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老者

马车在颠簸的山道上疾驰，阴云压顶，风声渐厉。

贺峻霖蜷缩在软垫上，额角冷汗涔涔，指尖无意识地攥着严浩翔的袖口。

严浩翔将他搂入怀中，掌心贴在他冰凉的后背，低声念着江生递来的驱寒符咒。

那是临行前特意备下的，却不知能否抵住这深山的寒气。

贺峻霖：慢些……再慢些。

贺峻霖忽地抓住严浩翔的手腕，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严浩翔瞳孔骤缩，帕子再次染血，猩红刺目。他猛然掀开车帘，厉声喝道。

严浩翔：江生！改道！最近的驿站何在？

江生勒马回禀。

江生：殿下，前方三十里有一处荒废的猎户村，可以暂歇。

贺峻霖喘息着摇头。

贺峻霖：不用……我还可以可撑住。

贺峻霖：毒咒……要早日解了才好…

贺峻霖眼底泛起一层雾气，似在竭力压下喉间的痛楚。

严浩翔却将他扣得更紧，下颌抵在他发顶，声音低哑如刃。

严浩翔：你的命比什么都紧要。

严浩翔：若你有个好歹……我就是随你而去，也无悔。

贺峻霖：不可以……说这种话。

贺峻霖：就算是…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

雨骤然而至，砸在车顶如擂鼓。

马车被迫减速，泥泞山路愈发难行。

贺峻霖的意识开始涣散，恍惚间忆起几年前他们刚刚相遇的时候，若不是严浩翔救了他，他恐怕早就自尽了吧……

他指尖微微颤动，眼中泪花翻滚，但脸上却又浮现丝丝笑意。

严浩翔：停车！

严浩翔忽觉怀中人体温骤降，恐是毒咒又犯了，急唤江生。

自己给贺峻霖了些热性的草药，为他减轻痛苦。

马车戛然而止，他掀帘跃下，只见远处山崖有零星灯火。

江生眼尖。

江生：好像有药庐！

严浩翔背起起贺峻霖，踏雨狂奔。

崖边木屋门扉半掩，药香沁鼻。

屋内白发老者正捣药，瞥见二人，眉峰一挑。

老者：又见痴情人啊……

老者：等你们很久了……

严浩翔眸中迸光，满腹疑惑，但此时贺峻霖更加着急。

严浩翔：先生可愿施救？

老者拈起贺峻霖腕脉，长叹。

老者：命线将断，唯天山雪莲与玉泉相配可续。

老者：但此物需采者以心头血滋养三日，方能成药……

严浩翔：我可以！

严浩翔斩钉截铁，袖中匕首已抵胸襟。

贺峻霖骤醒，嘶哑嘶吼。

贺峻霖：不可！你本就……

老者冷笑。

老者：无知。若他取血，你二人皆亡。

严浩翔却已划破掌心，血珠滴入药臼。

严浩翔：先生只管制药。

严浩翔：若他活，我便死而无憾。

贺峻霖泪骤落，喉间淤血呛出，染红了严浩翔衣襟。

贺峻霖：你既不惜命，我便不治了，同赴黄泉！

老者掷来药丸，严声喝道。

老者：心头血无需你们担心，我自有办法！

老者：吞下！雪莲需时，此丸可镇毒三日！

药丸入喉，贺峻霖便昏睡过去。

严浩翔将他裹入怀中，眸中血丝密布，却绽出一笑。

严浩翔：总算……还可能撑到湘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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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