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代价

不听话是有代价的，逃学也是。

　　亲王一般情况下是不喜欢惩罚人的，但卢卡进这个庄园里短短几天，就让他破例两回。

　　管家向来是助纣为掠的代表，在这个下着雨的夜晚将庄园主楼的佣人全部遣散，只留给卢卡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跑不掉的。

　　亲王用一次又一次的事情证明了，他跑不掉，除了听话没有任何办法。

　　萨贝达亲王扣着人的后脖颈，打开了顶楼的门。

　　那是一间过于空旷的房间，空旷到只有一把玫瑰雕花木椅，而亲王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双腿交叠，目光沉沉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这样的沉默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奈布在回味这些日子里的放纵。

　　一开始，他是看上了这张过于漂亮又很合眼缘的脸。

　　再后来，是少年那样桀骜的性格让他升起了驯服的欲望。

　　他有足够的耐心，可这些耐心又实在浅显，他想用上流社会所有人心知肚明的阶层与规矩来规训眼前这个人，却又发现他根本不在意。

　　最后是用温柔来骗取他的信任，可是很显然，卢卡觉得这是他的妥协。

　　从一开始，卢卡就没觉得自己是被送来的玩物，是用不堪的身份站在这个地方的，他有着过于独立的、强大的人格。

　　如果不是身份不对，奈布会很欣赏这样的人。

　　所以现在，游戏该换一个更残酷一点的玩法，他不想再这样毫无进展地看着卢卡一次次挑衅他了。

　　“脱吧。”

　　“你自己来，不要让我动手。”

　　亲王赤裸裸的凝视让卢卡觉得无所适从，更何况他身上还穿着那身校服。

　　更像是一种羞辱。

　　这些日子亲王的看似妥协还是起了些作用，他对奈布的戒备心放到了最低，潜意识里觉得最多不过是被打一顿或者跪上半天。

　　那些不足为惧的惩罚，让他忘了眼前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亲王，是上位者。

　　卢卡的手落在领口管家重新给他系好的领带上，没办法做到白天那样很随意地扯散。

　　他其实就站在奈布面前，这样空旷的空间让他想躲都没地方去躲，他藏不住自己，身上最后遮羞的布料也要被迫解下。

　　他做不到。

　　这是心理上的博弈，他注定会输，但是至少今天，他身上的任何一个扣子都不能是他自己解开的。

　　那是人格的丢失，他做不到也不能做。

　　“很遗憾，看来你很需要我帮你。”

　　很显然，让亲王殿下亲自动手的代价会更加惨烈。

　　闷雷声在天边炸响，闪电的光透过窗户照清了被按在地上的少年的那张带着惊恐隐忍和绝望的脸。

　　细细的啜泣声混杂在倾盆的雨声里，这场雨注定是为掩盖一些不为人知的罪恶而下的。

　　天快亮的时候，沉睡在雨夜里的庄园渐渐有了动静。

　　管家奉命将薄毯送上楼，阁楼的门打开一条缝，亲王接过那条毯子。

　　管家低着头，不敢乱看。

　　门被彻底打开时，卢卡被裹在那条薄毯里，垂下的脚踝间还映着一个很深的咬痕，渗着血。

　　亲王的声音带着丝沙哑：“给他请一周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