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100
天光微亮时,文鸳迷糊间感觉有人在梳她头发。
睁眼就见雍正执了螺子黛,正对着铜镜给她描眉。
"皇上!"她慌得要起身,被按住肩膀。"别动,"雍正皱眉,"画歪了。"那专注模样,仿佛在批阅最重要的奏章。
文鸳从镜中偷看,他中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旧疤——那是去年秋猎时为护她留下的。
她鬼使神差伸手触碰,却被捉住手指轻咬一口。
"再乱动,"他气息喷在她耳后,"朕就学你昨日,把安胎药一滴不剩地喂进去。"
文鸳顿时红透了脸,昨夜她怕药苦,是他含了蜜饯渡给她...
苏培盛在门外轻咳:"娘娘,该进燕窝了。"雍正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惊得她搂住他脖子。
"既是演戏,"他踹开暗门走向暖阁,"朕的病榻借爱妃躺躺。"
暖阁里,文鸳被他用狐裘裹成个粽子。雍正舀起燕窝吹了吹,却自己先尝了半碗。
见她瞪眼才笑道:"试毒。"余下的半碗,他含一口喂一口,硬是把补品吃出了合卺酒的滋味。
文鸳端着药碗,指尖轻轻试了试温度,才小心翼翼地递到雍正唇边。
"皇上,该喝药了。"她柔声道。
雍正半倚在龙榻上,面色苍白,唇色微青,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可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刀,此刻正盯着药碗边缘那一抹淡淡的胭脂印——那是文鸳每次试药时,唇瓣不经意蹭上的痕迹。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一转,故意避开了那抹胭脂,将唇覆在另一侧,慢条斯理地饮尽。
文鸳一怔,随即抿唇笑了。
第二日,文鸳照例试药,却在碗沿多蹭了两下,留下更明显的胭脂印。
雍正接过碗,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一瞬,随即不动声色地转了个方向,又在另一侧留下自己的唇印。
文鸳眨了眨眼,装作没看见,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位置。
第三日,她故意在碗沿三处都留下胭脂印,几乎将整个碗边染红。
雍正接过药碗,指尖一顿,随即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爱妃今日……格外用心。"他低声道。
文鸳故作无辜:"臣妾只是怕药苦,多试了几口。"
雍正轻哼一声,却不再转碗,而是直接覆上她留下的胭脂印,将药一饮而尽。
从那日起,这碗沿的唇印便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游戏。
文鸳有时故意只留一处,雍正便偏要避开,另寻一处落唇。
有时她又将碗边染得满是胭脂,逼得雍正无处可避,只能覆上她的痕迹。
有一日,苏培盛端着药碗进来,见碗沿干干净净,不由疑惑:"娘娘今日未试药?"
文鸳微微一笑:"试过了。"
雍正接过碗,目光在碗沿一扫,果然在碗底内侧发现一抹极淡的胭脂——她竟将唇印藏在了这里。
他低笑一声,仰头饮尽,唇瓣恰好覆上那抹红痕。
夜里,文鸳伏在案前写方子,雍正从身后环住她,指尖抚过她的唇。
"爱妃今日的胭脂……味道不错。"他低声道。
文鸳耳尖微红,却故作镇定:"皇上尝出来了?"
"嗯。"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比药甜。"
文鸳心跳微乱,却听他又道:"明日……朕想尝尝别的味道。"
"……什么味道?"
"比如,"他指尖摩挲她的唇瓣,"爱妃今日新换的玫瑰口脂。"
文鸳呼吸一滞,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打横抱起,走向内殿。
药香缱绻,唇齿相依。
这碗中药,终究是越喝越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