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明媒

宫远徵深吸一口气,试图自我平复:“问那么多!我是少发你月俸了还是不让你休沐了?闭嘴,快给我整点吃的——”

  他只想安静地喝碗粥,抚慰一下受伤的心灵。

  然而,金汾显然深得其师父金封大前辈真传——话痨且逻辑清奇。

  他不仅没退下,反而挺直腰板,气都不带换地开始新一轮输出:

  “但是公子不告诉我您想吃什么我就不知道让厨娘做什么现在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很忙了前段时间修缮后山和旧瓦宫门现在账房天天哭穷说资金不足上下也要省着点钱花如果公子不说我就只能让厨娘多做几样万一做了不符合公子胃口浪费粮食执刃大人又该罚我月俸了!执刃大人最讨厌铺张浪费上次雪宫那位就因为多点了两个菜被......”

  “停——!!!”宫远徵猛地一拍桌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得比在商宫门口时还厉害。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手欠眼瞎从师父那堆“奇葩”里选了这么个话痨加操心命合体的绿玉侍!

  退货!

  必须退货!

  等会儿就去跟姐姐打报告!

  他强压下把毒药当糖豆塞金汾嘴里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白粥!”

  金汾眨眨眼,试探第一步:“不配点小菜?”

  宫远徵冷脸:“配。”

  金汾立刻进入第二步:“那配什么菜?萝卜干?酱豆角?腌辣椒?肉包子?素包子?馒头?还是上次您说还不错的桃花酥饼?或者......”

  “就白粥!”宫远徵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第三步,感觉再多听一个字,自己连白粥都喝不下了,“立刻!马上!再问一句,我就让你去试新配的‘哑巴药’!”

  金汾终于被“哑巴药”三个字震慑住,瞬间闭嘴,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蹿向厨房方向,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宫远徵颓然倒在椅子里,看着金汾消失的方向,无比心累地闭上了眼。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开始无比怀念以前那个沉默寡言、只会执行命令的前绿玉侍了。

  至少,耳朵是清净的。

  而商宫门口,那块名为“宫子羽”的“大黑石”,还在晨风中,顽强地、努力地......扮演着石头。

  门内。

  宫青商看着自家夫君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色,心中好笑又微暖。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紧蹙的眉心,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却格外柔软:“好了,大清早的,跟浅浅置什么气?”

  宫尚角捉住她作乱的手,顺势将人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她总来烦你。”

  谁能想到,宫门上下敬畏的宫二先生,私下里竟是个黏人又爱吃醋的性子。

  宫青商失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她不过是逗你罢了。整个宫门,谁不知道角宫的宫二先生,”她故意顿了顿,抬眸看他,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是我宫青商明媒正娶回来的执刃夫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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