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20

Cheaper.20
新娘们被引入宫门内的女客院,各自被安排了房间,夜色已深,她们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
一夜安眠后,新娘们醒来,推开房门,缓步走入庭院。
清晨的空气冷冽而清新,夹杂着山谷森林间那沉淀了百年的木香。
几片金色的杏叶随风飘落,给这古朴典雅的庭院增添了几分静谧之美。
后院一方小池旁,三三两两的待选新娘正低声交谈,气氛看似轻松却暗藏心机。
云为衫与上官浅相视一笑,装作一见如故般走到一处。
云为衫压低声音道:
云为衫:“昨晚我见到云雀了……宫门少主宫唤羽的母族来自孤山派。”
云为衫:“宫门筹划攻打无锋已经两年了,不会等很久了。”
闻言,上官浅的手指微微收紧,不动声色间,心底却掀起了波澜。
上官浅:“谢谢姐姐!”
选婚的时辰将近,女客院落中已是一片肃然,大堂内,所有待选的新娘都被召集于此。
杏叶纷飞,愈显密集,台基上的熏香袅袅升起,烟雾在空气中弥散开来,仿佛为这场仪式添上一层朦胧的帷幕。
一群身着素衣的少女缓步而出,分作两列,跪坐在房内两侧。
规矩森严,她们只能穿着洁白的贴身薄丝水衣,头发披散,不施脂粉,卸去一切饰物,少了外在的点缀,这些少女之间更显得各有参差。
云为衫静坐于席间,面前的小方几上早已备好所需之物,不多时,侍女们手托托盘鱼贯而至。
她低头看向递到眼前的白瓷小碗,碗中盛着深褐色的汤药,刺鼻的辛辣气味扑面而来。
她眉头微皱,却未发一言,径直仰头饮下,随后又将托盘中剩下的两碗汤药尽数咽下。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汤药入喉的细微声响此起彼伏,待所有人喝毕,侍女们悄然退下。
紧接着,掌事嬷嬷带着一群年长的妇人陆续走入大堂,逐一停驻在每位新娘面前,她们动作熟练地检查每一个少女的牙口,用细绳丈量其头发、胸围、腰臀等。
嬷嬷们的记事簿翻动不停,笔尖在纸上划过,记录下每一项数据。
云为衫的名字旁,每一栏都被标注上了“甲”字。
然而,她神色冷淡,眉宇间透出一丝隐忍的抗拒——这样的检查,如同牲口一般,令她心中生出几分屈辱。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对面,正看见上官浅张开双臂,任由嬷嬷们触碰、揉捏她的腰身与大腿。
上官浅脸颊涨红,羞怯难当,却只能闭眼承受。
这一刻,云为衫的内心愈发冰冷,却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镇定。
待检查完毕,嬷嬷们退出后,新娘们纷纷拿起面前的绢纱,遮掩面容。
随后,几名大夫提着药箱步入大堂,依次为每位新娘诊脉,他们神情专注,指尖轻触少女们纤细的手腕,根据脉象做出评估。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声浑厚钟鸣,音色穿透林间,惊起几只飞鸟,不久,整个检查便宣告结束。
侍女们再次走入堂中,手中托盘上覆盖着一块红布,被逐一放置在新娘面前,紧张的气氛在空气里弥漫,每个人都屏息以待,缓缓掀开那块红布。
露出的令牌象征着她们的身体素质,等级分明:金制令牌为最上品,白玉次之,再往下则是木质或铜质。
“凭什么!”
一声尖锐的喊叫骤然打破宁静。
云为衫循声望去,只见宋四小姐紧握着一块褐色木制令牌,手微微颤抖,怒气冲冲地将令牌扔回托盘之中。
她的目光中满是不甘与愤怒,而余光所及,姜离离正手持金制令牌,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漠。
宋四小姐显然不服,语气酸涩地低语几句,似是在指责天命不公。
云为衫没有再多看,思绪飘向更远处,仿佛这一切喧嚣都与自己无关。
然而,她心底那份复杂的情绪,却在无声发酵,如同这大堂中央未曾燃尽的熏香,袅袅不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