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28

Cheaper.28
万花楼内,使女将云为衫和上官浅引入紫衣的房间后,悄然退至门外,顺手翻转门上牌子,盛放的牡丹一面赫然朝外。
屋内陈设雅致,窗边矮榻上坐着一名年轻女子,正专注于温茶之事。
她神态从容,对二人的到来毫无意外,仿佛一切尽在掌控,却又似乎浑然不知。
云为衫缓步向前,再迈两步,目光掠过帷幔,果然看到隐于其后的寒鸦叁。
寒鸦叁挑眉一笑,无声而意味深长。
紫衣轻声道:“坐吧,喝点茶。”
声音如水,温柔中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意。
上官浅瞥了眼云为衫,见她面无表情,遂走到紫衣对面坐下。
片刻之后,寒鸦柒和寒鸦肆推门而入。
寒鸦柒抬头看向上官浅,唇角微扬,笑容略显苦涩,举止间隐隐流露出拘谨与敬畏。
上官浅顿时明白,眼前这位紫衣绝非寻常人物。
毕竟,除了云为衫,“无锋”仅有的四魍如同传说般神秘,而此刻,已有三魍现身于此。
紫衣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笑意盈盈,却似隐藏波涛暗涌。
她这一笑,令云为衫和上官浅心中皆生出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若深渊前临。
寒鸦肆直截了当地问道:
寒鸦肆:“东西带来了吗?”
云为衫颔首,从衣襟中取出两张折叠整齐的油纸包,放在桌上,推至寒鸦肆面前。
上官浅依样而行。
紫衣伸手取过云为衫的纸包拆开,里面赫然是宫门的云图。
她翻转图纸,背后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正是云为衫的笔迹:
宫门上下共四十七道岗哨,警戒日夜轮换,辰时、申时、子时三岗交替。宫门内有两条密道,一通后山,一达旧尘山谷。无锋若能部署精锐,可趁机潜入。
与此同时,万花楼外,宫尚角与宫唤羽匿于暗处,远远瞧见几辆马车停驻,心生疑窦。
他们谨慎靠近,发现六名乔装成送货郎的人,步履沉稳、动作利落,双目如鹰般锐利,显然身怀绝技。
而他们的脚底干净,裤腿整洁,毫无奔波泥尘之迹,哪里像寻常送货郎?
宫尚角抬眸望去,只见马车上端坐着一个高大男子,低头默然。
屋檐之上,一个瘦削身影隐伏其间,面色阴翳;廊檐阴影下,一名头戴黑色斗笠、披着破旧僧袍的男子安静盘坐,周身散发肃杀之气。
宫尚角紧握手掌,心中默念:东方之魍“悲旭”,西方之魍“万俟哀”,北方之魍“寒衣客”。
不多时,这三人也悄然踏入万花楼。
夜幕降临,旧尘山谷灯火辉煌,万家炊烟升起,而万花楼内依旧笙歌阵阵。
然而,在紫衣的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暂不接客”的牌子挂于门前,东、西、北三魍齐聚一堂,再加上寒鸦叁、寒鸦肆与寒鸦柒,整个房间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戾气与杀机。
寒鸦叁:“无锋的五个魍阶刺客齐聚一堂,这场面,真是好看!”
寒鸦叁的一句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打破了沉寂的氛围。
在这样紧张压抑的气氛中,几乎无人愿意率先出声,而寒鸦叁却总能成为例外。
他的实力虽未达到魍阶刺客的标准,但比起魅阶刺客已是高出一截。
其余四位魍阶刺客则正打量着云为衫——二十多年了,无锋终于又培养出了一个魍阶刺客。
主座上,东方之魍悲旭微微俯身,目光如刀般扫过每一个人,淡然问道:“何时开战?”
上官浅答得干脆利落:
上官浅:“五日之后。”
悲旭将视线转向寒鸦柒,冷哼一声:“为何要特意等待五日?”
云为衫轻笑一声,语气笃定地解释道:
云为衫:“五日之后,是宫唤羽成亲的日子,与此同时,那一天宫尚角会有两个时辰失去内力。”
然而,空口无凭,接下来的时间里,云为衫与上官浅费尽唇舌才勉强让众人信服。
顺便提了郑南衣暴露的事情,但无人在意,她不重要。
她们送出的“诚意”可谓精心设计:云为衫呈上的宫门云图看似标注了入口和密道,实则隐含机关与埋伏。
上官浅奉上的,则是宫远徵挑选的暗器——那些既未流出宫外、又毫无实际用途的废品,反倒成了完美的障眼法。
云为衫和上官浅的时间不多,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五日之后,就是大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