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107

颊上。

文鸳被他这般注视着，心跳微微加快，耳尖不自觉地泛红。

“皇上……”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意。

雍正忽然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好好养胎，别想太多。”

文鸳怔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雍正已经直起身，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神色：“朕还有折子要批，晚些再来看你。”

他说完，便起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文鸳望着他的背影，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被他吻过的额头，眸中情绪复杂难辨。

待雍正走后，景泰轻手轻脚地进来，见文鸳仍在出神，小声唤道：“娘娘？”

文鸳回过神来，淡淡道：“何事？”

“内务府送来了新制的安胎药，说是皇上特意吩咐的。”景泰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碗，小心翼翼地递过来。

文鸳接过药碗，看着里面黑褐色的药汁，忽然笑了笑。

“皇上待娘娘真是体贴。”景泰忍不住道。

文鸳没有回答，只是将药一饮而尽。

药很苦，可她的唇角却微微上扬。

夜深人静，文鸳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冷宫的方向。

月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衬得她的身影格外单薄。

她轻轻抚着腹部，低声道：“孩子，你要记住，在这深宫里，心软的人……活不长的。”

夜风拂过，吹散了她的低语。

远处，更鼓声声，像是为谁敲响了丧钟。

乾清宫的庭院里，拂霓蹲在石阶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鸳隆起的腹部。

它歪了歪脑袋，伸出爪子，似乎想碰一碰，却又怯怯地缩了回来。

“吱……”它轻轻叫了一声，像是在打招呼。

文鸳斜倚在软榻上，见状忍不住轻笑：“拂霓，过来。”

拂霓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挪到她脚边，却不敢像从前那样直接往她怀里扑，只是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裙角，又小心翼翼地退开两步。

文鸳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笑道：“怎么，如今倒知道怕了？”

拂霓“吱吱”一声，转身跑开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百福的叫声，一貂一狗又闹作一团。

景泰端着安胎药进来，见状笑道：“拂霓这些日子倒是乖觉，知道不能闹娘娘，每日就眼巴巴地瞧着，想玩就去寻百福。”

文鸳抚着肚子，眼中泛起温柔：“它倒是比某些人还懂事。”

入了夜，雍正准时踏进乾清宫。

文鸳正靠在窗边绣着小衣裳，见他来了，刚要起身，就被他按住：“说了多少次，不必行礼。”

她抿唇一笑，顺势靠进他怀里：“皇上今日倒比昨日回来得早。”

雍正揽着她坐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绣绷上：“又在绣什么？”

“给孩子的小肚兜。”她将绣了一半的虎头图案给他看，“皇上觉得如何？”

雍正盯着那歪歪扭扭的针脚，沉默了一瞬，才道：“……爱妃有心了。”

文鸳听出他话里的勉强，顿时不乐意了，将绣绷往旁边一搁：“皇上是嫌臣妾绣得不好？”

雍正挑眉：“朕可没这么说。”

“可皇上分明就是嫌弃！”她眼圈一红，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臣妾日日熬着腰酸背痛，一针一线地绣，皇上却连句好话都不肯说……”

雍正：“……”

他揉了揉眉心，伸手将她搂紧了些：“是朕不好，爱妃绣得极好，孩子定然喜欢。”

文鸳这才破涕为笑，靠在他肩头小声道：“那皇上日后可要日日夸臣妾。”

雍正无奈：“……好。”

到了就寝时分，雍正照例陪着文鸳做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