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太子繁星30
星璃学会叫"哥哥"的那个清晨,蓝思追望着铜镜里自己褪去稚气的龙瞳,忽然发现鳞片间流转的银光都变得沉稳。曾经他总爱蜷在父尊怀里撒娇,如今却会下意识用龙尾圈住蹒跚学步的妹妹,将靠近她的每颗石子都用冰棱托起。
这天午后,星璃攥着蓝思追的龙角不肯松手,咿咿呀呀指着窗外飘雪。蓝思追立刻会意,带着妹妹腾空而起。银龙与雪色小龙掠过云层时,他特意放慢速度,用龙尾轻轻托住妹妹摇晃的小身子。星璃咯咯笑着伸手抓云,掌心立刻凝出晶莹的小雪花,这让蓝思追想起自己化龙那日的慌乱——原来守护比被守护更让龙心安。
当星璃第一次尝试化形时,整个冰晶宫都绷紧了弦。蓝思追守在龙巢外,将收集的百年冰晶铺成结界,又偷偷往里面塞了魏无羡给的安神符咒。看着妹妹在光晕中痛苦蜷起的小身子,他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直到粉嫩的小龙角探出,蓝思追才发现自己的龙爪早已在地上抓出深坑。
"哥哥吹..."星璃化形后呜咽着蹭过来,小尾巴上的鳞片还泛着不安的微光。蓝思追立刻取出仙笛,学着蓝忘机的样子吹奏清心音。笛声缠绕着小龙时,他忽然想起化龙那日,忘机琴的旋律如何抚平自己的惊慌。原来爱意真的会像灵泉,在守护中流淌传承。
仙域举办龙裔试炼那日,星璃攥着蓝思追的衣角不敢入场。蓝思追悄悄在她掌心画了朵冰莲:
天繁星:别怕,哥哥的龙息永远在你身后。
当星璃挥动小翅膀飞向云端,蓝思追化作银龙在下方盘旋,将每道不稳的气流都提前震碎。看着妹妹成功摘下试炼之果,他突然明白,自己的蜕变早已在守护中悄然完成。
深夜巡宫时,蓝思追常能看到熟悉的画面:父尊抱着熟睡的星璃哼童谣,母后用灵力修补女儿玩坏的冰晶蝴蝶。他不再急着凑过去撒娇,而是轻轻落下几片龙鳞,让它们在月光下化作守护结界。当星璃迷糊中伸出小手抓住他的龙尾,蓝思追忽然觉得,那些被毒妇偷走的岁月,此刻都化作了更温柔的守护力量。
极光最盛的夜晚,蓝思追带着妹妹飞向仙域最高的雪峰。星璃趴在他的龙背上数星星,冰凉的小爪子戳着他的鳞片:"哥哥以后会离开我吗?"蓝思追的龙尾轻轻缠住她:
天繁星:繁星永远是星璃的避风港。
话音未落,整片天空的极光突然化作两条交缠的雪龙,在他们头顶盘旋出永恒的光晕。
星璃将小脸埋进天繁星冰凉的鳞片间,呼出的白雾在龙脊上凝成细小冰晶。天繁星突然想起四年前被困在天牢的黑暗,那时以为被世界抛弃的自己,如今却成了妹妹的依靠。他低头蹭了蹭妹妹发顶,龙息裹着星辉洒在雪峰上,照亮星璃眼中倒映的璀璨银河。
"哥哥快看!"星璃突然指着天际惊呼。两道流星划过极光织就的天幕,天繁星顺势用龙尾卷起妹妹抛向空中,在她惊呼声中稳稳接住。怀中的小雪龙笑得直打颤,鳞片上跃动的光芒与漫天星河相映成趣。这一刻,所有的伤痛都化作云烟,唯有血脉相连的温暖,在风雪中永恒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