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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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伶悠悠转醒,眼皮费了好大劲才缓缓睁开。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身旁的医疗设备发出单调细微的“滴滴”声,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来回撞着。
江伶双手用力撑在床上,试图坐起身。
可刚一动弹,腰间的剧痛瞬间传来,她的动作猛地僵住,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江伶:嘶……
她的手掀起衣服,一道又深又长的刀疤,歪歪扭扭的缝线像条狰狞的蜈蚣,横在腰间。
她愣了好一会,开始回忆起存在意识时的记忆。
只记得自己倒地不起没多久后,便落入了一个怀抱。那人的气息带着几分陌生又莫名熟悉的味道。
模糊的视线里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轮廓,可也仅仅只是一个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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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伶抬手揉了揉突突跳着的眉心,越想越觉得头疼。
想不起来干脆就不想了,她目光落在手背上扎着的输液针上。
这病房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烧钱,她可没钱在这儿耗着。
她刚伸手想要将输液针拔掉离开,推门进来的护士便打断了她的动作。
“哎哎哎!你干什么?拔针不要命了?”
江伶:用不着吓唬我,我可没钱给你们,我要走了
“你的费用已经结清了,你给我乖乖把最后一瓶输完,我就让你走”
江伶:……
护士一边说一边拿起已经空了的药瓶,手腕一转,利落地将其换下。
江伶:谁交的钱?
“一个男生,是他送你来的,幸好来的及时,不然你伤口那么大,到时候失血过多就麻烦了”
江伶:他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交完费就走了”
护士整理好药瓶,语重心长地再次叮嘱。
“不要再拔针了哦,有什么事就按铃叫我哈”
护士离去后,病房的门再次陷入寂静。江伶直愣愣地抬着头,双眼盯着输液管内的液体一滴一滴滴落。
那两人,抓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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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昏暗的灯光下,沙发上的男人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朝着前面两人砸去。
“砰”的一声脆响,酒杯在两人头顶炸裂,玻璃碎片四溅,酒水肆意飞溅。
两人吓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
“老板,本来都要带走了,结果半路冒出来个毛头小子把她救走了”
“你的意思是人跑了,怪我呢?”
“不……不敢……”
“我警告你,人如果带不来,你我都得死!”
男人猛地起身,他的大手死死拽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整个人从地上拎起。
“明白……明白了……不会再出问题了”
“滚蛋!”
男人嫌恶地将他用力甩开,那人踉跄着摔倒在地。
男人转身大步迈回沙发,一屁股坐下,抓起桌上的杯子,动作粗暴地倒入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打湿了前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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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见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跑去。
一跨出门,刚才被拽衣领的男人就狠狠啐了一口,脸上满是怨愤,低声咒骂。
“呸!什么东西,要不是这票大,老子才不受这个鸟气!”
边说边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被抓皱的衣领,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恼怒。
“还有你,蠢的要死!”
“……”
旁边的男人脑袋垂得更低了,一声不吭。
尽管没敢回嘴,但他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就会冲我们发脾气,真当自己是大爷,谁都得惯着。”
只是这些话,他只能在心底默念,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恭顺模样 。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昨晚那小子叫边伯贤,你找人把他做了,江伶那边我去处理”
“啊……?做……怎么做?”
那男人抬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他头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你他妈蠢!想办法拖住他,别让他来插手,只要让我把江伶带走就行!”
其实,他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虽说自己是个混混,可真要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他心里也发怵。
只要能把江伶带来,拿到钱后,他立马跑路,再也不用在这帮人面前当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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