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时空裂隙中的十二重迷局
当白羊座的林烬昼第一次预见全员惨死的未来,
她试图用笛声操纵时空,却发现自己才是布局者的提线木偶——
少女们被困循环凶杀局,
唯一生路竟是先相信那个用记忆做炸弹的天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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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冷光中的预兆
悸夜笛冰冷的触感抵在林烬昼的唇上,与其说是乐器,不如说是一块来自深渊的金属碎片。她厌恶这种感觉,金属总能轻易撕开那层用疏离编织的伪装,让记忆深处冰凉的锁链声再次作响。但她别无选择。
视野在笛声呜咽中扭曲、碎裂。不再是训练室洁白的墙壁,而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混杂着铁锈与灰烬的气味。画面陡然清晰——池清荷的金色屏障寸寸碎裂,韩雅宁的半边身子不知所踪,沐寒渊的权杖折断了插在自己胸口…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钝刀,切割着她试图封闭的感官。
最后,她看见自己。倒在血泊中,瞳孔涣散,手指徒劳地伸向不远处一支同样染血的笛子。
景象戛然而止。
林烬昼猛地放下笛子,剧烈喘息,额角沁出冷汗。胃里一阵翻搅,对金属的生理性厌恶和预视带来的心理冲击几乎将她击垮。
“又一次?”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司寒狱靠着门框,双臂环抱,黑色的匕首在她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你这张脸,白得像见了鬼。”
林烬昼没有回应,只是攥紧了悸夜笛,指节发白。她无法对司寒狱说出全部真相,尤其是关于她们最终结局的那部分。那种画面,一次就足以成为永恒的梦魇。
“召集所有人。”林烬昼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立刻。”
司寒狱挑眉,毒舌的话到了嘴边,却在看到林烬昼眼中从未有过的、近乎破碎的情绪时,罕见地咽了回去。她只是点了点头,身影无声地融入走廊的阴影。
第一幕:无声的囚笼
十二人聚集在名为“星枢”的环形议事厅。气氛凝重。
林烬昼站在中央,尽可能简洁地陈述了预见的碎片——省略了最血腥的细节和关于自身的终局。她只强调了一点:致命的威胁正在迫近,来源不明。
“所以,你只是‘看到’我们要倒大霉,但谁干的,怎么干的,一概不知?”凌镇狱的声音如同她的长枪,直截了当,带着锋利的质疑。193cm的身高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这不足以让我们自乱阵脚。”
“阿昼不会无的放矢。”池清荷轻声开口,手中的思墟扇轻轻点着掌心,温和却坚定地站在林烬昼一方,“谨慎总无大错。”
“我同意清荷姐。”沐寒渊温柔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医者特有的审视,“大家的能量场都有些紊乱,或许正是危机的前兆。”
“既然可能有危险,那我们先换个地方?”韩雅宁活力满满地提议,沫香笔已然在手,“我的次元空间够大,或者直接把整个星枢传送到南极怎么样?”
“鲁莽。”楚云舒淡淡道,清梧伞优雅地倚在肩头,“未知风险下,随意动用高位星能可能引发更剧烈的‘悖论’扰动。”她的话总是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理性。
江晚韵摩挲着胸前碎裂的怀表,眼神空寂,对讨论漠不关心,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讨论(或者说争论)持续着,性格与能力的差异使得意见难以统一。
直到——
“够了。”林烬昼打断众人,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她,比预视时更真切,“尝试联系外界。”
负责通讯的双子座韩雅宁立刻动作,片刻后,她脸上的活泼笑容彻底消失:“所有频道…静默。不是干扰,是彻底的‘无’。”
凌镇狱大步走向出口,王誉枪重重砸在金属大门上。一声沉闷的巨响回荡,大门纹丝不动。“被从外部封死了。强度异常。”
池清荷的思墟扇展开,金色流光试图构筑护盾,但光芒只闪烁了一瞬便莫名熄灭。“星能被压制了,”她脸色微白,“不,是…被扭曲了。”
楚云舒的伞尖轻点地面,试图解析能量结构,却微微蹙眉:“现实结构参数出现异常波动,逻辑基盘正在被改写。有外部‘悖论’源在侵入。”
几乎同时,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星枢内部每一个角落响起:
【认知滤网已加载。现实锚点锁定。星能规则临时修订——禁止一切形式的空间转移及外部通讯。】
【欢迎参与‘生存悖论’。唯一胜利条件:找出并清除‘悖论之源’。】
【祝各位…游戏愉快。】
声音消失,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她们成了笼中之鸟。而捕猎者,隐于暗处。
第二幕:扭曲的规则与染血的怀表
恐慌并未持续太久,在场的无一不是身经百战之辈。
“游戏?”凌镇狱冷笑,枪尖扬起,“藏头露尾的东西!”
