一念很少主动触发siman，除非有紧急情况。可她见赵云的呆样，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玄兮笑得直不起腰，看着赵云捂着头龇牙咧嘴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要拦着一念的意思。
刘玄兮：哈哈哈，活该，让你说我。
赵云：嘶......
赵云揉着被敲疼的脑袋，不满地瞟了飘在半空的笛子一眼。
赵云：阿凝，你这笛子是不是发疯了？怎么还自己动手打人？
刘玄兮：你才疯了，一念是...
玄兮突然止住笑，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她这才反应过来，一念这是在护主呢！刚才赵云捏她脸还调侃她，这笛子竟是看不过眼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念就再次朝着赵云的头飞了过去，“咚”的一声又敲了一下。
赵云：啊——！
赵云疼得叫出了声，满脸诧异。
赵云：怎么回事？它难道成精了，还能听懂人话？
话音刚落，一念像是被说中了心思，又连敲了赵云五六下，节奏快得像在敲木鱼。
赵云一边躲一边求饶。
赵云：我错了还不行吗！
赵云：平时她欺负我，也没见你出来主持公道，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好不容易躲过一念的攻击，赵云赶紧拉过玄兮的手，趁着笛子没反应过来，拽着她就往前跑。
赵云：快跑！再待着要被敲傻了！
玄兮被他拉着跑，耳边是风吹过的声音，还有身后一念追上来的“呼呼”声，忍不住笑个不停。
刘玄兮：哈哈哈，常山赵子龙也有要逃的时候啊！
赵云：笨蛋才不跑，这笛子打的可疼了！
赵云头也不回地反驳，脚步却没放慢，拉着玄兮一路跑到房门口，才赶紧推门躲了进去，还不忘把门反锁。
门外传来一念撞门的轻响，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两人靠在门后，喘着粗气，看着彼此狼狈又好笑的样子，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玄兮才发现自己还被赵云拉着，悄悄挣了挣手，却被他下意识地攥紧了几分。
赵云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赶紧松开手，假装整理衣服。
赵云：那...那我回房了，明天还要早起。
刘玄兮：哦，好。
玄兮点点头，看着他慌慌张张离开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今晚的闹剧，倒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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