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鱼舞女。

“我将春天藏在我的心中 于是春天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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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涵博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喧闹的舞池和拥挤的人群,周围人来人往,端着酒水的服务生穿梭不停,醉醺醺的客人随着音乐摇摆,确实不是个方便直接动手办事的好地方。
他微微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身边正紧张地四处张望,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的宋椰,压低声音。
杨涵博.:“喂,你能想办法吸引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吗?”
杨涵博.:“不用太久,几分钟就行。”
宋椰.:“啊?”
宋椰猛地回过神,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宋椰.:“我去吸引注意力。”
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做个安安静静、最好没人注意到的小透明。
现在居然要她主动跳出去成为全场焦点。这画风也太不对劲了,完全不符合她辛辛苦苦维持的人设啊。
而且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卡座里那几个正喝得高兴嗓门巨大的壮汉,心里直打鼓,制造点小骚动真的有用吗,别到时候没吸引到注意力,反而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但转念一想那份沉甸甸的按日计薪的天价救命合同还在兜里揣着呢,钱都收了,总不能临阵脱逃当怂包吧。
她宋椰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突然,她的目光被舞台中央那个正随着强劲节奏热舞引得台下阵阵口哨和欢呼的女孩吸引住了。一个念头像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
有了。
宋椰.:“好吧,我干。”
宋椰咬了咬牙,脸颊因为紧张和激动微微泛红。但她立刻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豁出去的架势。
宋椰.:“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是额外的高风险高羞耻度任务。”
宋椰.:“我要加钱,额外的报酬,一分都不能少!”
杨涵博抬眼看了看她那张写满视死如归和坚决要钱的认真表情,几乎没怎么犹豫,从鼻子里轻哼一声,爽快应道。
杨涵博.:“行吧,小事,完事给你。”
这点钱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只要能达成目的。
见对方似乎因为谈妥了价钱而悄悄松了口气,他便不再多言,用眼神示意她可以开始行动了。
宋椰.:“记着啊给我报酬,双倍的。”
宋椰最后又不放心地强调了一遍。
杨涵博.:“嗯。”
宋椰深吸一口气,转身奋力挤开狂欢的人群,朝着舞台方向挪去。
宋椰.:“借过一下,麻烦让让。”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从一个正摇着骰盅的女孩和另一个举着酒杯大笑的女孩中间艰难地穿了过去。
算了,就当是以前为了赚生活费,去商场门口戴着傻乎乎的头套做活动表演。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边在心里这样疯狂安慰自己,一边爬上了那个不算高的舞台。
音乐声震耳欲聋,炫目的灯光扫过她的脸。她闭上眼睛,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进肺里。
然后猛地睁开眼,拿起旁边闲置的一个麦克风,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对着台下嘈杂的人群大声喊道。
宋椰.:“各位请注意一下,看这边。”
宋椰.:“我现在教大家怎么才能真正地开心起来,跟我一起大声喊出来,一起跳起来!”
说罢,她像是要甩掉所有的包袱和羞耻心,猛地将身上那件略显宽松的外套脱了下来,在空中用力挥舞了一圈,然后扔到一旁
接着,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扭动身体,跳起了一种极其怪异毫无章法四肢仿佛新生的极不协调,活像一条刚被捞上岸拼命扑腾的鱼一样的舞蹈。
台下的观众先是一静,似乎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节目是怎么回事。随即,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大笑声和起哄声。
“这跳的是个啥?”
