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不堪回首

眼前的景象忽然像被投入水中的墨滴般晕开，大赛场地在扭曲的光影里急速变换。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踉跄着退到一旁，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总得离雷狮远些，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景象切换的混乱里突然挥锤。

光影翻涌间，周遭已然换了天地：冲天的火光舔舐着断壁残垣，惊慌的人们在浓烟里奔逃，受惊的动物横冲直撞，空气里弥漫着焦糊与绝望的气息。

“啧，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去。”我按了按仍在抽痛的侧腰，指尖沾到些微黏腻的血痕，转身缩进一处倒塌的墙角，想将自己藏进阴影里。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哭喊像冰锥般刺破喧嚣，直直扎进耳朵里——

“妈妈！爸爸呢？爸爸在哪里啊！”

是……小时候的我！？

“什——”我猛地抬头，视线撞向那个穿着烧焦了一角的连衣裙、正哭着挣扎的小女孩，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滞涩了半拍。

不远处，妈妈正死死抱着年幼的我往停机坪方向狂奔，她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淌血，染红了小女孩的衣角，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顾着将孩子护在怀里，对身旁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呼救充耳不闻。

场景里，妈妈根本不顾我（小时候）在她怀里拼命扭动哭喊，双臂铁钳似的箍着我，猛地将我塞进飞船驾驶舱。舱门“哐当”合上的瞬间，我看见小小的自己扒着冰冷的舷窗，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凌乱的白痕，哭喊着拍打着、嘶吼着，可妈妈连头都没回。

她转身就往那片吞噬一切的火海里冲，背影决绝得像一道被烧红的剪影，裙摆扫过地面的火星，转瞬就被浓烟吞没。

飞船的倒计时机械地响起，“滴答、滴答”，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尖锐得像无数根细针，狠狠扎进耳膜，搅得神经突突直跳。玻璃上的小手印渐渐模糊，只剩下那片翻滚的火海，在视野里烧得越来越烈。

场景又一次天旋地转，下一秒，熟悉的窒息感猛地攫住了我——是帕阿姨离开的那天。

小小的我死死捂着帕洛斯的眼睛，将他按在衣柜深处，自己后背抵着冰冷的木板，浑身抖得像风中的枯叶。柜门缝隙里透进昏暗的光，映出外面家具翻倒的狼藉。

衣柜外，帕阿姨的惨叫声像被揉碎的玻璃，混着混混们污秽的咒骂，一道接一道砸在门板上，穿透缝隙钻进耳朵里。那些声音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耳膜发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血味也不敢松口，只敢更用力地捂住帕洛斯的耳朵，直到他的呜咽变成细微的抽气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突然断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静音键，只剩下衣柜里两人急促的呼吸，和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门板上的震动停了。

空气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死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血腥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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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送花送金币：新鲜出炉的刀子，给我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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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送花送金币：跟你们讲写这一卷的，就不可能有甜文只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