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于沧海云天.70

Cheaper.70
高台之上,剑客们拔剑相向,身影交错间如同蝶舞飞扬,剑光点点洒落,映日生辉。
这场激烈却不至伤人的较量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终,三十柄高山品名剑各自归主。
三十名剑客并肩而立,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皆已筋疲力尽,气喘吁吁,衣衫残破不堪,但脸上无不洋溢着欣喜之色。
若能得一柄名剑,又怎能不欢欣雀跃?
被击落高台的剑客们则神情各异,有遗憾者黯然离场,有懊恼者提剑怒走,而其中一名不足十岁的小童,站于台上良久,最后却因一个年轻女子的剑势所迫跌落下来。
他再也忍不住,当场放声大哭,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
旁边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轻叹一声,伸手轻抚他的头。
王一行:“莫难过,莫难过。”
王一行:“三年后再来便是。”
这道袍男子正是青城山弟子王一行,语气温和如春风。
然而,小童哭得更厉害了,稚嫩的嗓音带着倔强与不甘:“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那柄剑!”
那年轻女子捧剑下台,目光掠过小童时明显犹豫了一下,似有不忍。
但她终究是爱惜手中之剑,想要割舍也实在难以开口。
正当她为难之际,王一行抬起头,唇边扬起一抹淡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语气清爽地说道:
王一行:“姑娘不必挂怀,他自幼在门派中备受宠爱,今日受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女子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欲去。
却不料,王一行忽然又问了一句:
王一行:“不知姑娘是否婚配?”
此言一出,近旁饮酒观战的百里东君险些被一口酒呛住。
拿到剑的女子先是一愣,继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径直离去。
王一行耸了耸肩,并未介意,只微微一笑,牵起仍在抽泣的小童的手,缓步退下赛场。
阳光洒在他修长的身影上,留下一道悠然自在的剪影。
琴声骤然再起,这一次的旋律虽仍保有先前的婉转悠扬,却更多了几分激昂壮阔。
闭目聆听,仿佛能望见沧海浩瀚、千浪迭起的壮景。
琴师洛言缕指尖拨动琴弦,右腕轻扬间,一柄长剑竟自琴下掠出,一道白衣身影从台下腾空而起,接剑在手,随即展开一场行云流水般的剑舞。
百里东君:“琴下藏剑,好一个精妙布局!”
百里东君忍不住赞叹道。
洛言缕抚琴的同时,长剑逐一飞掠而出。
十柄沧海剑,伴随着他每一个音符的落下,被准确地送出。
十名白衣剑客分别接住长剑,在台上齐舞,动作流畅如水、剑光闪耀似电。
最终,他们仿若完成了一场仪式——将剑尖轻轻插入台面后,又纵身跃离。
这十柄沧海剑,每一柄剑柄上都镌刻着独特的剑名,令台下众人目光灼热,心潮澎湃。
此时,台上已是剑气纵横、风云变幻。
然而相较于高山剑争夺时的紧张激烈,这一轮反倒稍显平和。
毕竟到了这个层次,能够站上沧海剑之台的人,无不具备压箱底的实力。
没有谁会妄图以侥幸取胜,更无人敢在未达门槛之时贸然登台。
很快,胜负分晓。
十名胜者拔起脚下的沧海剑,带着笑意缓步走下高台。
就在这一刻,沉寂片刻的琴声再度响起。
这一回,琴音不再如之前那般慷慨悲歌,而是化作更为豪迈辽阔的旋律,好似天地间的广袤无垠尽融其中。
大海不过万里疆域,而这宇宙,才是真正无边无际的所在。
就在此时,一名满头银发的耄耋老者手持一柄长剑,自台后疾掠而出,凌空飞渡,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冲台上。
他手腕一抖,挽出一串绚丽剑花,随即整个人与剑融为一体,重重砸落在台上。
叶衫:“天剑老人!”
叶衫:“曾经天剑门中最具威名的长老。”
他数年前来到名剑山庄后便未再离去,据传闻,因晚年对铸剑产生了浓厚兴趣,他毅然选择留居此地,至今已度过六个春秋。
上届试剑大会,他未曾现身;而今日,他终于来了,且携带着一柄云天品阶的神兵利器。
此剑名为“裁云”,寓意云天之上,一剑破云。
这柄剑最终归属于天剑门少门主陈飞,为那段传奇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