“咯楞咯楞的像触电了还是抽筋了。”
“她到底在干嘛啊,新的行为艺术。”
“哈哈哈救命啊这也太搞笑了吧,哪来的活宝。”
杨涵博趁着这片突然爆发的笑声和混乱,悄无声息地如同鬼魅般贴近了目标人物的座位。
他顺手拿起桌上一瓶没开封的啤酒,动作自然流畅地替那个正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前仰后合的目标人物斟满了酒杯,目光低垂,丝毫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舞台上那个手忙脚乱动作滑稽到令人不忍直视的宋椰,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向上扬起,赶紧抿住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真是难为她了。
周围的笑声口哨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乎盖过了音乐声。
宋椰在台上强忍着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这下可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估计以后这家店和她八字相克,再也不能来了,又是一段高清无码足以让她社会性死亡的黑历史。
但既然已经向万恶的资本主义低了头,收了钱,就不能半途而废。
钱,钱很重要,为了钱,拼了。
宋椰.:“大家别光看着笑啊,愣着干什么。”
宋椰硬着头皮,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丝破音的颤抖。
宋椰.:“快点跟我一起嗨起来,动起来。”
她说着,一把拉过旁边舞台上那两个原本在跳舞此刻正目瞪口呆看着她的女孩的手,强行带着她们一起胡乱蹦跳起来。
受到这种莫名热情的感染,台下也有一些喝高了或者爱凑热闹的人开始跟着学她那古怪的鱼式舞步,现场气氛竟然真的被她带得更加火热和混乱了。
凌晨一点多,小木屋里的喧闹声浪远远超出了平日的水平,几乎要掀翻屋顶。
季時椿刚结束在便利店的兼职,被朋友硬拉来这里放松一下。她一进门就被这过于热烈的气氛震得皱了皱眉,疑惑地拉住身边一个正随着残余的音乐节奏兴奋摇摆的陌生人,提高音量问道。
季時椿.:“今天这里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闹啊,有什么特别活动吗?”
她的声音几乎被周围尚未完全平息的笑闹声和议论声淹没。
“哎呀你要是早来一会儿就好了,那可太精彩了!”
那人转过头,眼睛里还闪烁着兴奋的余温,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季時椿.:“精彩?”
“对啊!刚才有个斗鱼舞女,可把这里的气氛给搅得火热朝天呢,前所未有。”
季時椿.:“斗鱼舞女。”
季時椿忍不住轻笑着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个临时起的外号透着股说不出的滑稽和怪异。
“对啊。”
对方热情地解释道,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就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突然冲上台,跳了一种特别呃特别的舞蹈,活像离了水拼命扑腾的鱼。”
“虽然跳得一言难尽,但搞笑也是真搞笑,大家都乐疯了,不过。”
他语气一转,带了点遗憾。
“跳了没多久,人不知道为啥突然就跑了,一溜烟就没影儿了,可能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吧。”
“或者终于反应过来害羞了。”
季時椿心里不由得被勾起了一丝好奇。斗鱼舞,会是什么样子。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兴致来了,在她面前模仿着扭动起来,动作夸张又滑稽。
“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下,大概就是这样咯楞咯楞的。”
季時椿看着对方那极力还原的、更加扭曲的舞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摆摆手。
季時椿.:“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的热情演示。”
她礼貌地谢绝后,笑着走回朋友给她占的座位,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那个神秘的斗鱼舞女和当时热闹的场面。
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一些,映照在她带着笑意和些许思索的侧脸上,似乎也在为这个喧嚣的夜晚增添一丝别样的韵味。
而此时此刻,那个传说中的斗鱼舞女本人宋椰,正独自一人蹲在几条街外一条漆黑寂静的小巷子里,背靠着一个散发着霉味的旧木箱。
她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滚烫的脸颊紧紧贴着冰凉的牛仔裤布料,试图给快要烧起来的皮肤降降温。
耳边仿佛还能隐约听到刚才那片喧闹声哄笑声的可怕回响,一遍遍冲刷着她脆弱的神经。
宋椰.:“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宋椰把脸埋得更深了,从牙缝里挤出微弱又懊恼的声音。
宋椰.:“宋椰,你这个蠢货,大笨蛋,为什么要答应跳那种舞啊。”
她在心里狠狠地责备自己,声音里充满了后悔和羞愤。要是能重新选择一次,她宁愿去跟杨涵博打一架,虽然肯定打不过,也比当众表演那种羞耻度爆表的舞蹈强一百倍。
以前做兼职的时候,好歹还戴着遮住整张脸的玩偶头套,就算动作再夸张再傻,也没人知道是她,根本不会觉得这么丢脸。
可是现在光着脸就上了,万一被哪个熟人或者同学认出来了怎么办,完了,这辈子算是彻底社死了。
真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要再爬出来了。
她抬起一点头,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这条阴暗的巷子里除了几只翻垃圾桶的野猫外,再没有其他可疑的身影,然后才迅速地地把头埋了回去。
好讨厌啊,这种任务,下次给再多钱也不干了,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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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最近好喜欢那种小哑巴的设定˶ᕑᗢᓫ。”
咪.:“说不出口但处处都体现着爱。”
咪.:“🥹有没有哪位老师愿意写啊。”
2025.2.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