“能同时压制并修改我们所有人的星能规则…”楚云舒沉吟,“对方对‘悖论引擎’的理解在我之上。”
沐寒渊试图施展治疗星能以备不时之需,柔光闪过,却带出一声闷哼。“不行,”她摇头,“生命能量抽取被扭曲,会附带强烈痛苦。”
司寒狱把玩着血狱匕,语气讥讽:“看来这位‘游戏主办方’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贴心折扣。”
林烬昼强迫自己冷静。“晚韵,”她看向一直沉默的江晚韵,“你的‘概率坍缩’,能否强行破开一条通道?”
江晚韵抬眸,眼神依旧冰冷,她举起那块碎裂的怀表:“可以尝试。但‘时间债务’的极端负面效果是什么,在此刻环境下,我无法预估。”
“最坏能坏到哪去?”韩雅宁嘀咕。
就在此时,怀表忽然自行剧烈震动,表壳上的裂纹蔓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江晚韵试图控制,却徒劳无功。
“晚韵!松开它!”林烬昼急喝。
但晚了。
怀表猛地炸开,碎片并非飞溅,而是化作一道扭曲的、吞噬光线的黑暗,瞬间将最近的江晚韵和侧方的池清荷吞没!
“清荷!”凌镇狱怒吼欲冲上前,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弹开。
黑暗持续了数秒,然后骤然收缩,消失不见。
江晚韵单膝跪地,喘息急促,她摊开手掌,一块全新的、完整无缺的银白色怀表静静躺在掌心,散发着柔和却诡异的光晕。而她身旁的池清荷,僵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清荷姐?”韩雅宁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池清荷缓缓转头,目光扫过众人,原本温柔似水的眼眸里只剩下绝对的、冰冷的理智。她手中的思墟扇“啪”一声展开,扇面不再是山水墨画,而是无数流动的、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几何符号。
“检测到高威胁目标:‘悖论之源’候选。”她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机器,“执行清除程序。”
金芒爆闪!不再是温暖的护盾,而是无数尖锐的、高速旋转的金色棱锥,无差别地射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万守”依旧全方位无死角,但保护的,不再是她们。
第三幕:叛徒与毒药
混乱瞬间爆发!
凌镇狱长枪横扫,击碎扑面而来的金锥,火星四溅。“清荷!醒过来!”她试图靠近,却被更密集的攻击逼退。
楚云舒的清梧伞旋转,偏折开攻击,她试图发动“认知瘟疫”反向侵蚀那机械意识,却收效甚微。“她的认知被彻底覆盖了!某种更底层的指令!”
韩雅宁利用空间转换不断将金锥挪移到远处,气得大叫:“这算什么?点石成金变成点人成炸弹吗?”
沐寒渊躲在凌镇狱身后,浮愈杖光芒闪烁,却无法对此时的池清荷生效——那并非伤病。
司寒狱身影如鬼魅,避开攻击,血狱匕划出幽暗轨迹,却难以突破“万守”的绝对防御。“麻烦!”她啐了一口。
林烬昼没有参与战斗。笛声再起,这一次,她试图窥探池清荷被扭曲后的未来线。画面混沌破碎,但一个短暂的片段闪过:池清荷恢复清醒,但是在楚云舒的伞尖刺入她心脏之后。
而另一个画面更让她心惊:在池清荷被怀表黑暗吞噬的前一瞬,她似乎看到沐寒渊的权杖极其微弱地闪动了一下,方向正对着江晚韵的怀表。
“停手!”林烬昼厉声喝道,笛声停止,“沐寒渊!你刚才对晚韵的怀表做了什么?”
