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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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伶坐在会见室的椅子上,周围的人都在通过玻璃窗向对面的亲人倾诉着思念与牵挂。
哭声、笑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而她却低着头,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哼,你个死丫头还有脸来,幸灾乐祸吗!?”
江伶:是啊,看你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是你害我进来的,等我出去,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伶:你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江伶:一命换一命,这是你的报应
江伶:杀人犯
江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淡淡地落在父亲身上。
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父亲出丑,言语间也满是讽刺。
她知道,父亲恨透了自己,她就是要他恨,恨到骨子里,让他因此受尽折磨。
江伶:后会无期
江伶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再给父亲多说一句的机会。
她迈步走出监狱的大门,此刻阳光洒下,恰到好处地映照在她的面庞上,宛如为她披上一层新生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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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时恩:哟,江伶,你没事来这干嘛?
江伶低着头,刚迈出几步,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鞋。
她顺着鞋往上望去,还没等看清楚那人的脸,熟悉的声音便抢先响起。
江伶:来踩踩点,因为准备要你命
乔时恩:……
乔时恩:你犯什么病!
乔时恩听着江伶的话语,脸色变得铁青。
江伶冷眼瞧着她,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随后轻笑出声。
她懒得再理会乔时恩,用肩膀撞开乔时恩,便大步向前走去。
乔时恩:是你爸吧
乔时恩:上次他来学校我就看出来了,不是酒鬼就是赌鬼,也难怪你这个德行呢,毕竟,子随父
乔时恩原以为,通过羞辱江父能够激起江伶的愤怒。
然而,她没料到江伶对此竟毫无波澜,因为在江伶的心中,那个男人从未被视作自己的父亲。
乔时恩:真是可怜,我要是你,我都不想活了
江伶突然停下脚步,背影静止在乔时恩面前。
江伶:哪里可怜?
她没有转身,只是淡然开口,这一句反问,让乔时恩有些怔。
乔时恩:你没父没母,不可怜吗?
江伶:我们俩
江伶:谁更可怜呢?
乔时恩:我有什么可怜的
江伶:你的世界里,就只有男人
江伶:面对他们低三下四,最后却连一句好话都换不来
江伶:人得为自己而活
乔时恩垂下眼帘,轻轻咬着下唇,目光落在江伶的背影上,片刻后,她突然开口。
乔时恩:你以为我不想像你一样吗?
乔时恩:我做不到
江伶:……
江伶缓缓地停下脚步,她背对着乔时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着,没有吐出一个字。
没再停留,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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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时恩与江伶宛如两条永不相交的轨道。
在江伶眼中,爱情不过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远不及其他事物重要。
那些因失恋而痛哭流涕、因暗恋而辗转反侧的情感,在她看来都显得有些可笑,这世间还有许多比爱情更值得追求的东西。
当一个人连温饱都无法保障时,又怎会有闲暇去思考感情?
然而,乔时恩却恰恰相反。
她的家庭虽不算大富大贵,但父母对她百依百顺,给予了她无尽的呵护。
正是这种被保护得过于周全的成长环境,让她对爱情充满了无限向往。
她渴望那种心心相印、彼此依赖的感觉,那份情窦初开的悸动,在她心中无比珍贵。
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又怎么能理解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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