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明月高悬不独照我40 宜修

柔则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产房里,稳婆和太医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又一盆盆热水送进去。乌拉那拉氏急得在门外团团转,可胤禛始终没有露面。

直到第四日清晨,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终于响起。

“生了!福晋生了!”

可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稳婆的脸色就变了——孩子瘦小得可怜,呼吸微弱,连哭都哭不出声。

柔则浑身是汗,虚弱地伸出手:“孩子……让我看看孩子……”

稳婆颤抖着将襁褓递过去,声音发颤:“福晋……小阿哥……怕是……”

话音未落,那孱弱的小生命便已咽了气。

柔则如遭雷击,死死抱住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不——!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消息传到前院时,胤禛正在练字。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禀报:“四爷……福晋生了,是个小阿哥,可……没能活下来。”

胤禛笔锋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片。

他冷冷道:“晦气。”

苏培盛不敢接话。

胤禛丢下笔,语气厌烦:“连个孩子都养不住,她还能干什么?”

柔则抱着已经冰冷的孩子,不肯松手。

乌拉那拉氏哭着劝她:“柔则,放手吧……让孩子入土为安……”

柔则眼神空洞,喃喃道:“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连看都不肯看我们的孩子一眼……”

她忽然疯了一般推开所有人,跌跌撞撞地往外冲:“我要见四爷!我要问问他!他的亲生骨肉死了,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柔则披头散发地冲到书房外,却被侍卫拦住。

胤禛的声音从里面冷冷传来:“让她滚。”

柔则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四爷!求您看看我们的孩子……求您……”

门猛地被拉开,胤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厌恶至极:“你自己没用,连孩子都克死了,还有脸来闹?”

柔则如坠冰窟。

他……他说她克死了孩子?

那日后,柔则彻底疯了。

她整日抱着一个空襁褓,在院子里游荡,嘴里念叨着:“我的孩子……额娘在这儿……”

乌拉那拉氏想尽办法请太医医治,可柔则的病情越来越重,最后连人都认不清了。

胤禛一次都没去看过她。

宜修得知这一切时,正在庭院里赏梅。

她轻轻抚过一朵盛放的红梅,低声道:“报应。”

前世,柔则夺走了她的夫君、她的地位,甚至间接害死了她的弘晖。

这一世,柔则失去孩子、失去尊严,连疯癫都无人怜惜。

——因果轮回,终究是公平的。‌

乔府暖阁内,银炭烧得正旺,熏得满室暖香。

宜修懒洋洋地倚在乔行知怀里,手里捏着刚送来的密信,笑得眉眼弯弯。

“柔则疯了?她那孩子连满月都没熬过?”她指尖轻点信纸,语气轻快,“真是……大快人心。”

乔行知低头看她,见她笑得像只得逞的猫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么高兴?”

宜修仰头,眸中闪着狡黠的光:“自然高兴,她前世害我那般惨,如今自食恶果,我怎能不笑?”

她随手丢开信,从案几上抽了本民间画本子翻看,里头正绘着些风流韵事,偏生画得夸张滑稽。

“噗——”宜修指着其中一页,笑得肩膀直颤,“这书生偷香窃玉,竟被狗追得裤子都掉了……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乱颤,发间珠钗轻晃,蹭得乔行知脖颈微痒。

乔行知眸色渐深,手臂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柔软的衣料,嗓音低了几分:“夫人笑得这般开心,为夫是不是该讨点彩头?”

宜修尚未察觉危险,还沉浸在画本子的趣事里,随口道:“什么彩头?库房里的东西随你挑——”

话音未落,乔行知忽然抽走她手中的画本子,俯身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又凶又急,宜修猝不及防,呜咽着推他:“乔行知!我画本子还没看完……”

“待会儿再看。”他扣住她的后脑,辗转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已探入她衣襟,指尖摩挲着细腻的肌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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