所有动作一瞬间停滞。目光聚焦在突然被指控的沐寒渊身上。
沐寒渊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错愕与受伤:“烬昼?你怀疑我?我怎么可能…”
“我看到了能量波动,”林烬昼死死盯着她,“在你的权杖上。”
“那是治疗预置!”沐寒渊辩解,声音带着委屈,“我只是习惯性地为大家提前预备一层应急治疗术!”
“预备治疗会引发星能器械的未知暴走?”司寒狱冷笑,匕首指向她,“你的解释比凌镇狱的冲锋还缺乏说服力。”
凌镇狱怒目而视:“蝎子你什么意思!”
“寒渊,”楚云舒语气平静,却带着审视,“根据记录,你的‘幻梦境初’足以编织令人沉沦的潜意识暗示,是否包括引发特定星能失控?”
沐寒渊脸色苍白,连连摇头:“不是我!你们相信我!”
就在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异变再起!
一直被忽略的、呆立一旁的江晚韵,忽然动了。她手中的新怀表发出“滴答”一声轻响。
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拉扯了一下。
下一瞬,除了林烬昼和司寒狱,所有人——包括攻击中的池清荷和辩解中的沐寒渊——动作全部凝固,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债务’的次级应用,”江晚韵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区域性时间停滞。持续不了太久。”
林烬昼和司寒狱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现状。
“蝎子,你的‘记忆弹’…”林烬昼快速道。
“需要强烈的情感记忆做引子,”司寒狱盯着被停滞的池清荷,“我对傻大个儿的记忆够不够深刻?比如她上次把我摔进墙里的那份‘热情’?”
“试试!目标是打破她身上的认知覆盖,不是杀伤!”
司寒狱啧了一声,血狱匕扬起,一点幽暗的光芒在匕尖汇聚,隐约能听到凌镇狱暴躁的吼声(来自司寒狱的记忆)。光芒射入停滞的池清荷额头。
池清荷身体剧烈一震,眼中冰冷的几何符号疯狂闪烁,与某种痛苦的情感记忆激烈冲突。
江晚韵闷哼一声,鼻血流下,时间停滞效果开始不稳。
“就是现在!”林烬昼的悸夜笛再次响起,这一次,并非预知,也非控制,而是将所有精神集中,试图强化司寒狱注入的那份情感记忆的力量!
“咔嚓——”
仿佛玻璃碎裂的声音。池清荷眼中的几何符号彻底崩碎。她踉跄一步,思墟扇脱手落下,变回原状。她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凝固的众人,最后看向林烬昼和司寒狱,眼神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却充满了惊惧与疲惫。
“我…我怎么了?”
时间停滞效果彻底消失。众人恢复行动,惊疑不定地看着恢复正常的池清荷和显然透支的江晚韵。
司寒狱扶住摇摇欲坠的江晚韵,看向林烬昼:“看来内鬼不是金牛。”
所有目光再次投向沐寒渊。
沐寒渊站在原地,脸上的委屈和惊慌渐渐褪去,化作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真是…可惜。”她轻声道,手中的浮愈杖光芒转变,从充满生机的柔白化为一种污浊的、令人心悸的暗紫色,“只差一点,就能让你们在自相残杀中耗尽力量了。”
“为什么?”池清荷痛心疾首地问。
“为什么?”沐寒渊重复道,笑容变得冰冷,“因为你们所谓的‘救死扶伤’,治不好真正的‘病’。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彻底的‘净化’,而你们,连同你们的力量,都是病灶的一部分。”
她权杖顿地,暗紫光芒大盛!
