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

这一天下来，顾清宴拉着个有点小帅的青年，饮酒聊天，从炎黄五帝聊到唐末两税法。

在他人看来，这是长公主又换了个玩物，前段时间闹得满城风雨的绣球状元郎已经被厌弃了。诗会结束后，事情就传开了。

第二天清晨，顾清宴同样是在黄子弘凡的怀抱中醒来的，这家伙有过第一次，知道不会被惩罚后，胆子越发大了。

和顾清宴对视后，他眨了眨眼睛，才起身下床帮顾清宴端来脸盆。

随后他递来了这三天曹恩齐联系过的人的名册，包括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和利益关系。大多是些商人，小官还有些曹将军的旧部，只是其中一个人引起了顾清宴的注意。

顾清宴：天机阁的人？

黄子弘凡：是的，天机阁的人神出鬼没，但是他们都会统一佩戴标志性的木槿样式面具，我的人应该没有看错

顾清宴：钟伯还没有消息？

黄子弘凡：公主恕罪，还没有

顾清宴：或许，曹恩齐是破局之刃

曹恩齐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人脉广，涉世深，或许他会有途径找人。

用过早膳后，顾清宴如约来到听风院“听琴”。

秋阳透过雕花木窗，在琴室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谢辞已在琴前静坐多时，指尖放在弦上，却迟迟未动。檀香换了清雅的兰芷香，空气中浮动着一种无声的等待。

顾清宴：为何不奏乐？

顾清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未着繁复宫装，只一身月白锦裙，鬓边簪了支素银簪子，少了几分皇家威仪，多了几分温润平和。

曹恩齐闻声抬头，起身行礼时动作比往日郑重。

曹恩齐（沈辞）：公主

曹恩齐（沈辞）：听曲人未到，弹得再好听也无人欣赏

曹恩齐这话隐藏着知遇之恩，话音刚落他便开始调音。

顾清宴坐在茶桌前，茶桌上有两杯茶，都冒着热气，想是曹恩齐提前备好的，顾清宴拿起客椅一方的那杯，仔细品尝，茶香浓郁和着悠扬的琴声，沁人心脾。

这次没有激昂的杀伐之音，也没有悲戚的呜咽之声，流淌而出的是一曲清丽婉转的《凤求凰》。

《凤求凰》所吟的是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的无限倾慕和热烈追求，是双方对彼此才华和品质的欣赏。在这里，曹恩齐表达的意思无非是“我欣赏你的才华与品质，你若为我正名，我定誓死追随”。

待最后一个音消散在空气中，她才抬眸看向谢辞，眼底笑意温润。

曹恩齐指尖离开琴弦，掌心微微发热，他迎上顾清宴的目光，这一次没有躲闪，也没有疏离。

曹恩齐（沈辞）：嵇康的《广陵散》藏着孤绝，而司马相如的《凤求凰》藏着信诺

曹恩齐（沈辞）：微臣请殿下为曹家翻案

顾清宴：知音难觅，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两人又共饮了几杯茶，叙了叙儿时的往事，才开始聊入正题。

顾清宴三言两语间把“秦修是害死曹家满门忠烈的罪人”这件事跟曹恩齐说清楚了。既已决定和顾清宴合作，曹恩齐便也相信她的话，好半天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