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愿作鸳鸯不羡仙 35

"胡闹。"雍正轻拍她的额头，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娇艳的容颜，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微凝："你今日去慈安宫，可曾遇见其他人？"

文鸳眨了眨眼："皇上是说莞嫔姐姐吗？她今日没来呢。"她忽然压低声音。

"不过臣妾出来时，远远瞧见敬妃娘娘往那边去了，脸色似乎不太好。"

雍正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文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装作没看见，转而说起其他趣事。殿内一时只剩下她清脆的声音和雍正偶尔的应答。

窗外日影西斜，文鸳忽然话锋一转："皇上，翊坤宫那边...您打算如何处置呀？"

雍正抚弄她发丝的手微微一顿。

文鸳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变得缓慢而深沉，知道他正在深思。她乖巧地保持沉默，像只温顺的猫儿般蜷在他怀里。

良久，雍正终于开口："年家已倒，世兰终究跟了朕多年。"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朕决定保留她的位份，擢升为贵人，日后便在翊坤宫静养，不必再参与宫务了。"

文鸳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那华妃娘娘的妹妹年世芍呢？她如今可还顶着罪籍呢。"

雍正低头看她："你想如何？"

文鸳抬起水汪汪的眼睛："臣妾只是想着，年家男丁已受惩处，女眷们终究无辜...况且世芍姐姐从前待臣妾不错。"

"依你。"雍正干脆地说，"即日起恢复良籍。"

文鸳脸上绽开笑容，像春日的海棠般明媚："皇上圣明！"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犹豫道："只是...翊坤宫毕竟在宫中，华妃娘娘日日看着其他姐妹来来往往，心里怕是更难受..."

雍正目光深邃："你的意思是？"

文鸳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臣妾想着，不如让华妃娘娘回以前的雍亲王府住着？既在京城，皇上偶尔也能照拂，又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对她才好呢。"

殿内一时寂静。文鸳能清晰地听见雍正平稳的心跳声，和自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她静悄悄抬眼，发现雍正正凝视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眸色深沉如墨。

"你倒是替她想得周到。"雍正终于开口，语气辨不出喜怒。

文鸳垂下眼睫，声音轻柔："臣妾只是觉得，华妃娘娘性子刚烈，若一直困在宫里，怕是会郁结于心..."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雍亲王府有与皇上昔日的回忆，或许能给她些慰藉。"

雍正沉默良久，忽然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你可知，当年在王府时，世兰是何等风光？"

文鸳乖巧地摇头，眼中满是好奇。

"那时她最爱穿红衣，在马场里跑马。"雍正的声音带着几分遥远的回忆，"皇阿玛都曾赞她'艳若桃李，灿若朝霞'。"

文鸳轻轻握住他的手："臣妾虽未见过那时的华妃娘娘，但想来定是极美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现在皇上眼里最美的，必须是臣妾！"

雍正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鼻尖："醋坛子。"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也罢，就依你所言。明日朕就下旨，让年氏迁居旧邸。"