“既然计划提前,那就让你们亲身感受一下,何为…‘幻梦境初’的极致。”
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所有人。不再是星枢的厅堂,每个人都被拉入了各自心底最深的恐惧所编织的炼狱。
林烬昼低下头,看到冰冷的金属锁链再次缠绕上自己的手脚,尽头是无尽的深渊。
第四幕:锁链回响与真实之匕(终)
金属的冷硬触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勒入皮肉,窒息般的禁锢感比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黑暗如同粘稠的液体,包裹着她,向下拖拽。耳边响起锁链摩擦的刺耳声响,还有…自己压抑的、绝望的喘息。
林烬昼的理智在尖叫,对金属的恐惧几乎击垮她的神经。
不能…不能在这里…
外面还有她们…司寒狱…那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还有…那个注定的、全员惨死的未来…
预视的画面强行挤入脑海,与眼前的恐惧幻境重叠。池清荷碎裂的屏障,韩雅宁消失的半身,沐寒渊折断的权杖…还有,血泊中的自己。
——!“我试图改变未来…”
——!“却发现自己才是布局者的提线木偶…”
布局者…沐寒渊…
恐惧的浪潮中,一丝冰冷的怒火悄然点燃。不是因为被背叛,而是因为对方竟利用她最深的梦魇来摧毁她。
锁链的声响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仿佛无数条毒蛇在收紧。
但就在这时,另一种声音穿透了幻境的噪音。微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尖锐与冷厉。
是司寒狱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隔着厚重的水幕。
“…林烬昼!…醒过来!…这破梦境…核心是…恐惧…别信它!”
“…你的破笛子…不是能控制吗?!…控制你自己…别被它拖下去!”
“…想想…谁才是真的…被困住的…”
控制…自己?
林烬昼艰难地抬头,看向束缚着自己的冰冷锁链。它们是幻象,是沐寒渊从她记忆里抽取的毒药。但它们此刻的“真实”,来自于她的恐惧,她的“相信”。
悸夜笛…还在手中。即使在幻境里,它依旧在。
她颤抖着,将笛子抵近唇边。吹奏的不是时空法则,不是提线傀儡。而是她最初得到这法器时,无意识吹响的、破碎的音节——那是她内心深处,被重重封锁的、对自由的一丝渴望。
笛声不成调,嘶哑难听。
但束缚她的锁链,随着笛声,开始轻微地震动。它们是她恐惧的化身,但此刻,也被赋予了“可被控制”的属性。
“我是林烬昼…”她默念,笛声断续却坚持,“我能掌控…我自己…”
锁链的震动加剧!它们不再仅仅是收紧,而是开始随着嘶哑的笛声扭曲、变形,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幻境之外,司寒狱看到了转机。
她自己也刚从幻境中挣脱——那是一片无尽的、被所有人抛弃和质疑的荒芜之地。但她用一记指向自己的“记忆弹”(内容是她最不愿回忆的、一次因毒舌而真正伤害到林烬昼的过往)强行撕裂了幻境。
她看到其他人仍沉沦在噩梦中:凌镇狱在无法保护任何人的废墟中咆哮,韩雅宁在无限循环的空间迷宫里奔跑,楚云舒在逻辑彻底崩坏的数据流中解体,池清荷在不断摧毁她想要守护之物的循环中崩溃,江晚韵在时间无限加速流逝的荒漠中迅速衰老…
而林烬昼,被漆黑的锁链紧紧缠绕,蜷缩在地,唯有手中的笛子发出微弱却顽强的嘶鸣。那些锁链正在她的笛声中变得不稳定。
“还不够…”司寒狱眼神一凛,血狱匕再次扬起。
这一次,她没有凝聚别人的记忆。而是将自己刚刚挣脱幻境时的那份决绝、以及对林烬昼此刻挣扎的全部感知,注入了匕首。
“给我醒来!林烬昼!”
幽暗的光矢离匕而去,并非射向林烬昼,而是射向那些缠绕她的、震颤不休的锁链幻影!
光矢与锁链接触的瞬间——
没有爆炸,只有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清响!
锁链应声化为齑粉!
林烬昼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瞳孔聚焦的瞬间看到了眼前的司寒狱。
无需多言。
几乎在脱困的同一秒,林烬昼的笛声陡然高亢!不再是控制自身,而是全力发动——「提线傀儡」!
目标:所有沉沦于幻境之人!
她无法直接破除沐寒渊编织的噩梦,但她可以强行“操控”她们的身体,让她们做出违背幻境逻辑的动作!
凌镇狱被她操控着,对着幻境中的废墟做出了格挡反击的姿态;韩雅宁被她拉着,向迷宫的墙壁踏出一步;楚云舒被她引导,无视崩坏的数据流写下一個恒定公式;池清荷被她推动,伸手试图抓住破碎的光点;江晚韵被她影响,将怀表向后拨动了一格…
这些动作,在真实的幻境中微不足道,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幻境固有的、令人沉沦的绝望逻辑!
挣扎与反抗的意念,通过这细微的操控,被放大,被点燃!
一个接一个,众人眼中恢复清明,挣脱而出!
沐寒渊脸色终于变了,她没想到林烬昼和司寒狱能用这种方式破局。她权杖再举,暗紫光芒更盛,试图再次将众人拉入更深层的噩梦。
但已经晚了。
“就是现在!”林烬昼喝道。
司寒狱的血狱匕脱手飞出,并非攻击,而是化作一道幽光,钉在沐寒渊脚下的地面。以匕首为中心,无数痛苦的记忆碎片爆发开来——不仅仅是司寒狱的,还有刚刚众人从各自噩梦中带出的、最鲜活的恐惧残响!
这些碎片反向冲击着沐寒渊!她擅长编织恐惧,却未必能承受如此庞杂剧烈的负面情感洪流的反噬!
她惨叫一声,抱着头踉跄后退,浮愈杖脱手落地,暗紫光芒瞬间溃散。
幻梦境初,被破。
凌镇狱的王誉枪尖已经抵在她的咽喉。池清荷的思墟扇展开,金色屏障这次牢牢锁死了她所有退路。韩雅宁的空间转换光芒在她周身闪烁,随时能将她肢解传送。楚云舒的清梧伞悬浮于顶,悖论引擎的力量开始解析并压制她残余的星能。江晚韵的怀表对准了她,概率坍缩蓄势待发。
沐寒渊抬起头,脸色惨白,却仍在笑:“没用的…‘净化’已经开始…你们阻止不了…”
林烬昼走到她面前,捡起地上的浮愈杖,看着这个曾经最温柔的同伴:“为什么?”
沐寒渊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林烬昼身上,眼神复杂,有疯狂,有怜悯,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解脱。
“因为‘星能’…本身就是这个宇宙最大的‘病灶’啊…”她轻声道,“而我们…都是病人…”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消散的幻影。
“小心!”楚云舒突然警告,“她启动了自我星能湮灭程序!会引发链式…”
话未说完,沐寒渊彻底化为点点流光,猛地向内坍缩!
一个极小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点出现在她消失的地方,随即轰然爆发!
强大的吸力传来,要将所有人吞噬!
“雅宁!”林烬昼急喊!
“知道!”韩雅宁的沫香笔疯狂舞动,“次元空间·开!给老娘进去吧你!”
一个巨大的空间裂隙在黑洞前展开,强行将其吞噬进去,然后猛地闭合!
震动平息。星枢内一片狼藉,寂静无声。
黑洞消失了。沐寒渊也消失了。
劫后余生,只剩下疲惫、伤痛与沉重的谜团。
“她最后的话…”池清荷喃喃道。
林烬昼沉默地看着沐寒渊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手中的浮愈杖。然后,她抬起头,目光扫过幸存的、脸上带着茫然与后怕的同伴们。
“游戏还没有结束。”林烬昼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生存悖论’的通告没有宣布胜利。‘悖论之源’或许不止一个。”
“或者,”司寒狱擦拭着血狱匕,冷冷接口,“沐寒渊本身,也只是一枚被操纵的棋子。”
星能是病灶?她们是病人?谁是医生?谁是病毒?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并未再次响起。
星枢的大门,依然紧闭。
囚笼依旧,只是看守似乎暂时离开了。
但阴影之中,仿佛有更多的眼睛刚刚睁开。
(完)
后续探讨方向:
沐寒渊的动机背后是否指向更高的真相?“星能”的本质为何被称作“病灶”?“游戏主办方”的真实目的何在?幸存的十一位少女,在信任已然破裂的当下,如何面对依旧无解的囚困与未解的谜题?林烬昼预视中的全员惨死结局,是否已被改变,或是以另一种方式加速逼近?
欢迎各位读者在评论区分享你们的推理与猜想。
今天的更新完成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